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不放心其他人,但我知道,你会为我几个不肖弟子拼命……我先谢谢你。”
“夫人放心。”何君瑶知她心里着急难过,也不再言语,只交代门下弟子几句,便要离开。
杜潋衣一直站在九华弟子旁边,不免担心,眼望何君瑶欲走,耳朵边就是轻轻的风声,声音绵软如丝道:“你便是随她去救人,我也不会跟你发一星火。”
那魔头眼眸明亮,嘴角笑容甚是甜美,低声如糯道:“你去啊,怎么还不去,她就要走了。”
杜潋衣耳边酥,手腕子疼,萧玉节那手虽然生的十指纤细如葱如玉,稍微用点劲儿分筋错骨,抓铁留痕,毙了多少英雄好汉性命,此时此刻捏着杜潋衣脉门,再掐要死人了。
脸都给她掐的青了,差点一口气没缓过来,幸亏面具胶水粘得多,不怎么看的出来,否则这大堂上一众高手非把她毙了不可。
掐得正起劲儿,那头何君瑶要走还不走,不知道哪根筋不对,还特别回头看了一下杜潋衣,眉目隐隐带忧,嘴角抿了几下,才缓缓开口朱唇微启叫了声:“木先生……”
“啊?”杜潋衣憋出个字,特别像针扎了手,倒不像是应声。
“我不在,麻烦你帮我看着君海师兄,他受伤太重要人关照。”何君瑶一双水润的眸子含酸,说的极为恳切。
杜潋衣点头还没开口,旁边萧玉节笑笑道:“何掌教吩咐,她自然遵从,就算你不说,她也会帮你处理妥当,她对你们九华可亲厚的紧。”
何君瑶道了声多谢,再要跟杜潋衣说话,那边连在野嚷着要走。
这队凑着三派高手,由崆峒派探子带着按约定的地点一起出发。
曹慧聪的寿宴也就匆匆结束,众人再没什么心情,倒是他的目的已经达到,那少林武当峨眉答应即刻就在在后山宝塔上为曹延习护法,帮助他练完七伤拳,为正派再添一位高手,以其对抗魔道。
从大殿散出来,杜潋衣才长出口气,甩着胳膊啊啊叫,叫也不敢大声,提手一看手腕一块都紫了。萧玉节倒好,压根不理她,彻底生气了拉着潇潇往前头走,杜潋衣只好自己揉着胳膊领着李若可跟在后面,进了房,李若可都看出来她师父惨了,从包袱里拿药倒在手心,同情的看着师父道:“怎么回事,啥时候手腕受伤了,我给你揉揉。”
杜潋衣感动哭,虽然徒弟又笨又顽劣,关键时候还是向着师父的。正要夸,又听见李若可叹息道:“肯定是昨晚不知道跑哪儿喝酒,从房上摔下来窝了。”
明明是新伤好不好……
念在自己是出家人,比较大度也就不跟这一屋子计较。杜潋衣挺直了身子还挺慷慨的,对着萧玉节表态道:“你放心,不过就是少林达摩首座,会金刚不坏体,再加个武当长老会太极阴阳剑,再加上峨眉那个讨厌尼姑,还有昆仑华山崆峒高手……我晚上就去杀他们个措手不及,把那个药取回来。”
“不会被打死吧?”萧玉节冷眼瞧她,牙缝里挤出一句。
“应该……不会吧……”杜潋衣声音有些颤抖,主要是自己心里也没什么底,有点冒虚汗。
萧玉节气还没消,冷哼一声:“既然这么难,我死了不是一了百了,既为武林除了害,你也不用送死去拿药。”
杜潋衣皱着眉头,那个面具实在不透气,一把撕下来,长呼口气,脸憋红了对着萧玉节道:“玉儿,你就别生气了,我没怎么样啊。”
“什么,你还敢怎么样?”萧玉节是个特别会逮人话柄的人,平时在玄月崖上跟人这么撒娇的时候,几百号人刷刷就吓的晕死了。
“不敢。”杜潋衣属于胆子还大一些的,左右哄着人,指天发誓:“我不跟你吵,我都听你的,我说了我只帮你拿药,不会跟九华回去的。”
“你说的,你都听我的。”萧玉节也觉得那个人皮面具贴的紧,脸上皮肤都缺水了,赶紧揭下来怕皮肤过敏,有损武林绝色的美誉,不紧不慢袖子里抽出丝巾擦着脸,眼珠子轱辘转。
杜潋衣过去常年跟她在一起练的,知道这是个暗号。
咳了一声道:“若可,你带潇潇去隔壁房子待好,我和崖主商量点事。”
俩小孩点头,拉着手出去了。
萧玉节坐在桌子边特别淡定,手指扣着桌子,发出三声声响。
“啥?”杜潋衣不思其解,坐在她对面道:“没见过这暗号。”
萧玉节轻着喉咙道:“渴。”
杜潋衣才知道她指的是茶杯,要水。
赶紧给她添上。
萧玉节润了嗓子,还不急着交代鬼点子,杜潋衣等半天有点着急道:“玉儿,昨晚睡觉你说你有主意,倒是什么主意?你说给我听听。”
萧玉节走神望房梁,一派宗师风范,好久才看了一眼杜潋衣,抿着红嘴唇说的很严肃。
“主意告诉你,你不准动手扇我啊。”
……
肯定特别馊,比馊还馊。
杜潋衣吸了口气坐直了,右手按左手,眯着眼眸点点头答应的挺诚恳:“我不扇你,肯定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