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篱下了公交车到家的时候已经是十点多了。
刚进了小区,就碰到了家里的保姆阿姨,着急火燎的样子,看到她,阿姨是慌忙迎了上去:“篱篱啊,你可回来了,快点上楼吧,夫人找你都快找疯了。”
“怎么了吗?”
家里的保姆阿姨在霍家呆了三十多年了,像是家人一样的存在了,说起话来很随意:“也没啥,就是你这么晚还不回家,打你手机还打不通,给你店里打电话说你早离开了,夫人担心你啊,你也知道,前些天,这边刚发生了路边抢劫。哎,恩施也是刚刚才回来,夫人正训斥他呢。”
顾篱上了楼在推门而入之前先是按了下门铃。
按完门铃再开门进去时,看霍恩施跟陈柔各自坐在沙发一端。
陈柔气鼓鼓的,看来像是刚发过脾气的样子,而霍恩施依旧是冷冷淡淡的,看不出情绪起伏,只是在她进去后,抬眼看了看她:“怎么才回来?给你打电话怎么也不接?妈很担心的。”
“对不起,手机放包里没听到。”解释着,顾篱看陈柔,“妈,真对不起。”
陈柔并没有责备她什么,只是叹口气说了句回来就好了。
说完,就把视线转向了霍恩施身上,语重心长的口气:“恩施,不是我要说你,有些话我都说了好多遍了,我其实也说烦了,只是,篱篱既然已经嫁到咱家来了,是你媳妇了,你就该要多关心她多疼她,她感冒了好几天了,每天都是自己一个人打针输液的,你说你是不闻不问的,就知道工作,要么是跟朋友去喝酒...哎。”
顾篱觉得都是她晚回家引的祸端,只得慌忙补救:“妈,我已经没事了,恩施其实很关心我的。”
陈柔抬头看了她好一会,叹口气后摇摇头进了卧室。
好像有点怒其不争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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哀其不幸,怒其不争。
陈柔进了卧室后,顾篱跟在霍恩施身后也进了卧室。
她其实真的算是不幸的吧。
从小无父无母的,好不容易有个爱她宠她把她养大的养母,终于等到她能赚钱养活养母的时候,养母却无福消受,走了。
感情路上也一直不顺,初恋无疾而终,结婚丈夫不疼。
她都感冒了三四天了,霍恩施好像才刚知道:“你感冒了?”刚进了卧室,霍恩施问她。
“嗯,不过好多了。”顾篱回。
其实,霍恩施不知道她感冒很正常,平日里,霍恩施很少拿正眼瞧她的。
跟霍恩施就这么的简单的一问一答交流了下,顾篱去了浴室洗澡。
她还真是挺不幸的,最近是接二连三的出状况。在铺着防滑垫的浴室里洗着澡,她都能摔倒。
摔的挺厉害的,顾篱挣扎的想起身,就是起不来。
而且,全身酸疼,酸疼的让她不得不挤出眼泪。
挣扎了有一会儿,实在是起不来,看自己全身裸.露着,顾篱欲哭无泪的,咬咬牙,还是喊来了霍恩施。
霍恩施进来后看她裸.露着身子,蹙蹙眉,找到一浴袍披在她身上,弯腰抱起她出了浴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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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前些天下雨送外卖的时候摔倒过一次,膝盖摔得红红肿肿的,是到目前都没消肿。这二次摔倒,二次受伤,顾篱的膝盖这次是直接弯不下了。
霍恩施把她抱到床上,找来了药箱,蹲身给她擦着药。
顾篱看他:“谢谢。”
“嗯。”霍恩施嗯一声,继续擦药。
霍恩施的动作很温柔,顾篱看着他,张张嘴不知怎么的就自然的脱口问了句:“听说叶青琳阑尾炎住院了是吗?好点了吗?”问完,在看到霍恩施抬头疑惑看她时,顾篱真的特想抽自己一个大嘴巴子。
怎么脑子突然就抽了呢。
这没话找话说也不是这么说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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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柔回了卧室想要睡觉,可翻来覆去的就是睡不着。
睡不着就得找点事儿干,陈柔穿着拖鞋出门,轻手轻脚的走到了顾篱跟霍恩施的卧室门前听动静。
她其实一直以来真的挺想知道小俩口没在她眼皮底下时是怎么相处的。
耳朵贴在门上,陈柔静静的听着,听顾篱提到了叶青琳,霍恩施并没说话。
霍恩施虽没说话,可陈柔好像突然就知道霍恩施今晚为什么回家这么晚还带着一身药水味了。
自己的老婆生病不管不问,跑到前女友身边献殷勤,霍恩施啊霍恩施,能耐呐。
陈柔叹息着,胸脯起伏着举着拳头想要砸门问霍恩施给个交代,刚举起,却又落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