岛,也就是春秋战国时强国齐国的故地,所谓崐山,其实就是位于烟台境内的昆嵛山,此山东临大海,西接齐鲁大地,曾被古人一度誉为东海仙山之祖,行里之所以称之为崐山,意思是此山可称得上是华夏东方的昆仑。这座山方圆百里,造势非凡,属于泰山龙脉的延伸,在风水上有着得天独厚的磅礴之气,乃入水龙的龙头。风水上的龙脉有出水龙之称,出水就是飞天,主帝王气运;与此相反的是入水龙,龙不飞天则戏水,而水乃龙之根本,入水龙虽不能撼动天下,却跟出水龙相对成为两个极端,一个主天,一个主地。长留侯终日难见天日,估计也是他把崐山古墓造在那里的原因。
昆嵛山是历史文化名山,仙女麻姑就是从此处得道而飞升的,其间的烟霞洞,更是全真道教的祖庭所在,据史料记载,全真鼻祖王重阳便是在此山聚集弟子七人(金庸小说里的全真七子),讲经布道,创立的全真道教。
然而令我比较关心的是,长留侯是秦汉时期的人,恰巧当年秦始皇曾多次派人入昆嵛山寻找不死之药,而其后的汉武帝亦无数次前往那里寻访长生之术,这是不是跟长留侯有关系呢?
不过我还有一个担心,这昆嵛山是历史文化名山,早被人文开发成了景区,大小景点那么多,几乎没有游客到不了的地方,现在不比三十年前,要想在上面下铲,难度似乎太大了吧?
罗锅抹搭抹搭嘴,吐出了一口烟,笑道:“这个不牢小关爷费心,干这行的,自有这行的道道。”
汽车一路开到大连,我们简单的在大连港吃了饭,就买了大连到烟台的船票。我一看他们竟然没丢下我,心里一乐,就问罗锅:“罗叔,我老爹不是不让我去吗?”
罗锅呵呵一笑,说道:“这你可得感谢我了,要不是我好说歹说,关爷是死活不让你下地的。他是个任死理的人,我告诉他,人生一世,都有自己的追求,既然小关爷被扯进来了,就逃不掉这种宿命,你再想把他扯出去,让他活在困惑中,反而是你这当爹的不负责任了。”
我搭着罗锅的肩膀,嘿嘿一笑:“那就多谢罗叔啦!”罗锅敲了敲烟袋锅,说道:“谢我不能光嘴上说说,哪天帮我从关爷那偷二斤旱烟叶子给我,就当还我人情啦。你说我这么大岁数,总是张嘴跟人家要,也不好意思。”
我哈哈一笑,连说好办,同时突然发现,这个罗锅老头是那么的亲切。
上了船之后,海面上起了风,船有些晃,罗锅年纪大,血压有些高,船一晃就有些犯晕,早早就躺在床上睡了。他那两个手下也是闷不出声,我和阿九百无聊赖,想找个人斗地主都困难,我看这样下去太憋屈,就找个话茬问:“格格怎么没带过来?”
阿九说这个不用担心,他手下有专门伺候格格的伙计,会从陆路把格格带过去。这年头不同过去,别说是格格,就是宠物狗带出门都不方便,他有一次偷偷带着格格溜进动物园,有几头圈养的灰熊差点被格格当下酒菜,害的他被劳教半个月,街道大妈整天过来唠叨,格格半个月没敢出门。
我一笑,说格格那么凶,你带着他跟带着一头狮子没什么区别,没把你驱逐出境就不错了。
一聊起了狗,阿九就来了兴致,几个小时全是说的他养狗的心得,什么狗的习性,品种,甚至狗的性生活他都了如指掌,让我大开眼界。
我就纳闷他一个倒斗的,养狗这爱好跟他似乎有些不相称。阿九就说你懂个屁,倒斗的就不是人了?再说这年头管得严,倒斗的营生越来越不景气,很多资深倒斗的老手艺人都从良了,摇身一变成了考古学家,国学大师什么的,譬如杨老。剩下他们这些比较不羁脸大的,只能从夹缝中活着,狗算是他唯一的朋友了。
我一听他一个混混还能说出“不羁”这么文雅的词语,就有些想笑,然而仔细一琢磨,才反应过来他说的并不是不羁,而是不JB,说快了而已,顿时哈哈大笑起来。
这时罗锅咳嗽一声,翻了个身,似乎是嫌我们吵到他了。阿九伸了伸舌头,就小声说去甲板看看海景吧。我一想在船舱里也是憋屈,出去透透风也行,于是就点头答应。
阿九过来扶我,被我拒绝了,我说这都皮外擦伤,不自己动好的慢,好不容易老爹答应了带我下地了,万一我恢复的不好,正好给他找个秒杀我的理由。
来到甲板上,我顿时被大海的壮阔震惊了。以前我也看过海,但都是在海边,现在站在游轮的甲板上,站在大海的中央,那种体验海天一色,波澜壮阔的情怀,绝对是在海边感受不到的。
看着游轮拖着长长的白色尾巴,海鸥咿呀叫着,高地起伏地跟在游轮后面,仿佛天海间只剩下了我们漂泊的足迹,突然觉得,自己面对天地是那么的渺小,无怪长留侯会不惜一切进入九幽玄宫,杨老会不惜一切想得到琼浆玉露,老爹不惜一切想看到真相,看来,人们是无法面对自己的渺小的。(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