> 这丫头,衷心归衷心,就是爱哭了些。
“有生意为什么不做,不要怕。”
刚说出这句话,杜妍便愣了。记忆里似乎也有个人常对自己说这句话。
“有生意为什么不做,不要怕。”那是一个温和的男声。
暖暖的手会放在她的头顶抚摩两下,“妍娘,不要怕。”
“啊——”
杜妍感到一阵针刺般的疼痛,不由抱住自己的头,好像这样便能缓解一些痛楚。
每每自己回想起一些似乎并不存在的记忆,就会如此。
“娘子,娘子,半夏在这。”半夏毫不犹豫的冲到杜妍旁边,用手一下一下的拍着杜妍的后背。
自从娘子落水后就染了这头疼的毛病,她便效仿着原来夫人的做法,希望能给娘子一些抚慰。
杜妍痛苦的眨了眨睫毛,长长的睫毛上沾了些泪水。
“娘子,我再去请大夫给你看看吧。”随着半夏的拍打,杜妍渐渐安静下来。只是半夏并不能放心,上次娘子落水请的是常给乡里人看病的大夫,只怕医术不够高明。
杜妍犹豫了片刻,点点头。
半夏这次是到县上请的大夫,据说是这里医术最好的了。
老者跟在半夏身后,面色不愉。若不是这小姑娘肯出双倍的诊金,他才不会到这穷乡僻壤的地方来。
“大夫,请留步。”半夏刚想先进门将娘子的帷幔拉好,老者就不客气哼了声。
“老夫的事情还很多,姑娘还是一切从简吧。”说着老者便推开半夏走了进去。
又不是什么高门大户,哪里有那么多讲究。
半夏的脸色一变,刚要伸手拉住老者,就听到杜妍的声音。
“半夏,无妨的。”
杜妍躺在床上,帷幔是放下来的。半夏这才松了口气。
不过旋即她又紧张起来,万一这老者直接去拉娘子的手可怎么是好。这样想着,她便向前迈了一步。
老者皱眉看着半夏:“你这是做什么。”
半夏低下头,刚想说什么,老者不屑道:“你把老夫当成登徒子了不成。”
话音刚落,老者转身:“如此,老夫还真不看了。”
杜妍虽然眼盲,耳朵却是极为灵敏的。听着动静她便明白发生了什么。
“大夫若是不想看,半夏你也不要拦着了。想必大夫是不介意白走这一遭的。”
老者听闻,傻在了原地。
他听这小娘子开口,以为定然会拦他,哪曾想,刚才还说无妨的人此刻说话这样不客气。
半夏看了看躺着的娘子,又看了看因为气愤而涨红了脸的大夫,她也不说话了。
没有一个人留自己,老者本想一走了之,却又想起那双倍诊金。
最后只好嘟囔了没人听清的几句话,老老实实坐下隔着帷幔替杜妍问诊。
“娘子只是气血虚弱,并没有其他症状。”
良久,老者收回手,摸了把自己的胡须:“按时服几副汤药,应该无甚大碍。”
“多谢了。”
半夏感觉自己悬着的心终于落地了,娘子没事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