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角眼泪是吧嗒吧嗒的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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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宋莞尔主动挂的电话。
这应该是宋莞尔第一次主动挂他的电话。
纪行远把手机轻放桌子上,目不转睛看顾篱:“我跟她说清楚了。”
顾篱抬眼跟他对视着:“纪行远,你什么时候这么天真了?”长吁口气,顾篱低头垂眼,“回不去就是回不去了,跟别人无关。”
口渴的厉害,顾篱拿起杯子倒杯水,倒完水端起来想喝时,杯子一不小心没拿好掉在了地上,杯子里的水瞬间水花四溅开来。
杯子刚刚掉地的时候,顾篱是本能的吓了一跳的,往后退了几步。
后退时,纪行远是眼疾手快小心翼翼的把手护在了她的腰部:“没烫到吧。”
顾篱摇头:“没有。”
大冬天的,穿的多,一杯水而已,真的烫不着。
她的杯子是玻璃杯,水花四溅出来,玻璃杯摔的粉碎。
纪行远在看她没有伤到后,放下心来,是弯腰开始捡起地上的玻璃碎片。
纪行远弯腰的时候侧脸看着好憔悴,顾篱怔怔看了他好一会,再看看放在桌子上的手机,捏了捏手指:“你知道覆水难收这个词吗?”
之前的某一天里,她好像就有过冲动想问他知道这个词儿吧。
而现在,玻璃杯里的水洒了一地,此情此景里问他这个词儿好像特应景。
覆水难收。
在这个词儿从顾篱嘴巴里蹦出来的时候,纪行远的手突然被玻璃碎片不小心划了一道,身子微颤了下,纪行远抬头看她:“你知道精诚所至金石为开这几个词儿吗?”
他俩对视的时候,家里的门好像被人推开了。而后有脚步声朝厨房走来。
想来是阿姨买东西回来了。
阿姨刚刚是去买蔬菜水果什么的了,把东西提到厨房,看纪行远正在俯身捡玻璃碎片,阿姨是勤快而麻利的放下手里的东西走到纪行远身边蹲下了身:“我捡吧。”
纪行远的手刚才被玻璃碎片划了一道,伤口挺深的,阿姨蹲下身时,看血液是顺着纪行远的手滴答滴答的往地上落,哎呀了一声,阿姨紧张的站起了身看顾篱:“家里有止血药创可贴吗?纪先生的手伤的不轻啊。”
顾篱看一眼纪行远,去了客厅找到了创可贴还有止血药给了阿姨,而后进了卧室,没有管他。
阿姨拿到止血药跟创可贴后要给纪行远止血包扎,纪行远摇摇头,是自己一个人蹲身开始包扎。
阿姨看看他,叹气摇摇头蹲身开始捡玻璃碎片。
捡玻璃碎片时,阿姨不忘一边捡一边看纪行远需不需要帮忙,在抬头看他需不需要帮忙时,阿姨突然又哎呀了起来:“纪先生啊,你流鼻血了。”
纪行远用手背胡乱在鼻子上摸一把后,看看手背上,好多血。
站起身,纪行远对着阿姨说了句这没什么的,去了洗手间。
这的确没什么的,他时不时的就会流鼻血。于他而言真的太正常不过了。
他去过好多家医院检查过的,他没什么病。
流鼻血时,他惯用的是用冷水在鼻子以上的额头部位进行冷敷,等血止住了,纪行远看看镜子里脸色苍白苍白的自己,只觉得狼狈跟难过。
很难过。
顾篱都不管他了啊,刚刚看到他手划伤都没点反应的。
难道他跟她之间真的就是覆水难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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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篱回到卧室里好像是刚坐在床上,手机里就进来了一条短信。
宋莞尔的:“我恨你,抢我的男人。顾篱,你果真就是个贱人,爱抢别人男人的贱人。你这个惯三。”
顾篱对着短信看了好一会儿,心口一窒,低头抿嘴沉默了好一会儿,关机睡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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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行远只是给宋莞尔说了他喜欢顾篱,但是可没说顾篱是他曾经丢失了的爱人。
宋莞尔误会了好像挺正常的。
宋莞尔在咬牙流泪发过去一条骂顾篱的话后,捂住被子哭的更厉害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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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说时间匆匆白驹过隙。
好像一眨眼的功夫,一个月就过去了。
这一个月里,纪行远差不多都呆在青市了,除了月底这三天,因为东城那边的公司有点事儿,他得回去一趟。
只是,纪行远没想到,他这一回去,想回青市就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