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声音娇滴滴的喊的杜潋衣浑身痒痒。
杜潋衣呵呵笑要躲开,萧玉节兴头上凑她跟前去不依不挠。
勺子里那碗汤比毒药还难以下咽。
杜潋衣额头上冒汗,看着欺到跟前的玉魇,不知怎么的脸上嗖一下红到耳根子,肖肩细颈配上她绯红的脸,道长的神色竟透出一股可怜。
萧玉节端着汤还眯起眼睛,看了又看这道姑的反应,以她祸害江湖这么多年的实际经验,以及跟这木头认识的那点过往,这货大概…可能…貌似…
看起来是害羞了啊!!
萧玉节意识到这一层的时候,极力忍住笑,面上突然一冷,生了气对杜潋衣道:“哼,你当时被罚思过崖,手脚冻烂,我看何君瑶喂你吃东西,你可不曾这样嫌弃。我懂,你是名门仙长,心里头可是看不起我们这些邪门歪道。就算你表面大度和我们做了结义兄妹,但终究内外有别,我们在你心里可不值得什么……”
杜潋衣一下又有点窘迫起来,按道理这女魔头搁在平素她是不怎么放在眼里,只是瞧她病容伤势一时起了怜惜,不好跟她多做争执道:“我与你们兄妹结拜,与天地为誓自是诚心诚意,既已是异姓兄妹,可比我和九华弟子的关系还近一些。”
哎呀,死鸭子也有嘴软的一天。萧玉节差点笑出声,算是太阳从西边出来,这假正经的道人头一回肯说好话哄她高兴。
萧玉节当下也并不手软,娇滴滴道:“是,在我心里你一直个好姐姐,所以这汤我得先喂你尝。”
“潋衣,来嘛,张嘴。”
女魔头笑起来乱花渐欲迷人眼,杜潋衣一时晕头听话的低头张嘴。
萧玉节心眼更坏瞧她傻了也不停手,喊一声敛衣喂一勺子汤,倒要瞧瞧这道姑忽然对她这么好,到底是阴谋呢?真心呢?还是假意。
杜潋衣待瞧着萧玉节温柔款款的脸,喝完了一整碗汤,还有点犹自不知今夕何夕的茫然。
“道长,这汤好喝吗?”萧玉节还关心。
她不问还好,一问起来,杜潋衣立时面色就有些发苦,伸手捂住嘴。
“怎么了?”萧玉节放了碗看她。
杜潋衣不答话,抬腿就从桌边跑去院子前头蹲在篱笆那头就吐出来了。
又咸又腥,比毒药还难受。
萧玉节当场哈哈大笑起来。
杜潋衣吐完了,和她那个倒霉的徒弟一样跑进水房开始灌冷水。
小徒弟还纳闷了,喝了一肚子的水难受的趴在厨房的水缸边道:“师父,你又不是不知道自己厨艺差,前年炖了回蘑菇,好多都是有毒的,你又分不清,差点就把我们俩吃死在家了。”
杜潋衣灌着水有苦说不出。
紧要关头,萧玉节迈着盈盈的碎步,笑的春风得意往跟前凑道:“哎呦,暴露了吧,想用烂手艺暗害本座。你也不打听打听,本座是何许人也。”
潇潇闻言跑到姑姑旁边,也义愤填膺的看着杜潋衣道:“原来你是这种人!”
杜潋衣既被蚊子咬后,又好心被当做驴肝肺,上演了农夫与蛇的典型故事。
萧玉节不领情也罢,她没受吃亏还反咬一口,太不厚道。
“萧玉节!你别得寸进尺……”杜潋衣满嘴咸苦,这个罪遭大了。算看出来,这魔头走到哪儿还是魔头,心眼太坏。
萧玉节咯咯娇笑,忽而又遣散了潇潇和李若可,叫她们出去玩去。自己独独对着杜潋衣才走过去道歉:“跟你开玩笑呢,别生气了。”
杜潋衣哼一声,只是抱着怀里的水瓢不理她。
萧玉节眼神水滴滴委屈道:“算我错了,我知你给我做汤原是好心,我不该捉弄你。但我看你突然对我这么好,按我经验,别人对我好多半都是有坏心,我自然要防备一下了。”
“我对你好心什么!别套近乎了。”杜潋衣兴许是冷水喝多了,生生把昨晚睡不着半夜起来给魔头炖汤的那点虚火给扑灭了,板着脸又严肃起来。
萧玉节呵呵一笑,往她旁边凑,鼻尖碰见她耳朵的时候说的特别小声道:“出家人不打诳语,你扪心自问,你干嘛突然对我这么好?”
杜潋衣面红耳赤皱了眉头,躲蚊子一样躲开萧玉节,挂了做法的手势道:“贫道只是看你身受重伤,所以才出手援助。”
“当真?”
“当真。”
萧玉节反而不乐起来,撅着嘴巴道:“那我还不要你疗伤了,从今往后,你离我远一点,我活不到三个月是我自己乐意,谁要你施舍!”
“这不行。”杜潋衣一口否定。
“那你说实话,你干嘛突然对我好。”萧玉节缠人缠死。
昨晚蚊子叮的大包还在脖子上痒痒,杜潋衣真是服了这魔头,对你好就是对你好,哪来的什么为什么?何苦她自己都不太清楚是为啥。按道理以十年的恩怨,实在也没必要让这魔头活过三个月,还要恢复她一身武功。给自己出难题不说,也是给全江湖造孽。
瞧着萧玉节那张蛮不讲理的脸。杜潋衣想了想,走过去道:“因为……”
“什么?”萧玉节爱刨根问底。
“还是先给你看病要紧。”杜潋衣出手如电,点了萧玉节身上的穴道,萧玉节顿时木然,随即张嘴大骂其无赖,杜潋衣眯着眼睛手指尖对着她脖子上的哑穴道:“闭嘴,你这人心里怎么总把人往坏里想,对你好怎么会是为了害你。”
萧玉节伸着脖子等她说下文。
杜潋衣根本没打算说话,直接把她横抱起来抱出了厨房,对着外头院子里的俩个小崽子喊起来。
“若可,为师今天闭关帮她疗伤,你们自己在外面玩,有天大的事儿也不许打扰我们。否则罚你晚上不许吃饭。”
俩个小的没人管了,怎么玩都挺高兴。
唯独萧玉节,身不能动,口不能言,满脸不高兴。
作者有话要说:开始疗伤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