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说完,他示意乔琪往窗外看。
楼下院子里,挨着墙根的花圃前,男人正俯身动作温柔地摘下什么。看了一会儿,乔珊荃明白了,原来他自己种蔬菜,正准备亲自下厨。
错怪他了啊。乔珊荃低下头,揉揉鼻子。想起这些天,他总是冷冰冰的,不说话还好,一说话就惹人生气,但是行动上却始终在保护着她。
就像一头守护自己领地的雄狮,冷静而威严,将她纳入自己的保护范围。
心情好起来,乔珊荃揽过胡安小小的身子:“我看到你桌上有蜡笔和白纸,宝贝儿,我们来玩个游戏好吗?”
胡安立即高兴地应了。
玩了一会儿“你画我猜”的游戏,乔珊荃又教胡安画小人儿。他胖胖的手指握着蜡笔,在纸上一笔一划,专注的侧脸像极了楼下某个大胡子男人。
乔珊荃叹了口气。这间充满了美洲风情的庄园,里里外外,竟是没有丝毫女主人存在的痕迹。那个跟费里一起生活,孕育下可爱儿子的女人,她究竟在哪里?胡安看起来很寂寞,他难道不思念母亲?
仔细一想,这庄园看起来平静,却透着几份古怪,乔珊荃心想。
一旁,胡安笑容天真无邪,他半趴在地上,开心地用彩色蜡笔涂抹小人。
乔珊荃看得有趣,也取了一根笔,拿着纸,无意识地涂抹勾勒,直到——
“哇,乔琪好厉害,画得好棒!”胡安扔下笔,挨在她身旁安静看她作画。
停笔,乔珊荃回不过神。
“唔,这是闪电吗?那这个是……爹地?”胡安漂亮的棕色瞳孔倒映出纸上的画面。
寥寥数笔勾勒出夕阳下,仰首嘶鸣的骏马,旁边立着一个高大健壮,肌肉漂亮的男人,沐浴在光影交错中,面目模糊,唯有一双锐利的眼睛,像原野上的头狼,亮得慑人。描摹他眼睛的笔触,力度大到快要穿过纸背。
乔珊荃不想承认这是她无意识画的速写,该死,她脑袋里都在想什么,一直不断重复上演男人飞身上马,宛若天神降临的画面。
够了,乔珊荃,停止!你在意淫一个有夫之妇,一个满脸大胡子,完全不符合你颜控审美的男人!
胡安完全不知道她的烦恼,他快乐地托着下巴,津津有味打量这副速写,歪着头问道:“乔琪,这是爹地吗?他长得有一点像爹地,个子很高,很有力量。”
乔珊荃干笑:“对,只是有点像,天底下这样的男人多着呢,哈哈哈哈……”
“他穿的衣服好酷。”胡安一脸好奇宝宝的表情,戳了戳纸上的男人。
仔细一看,乔珊荃撑着额头,挫败低吟。
噢,天啊,她不仅无意识画出了那个男人,还以他为模特,随手勾勒出既野性又帅气的猎装……
乔珊荃抓狂地做个手势,设计师的本能在蠢蠢欲动,她直觉这样的风格会很适合那个男人,而且穿在他身上,一定会让人眼前一亮,愿意掏钱购买。停下来,乔珊荃,你这个傻瓜!你不是打定主意,打算专攻高级定制目标客户群,看不起成衣设计吗?那你现在到底是在做什么?
忿然扔下纸笔,乔珊荃决定远离会让自己变得不正常的东西,即使是她深爱的服装设计。
“你要去吃饭了吗?”胡安抓住她手,语气轻快地问,“爹地大概快做好了,乔琪,谢谢你。”
乔珊荃莞尔,把他深棕色卷发拨乱:“明天继续教你。”
他们小指勾在一起,摇了摇。
下得楼来,乔珊荃已经能够闻到空气中弥漫开的香气,西红柿微酸的味道刺激得她胃口大开。一蹦一跳循着记忆往餐厅靠近,却在门厅处停了下来。
本该在厨房忙活准备大餐的大胡子,他怎么跑这儿来了?他跟前站着的几个人又是从哪儿冒出来的?
乔珊荃警觉,嗖一下躲到立柱后面,探头张望。
“拉塞尔舅舅和哈妮婶婶,已经很晚了,原谅我没有提前得到通知,无法招待你们,有什么事?”费里神色不虞,皱眉盯着站在最前面的男人。
男人比费里矮了大半个头,宽度倒是比他多一倍有余,长了一个看起来有些阴郁的鹰钩鼻。他一开口,三层下巴就抖动起来。
“我来看看我的庄园收成如何。”男人咧开嘴大笑。
费里不悦:“这是祖父留给我的土地和庄园。”
“很快就会是我的了。”男人眯起眼,威胁意味十足,“高乔人的规矩,土地只会留给流着家族纯正血液的男人,你连老婆都看不住,她留下一个来路不明的孽种跑了,就跟你那个淫|贱母亲一样!”他恶狠狠地啐了一口,带着老婆和孩子,大大咧咧地东看西看,完全视这栋屋子为所有物。
“住口!不许那样说我母亲!”
费里呼吸一窒,他咬牙,拳头捏得发出响声,拎住拉塞尔舅舅的领子,抬手要揍。
身后袭来一阵香风,软绵绵的手臂环住他腰,女人如同妩媚的蛇,缠着他健壮的身躯,小手安抚地按住他手臂。
乔珊荃噙着笑,睥睨面前数名陌生人。
“嘿,亲爱的,这几个无礼的乡巴佬是谁?赶紧打发他们走,我们上楼,继续还没做完的事……你答应我,要三天不下床,你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