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脚踹开张府正堂大门,嬴成蟜指着主位处宽大的案几吩咐:“将张相安放于此。”
嬴成蟜再次吩咐:“憨夫,你回一趟中军,取两坛石油来。”
“去寻针线,针要细细的针,凡是发现的线都拿过来。”
“将府里的烛火都寻来,于正堂内点燃。”
“再去多烧些热水端来……”
一条条的命令下达,家兵们被嬴成蟜指挥的团团转。
八夫终于忍不住发问:“家主,您是要做甚啊?”
嬴成蟜在水盆里洗洗手,随意回应:“救人。”
八夫眨了眨眼,环顾左右后看向躺在案几上的张让,犹疑发问:“家主,您不会是想救他吧?”
嬴成蟜一边扒掉张让的甲胄衣裳,一边笑而颔首:“然也。”
随着衣裳离身,张让的伤势出现在众人眼前。
仅张让前胸就有五箭伤,三处枪伤,后背处还有一处箭伤,箭簇直接穿透了腹部。
其双腿和右臂还有四道刀伤,肉像婴儿的嘴般向外翻开!
八夫砸了砸嘴:“这人死定了,何必家主劳心?”
“卑下还是去韩王宫将韩国太医请来为他诊治吧。”
这种伤势连医者都不会看一眼,只会直接摆手。
没救了,等死吧,告辞!
八夫完全不觉得请来太医就能治好张让,不过是能让张家族人觉得嬴成蟜比较重视他们而已。
嬴成蟜看着这般伤势也有些无奈:“死马当成活马医吧。”
“还好没伤到大动脉,出血不算多。”
“先将此人身上的血清理干净。”
吩咐家兵用温水细细冲洗了张让身上的泥垢和铁锈,嬴成蟜又让家兵将张让的四肢绑在了案几的四角。
手持一根精铁打造的缝衣针,捻上绳子,嬴成蟜对着张让右腿处的肉扎了下去。
“啊!!!”
伴着针头入肉,原本处于昏死状态的张让嗷一嗓子就醒了过来。
“长安君?”睁开眼,张让就看到了嬴成蟜,下意识的喝骂:“你毁我大韩基业,不得好死!”
嬴成蟜头也不抬的回应:“省着点力气,待会儿有你骂的时候。”
“八夫,给他嘴堵上。”
八夫欢快应诺:“遵命!”
张让仰起头怒喝:“你这竖子……你怎敢如此欺辱本相!”
看着嬴成蟜持针刺穿了自己的肉,张让双眼不自觉的涌出一丝惊恐。
蚕丝线跟在针后,生涩的一同洞穿皮肉。
痛、麻、痒等诸多感受一同涌入张让脑海之中,张让忍不住哀嚎出声:“长安君,你不得……呜呜呜!”
一团绸布被八夫用力塞进了他的口中,堵住了张让后面的话。
张让只能惊恐又愤怒的瞪着嬴成蟜。
假如目光能杀人,嬴成蟜估计已经被张让千刀万剐了!
可惜,假如只是假如。
张让的目光甚至无法让嬴成蟜的动作慢上一丝。
半刻钟后,嬴成蟜看着崩开的蚕丝线皱眉喃喃:“线崩了?”
“要不换麻线?”
“或是先缝里面的肉,再缝外面的肉,最后缝皮肤?”
听着嬴成蟜这宛若恶魔的低语,张让痛苦的瞪大双眼,不断试图发出声音。
你不就是想以严刑拷问本相吗?
我说!
我说还不行吗!
可伱究竟要问我什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