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那苍白如纸的脸色,头发披散,活像一个女鬼。
“你笑什么?”长公主加重了力道。楚云熙……不,应该是楚雨烟,你笑什么?只剩半条命的你还有什么可笑的!
“我在笑我自已。”楚云熙继续笑,笑的咳出一滩污血,这污血是入她眼睛的毒烟还是她中的‘无解’?忙忙碌碌一二年,血案的凶徒仍逍遥法外,她却落的一身的伤和毒,和那些卑鄙无耻不择手段的歹人争斗,也许就不该讲什么光明正大,她真是稚嫩而愚笨,到现在连命都快没了,这难道不好笑吗?
“楚雨烟!”长公主收回脚,却是一声低喝。
楚云熙的笑嘎然而止,她抬头呆愣的看着长公主,一脸惊愕,想到刚才自已差点癫狂,有些后怕,动了动唇,整理了下脑中的混乱思绪才嘶哑的问:“今天几月几日?”
“今天十月初三。”长公主说完,就看见楚云熙的脸色更加惨白。
“十月初三!九月初九,九月十九,九月二十二,晚了……”楚云熙小声念叨着,在空旷寂静的房间却听的一清二楚。
“晚了?是指华夫人造反这事?”长公主淡淡的问。
“晚了近半个月!边境应该已经调兵了……长公主可有对策?”楚云熙扶着手臂,抬头看着长公主。长公主什么时候知道的?长公主应该会怎么应对?
“那你说本宫该如何应对?”长公主冷笑问。
“你放我出去,我能帮你,也不算帮你,是帮那些无辜百姓。既然没死,那就尽已所能做点什么,也不枉来这世一遭。”楚云熙认真的看着长公主。
“楚雨烟,你真是为国为民,鞠躬尽瘁,说的大义凛然,可你又是怎么做的?放你出去?你到现在你还不知悔错?”长公主冷冷讽刺道。
“悔错?我除了隐瞒女子身份,还做错过什么?就因这一个原因就否决过去一切?就该被抹杀?”楚云熙盘坐在地,无力的说道。
“楚雨烟,你不是楚云熙,一切便就是错。你欺君罔上,罪该万死!”长公主握拳冷声道。
“我不是楚云熙便错了?错在哪?华夫人造反也是我的错?欺君罔上?罪该万死?我有那十恶不赦吗?若君王政治清明,朝野太平,万民安乐,无冤假错案,我又何必女扮男装,千辛万苦入京申冤?若官员有所做为,有人肯还死去之人一个公道,我又何必历经生生死死走到如今?一切事情又怎么会变成现在这样?”楚云熙看着长公主笑的无力,却仍继续说道:“欺君?我只为申冤,只求公道,可是自入仕以来,却只能在清贵的翰林院消耗时间,梁王在湖州查案还是玩乐,大家都知道,可谁知道楚家惨死的五十三条人命夜夜入我梦中,而那些背后凶手仍在逍遥,君王在做什么?他在炼丹求长生,他让我娶你,为了控制已经腐朽的朝政,为了什么乩言,你以为我想娶你?你我都是棋子而已!我想自已有能力去查案,可是却只能做个有名无权的散官度日。后来边境雪灾,天灾*,我边境半年,辛苦一场,回来后又被多少人算计?爵位候爷我不稀罕,昭义节度使我也能让给别人,我只是想为楚家讨个公道,怎么就这么难!”楚云熙看着长公主,喘着粗气,她的身体太虚弱,一下说了太多,额头竟然出了一层细汗。
“本宫只问你,当初给你的玉如意呢?”
长公主话出,楚云熙便愣了愣,看了长公主一眼,长公主的神色在昏暗灯光下看不太清楚,楚云熙想到当初长公主亲手挂在她颈上的玉如意,刚才的镇定自若口若悬河,现在却莫名的底气不足,她小声的说:“给……给秦珏了。”
“你!你……可恶!”长公主怒火攻心,手指颤抖的指着楚云熙,呼吸急促,显然是气急了。
楚云熙低头不语,这事好像是做错了?可当初她回京后把玉还给长公主,是长公主说丢了砸了都随便她的。
“你可知罪?”长公主深吸一口气平复了下后冷冷问道。
“长公主说我哪错了我就哪错了,任凭公主处置就是!”楚云熙不知道错哪了,但长公主要她认错,那就是她错了吧,看来想出去是没那么容易了!
“任凭处置?以你命抵如何?”长公主冷笑,本宫说哪错就哪错?还敢这样敷衍?那就在这好好想想到底错哪了!
“我就剩这条命了,长公主想要就拿去吧。”楚云熙一脸生无可恋的说道。
长公主看着楚云熙,冷笑:“要你死还不容易?本宫让你生不如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