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项陵精神也为之一振,两眼放出骇人的光芒。
“今晚咱们就夜闯营门,去拆了这个劳什子的投石机。”叶仲卿嘿嘿一笑,说不出的狡诈,“顺便再给他们旺一把。”
夜幕很快再次降临,终于补了好长一觉的人,耐心的等到午夜才集结起千挑万选出的士兵。
因为是秘密行动,叶仲卿有意压低了声音。
“一会儿我和项将军先混进去,等他们开始骚动了,你们就趁机潜进去,诸位都明白么?”
“明白。”整齐划一的回答也被刻意压低,可在沉睡的军营中还是有些响亮。
“嘘——”叶仲卿做了个噤声的手势,朝都二十个穿着悦于军服的汉子挤挤眼睛,玩笑道:“别急嘛,我知道你们想做风光的英雄,可咱们偏等到明天一早再声张。到时候,你们就可以说‘哎,那个谁,老子昨晚忙了一夜,你知道老子干吗去了吗?呸!什么花楼,你小子天天想的什么!’”
听到这里,有个手长脚长的兵士“噗嗤”一声,先笑了。
“有经验哦。”叶仲卿别有深意的望他一眼,在其他兵士要哄笑前,抢着下命令:“不许笑!”
项陵平日治军严格,闻言也是配合的瞪视众人。
见场中保持了安静,叶仲卿清清嗓子继续说:“‘老子昨晚起夜,顺手就把悦于的投石机给拆了。不信,不信你就出去看——’然后你平时看谁不顺眼,本将军特赦你踹他屁股一脚,把他踹出来让他看。”
有个兵士压低声音,问:“将军,我可不可以申请踹两个?”
叶仲卿一愣,而后挑挑眉一笑,“看你表现。”
那个兵士本身只是贫嘴,说完就后悔了,没想到被这样温和的回答,心里乐滋滋的。
气氛没有先前那么凝重了,时候也差不多了。
叶仲卿挑了挑眉,强调:“记住,你们的任务只是拆毁投石机,别的都不要管。”
“是!”
叶仲卿和项陵相视一笑,“出发!”
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
虽然悦于的军队还算军纪严明,但叶仲卿和项陵都是一等一的高手,虽然费了点事也还是轻而易举的混了进来。
因为深知盲目的行动就是风险,两人并不急于动手,他们躲在阴影中静静的等着。没过多久,一个起夜的悦于兵走出营帐。
叶仲卿点头示意,项陵悄无声息间将那人擒住,他卡着那人的气管,问:“粮草在那里?”
那人惊恐的看着他们,抿了抿嘴没有回答。
项陵撇撇嘴,手上的力气加重,重复道:“粮草在哪里?”
没僵持多久,那人涨红着脸,指向某处。
“抱歉。”项陵吐出两个字,“喀”的一声扭断了他的脖子,将尸体拖进暗处藏好,起身就要往那处去。
“等等,还是小心一点。”叶仲卿拦下项陵,又等了一会儿,如法炮制的抓了一个守兵,“粮草在哪里?”
指向的方向和方才相同。
“失火啦!”
“失火啦!”
遭过一次殃的悦于人,听了这样的呼号,反应过度的奔走出营帐,并不用怎么煽动就乱了阵脚。
“着火啦!”
“快来人啊!”
粮仓的守兵早被两个人下了黑手,叶仲卿也是瞧着火势烧起来了才叫喊出来的。她手持火把到处奔走,麻利的不停手脚,随处点燃着可以看见的粮垛、草堆、营帐。
“三弟,来人了。”望风的项陵从高处跳下,落在她身后如是提醒。
“不急,我们现在可是悦于兵。”叶仲卿漫不经心的又点燃几处,向远处的投石机看了一眼,“多给他们留点时间。”
这天晚上天公也作美,刮了西北风。所以虽来了很多兵士救火,可也只是让火情不在蔓延而已。
“嗵隆——”在扑天的烟尘中,沉重的投石机纷纷倒塌下来。
“哈哈,得手了~”叶仲卿仰天大笑三声,拖了项陵,穿梭在面面相觑的悦于兵中。
费连忤城走出了营帐,一脸阴沉。
这群该死的想也不用想了,一定是被别人算计了。
“混帐,紧闭城门,一只鸟都不准放出去!”
“是。”
鲜少见到可汗这样盛怒的样子,底下的人不敢怠慢,飞快的跳上马去往城中各处传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