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越看越觉得她变了。
其实这并不是错觉。
所谓相由心生,人的长相实际却是被灵魂所影响的,‘妖慈’的灵魂过於强势,觉醒了之后,原身柔和怯弱的长相会一天天的渐渐改变,越来越英气妩媚。
比起画风骤变的姚辞,其他同学最吃惊的,莫过於苏澄的态度。
这简直就是,平日人人都可以颐气指使恣意欺凌的实习生,突然有一天,霸道总裁跟在她身后点头哈腰敲肩捶背……吓得李可人原本就被打脱臼过一次的下巴又隐有移位迹象。
苏澄是什么人?班里的刺头儿,校外的混混,本事没有,就是能打!校园欺凌最无可奈何的是,就算告诉老师,大多也只会息事宁人,甚至会因此招致更坏对待,何况就像他说的,他不在乎记过被教育。
姚辞收拾他,先在心理上埋下威胁,再在*上打击他,让他知道不论是来明的还是暗的,她都能让他重新做狗。
有苏澄撑腰,什么椅上倒胶水、划花桌面、放图钉、上课用纸团扔她的小动作,都统统不见了,谁都不敢去问他原因,但从他臭到极点的脸色来看,两人显然发生过不太愉快的事,所以就算好奇心快炸裂了,都依然没人去当这个出头鸟。
横惯了的苏澄现在的心情岂是憋屈俩字可以形容。
她简直把自己当奴隶来使唤,接送上学就算了,去福利社买零食牛奶也要他代劳,平时都是跟班或者喜欢他的妹子去办的小事,现在他全都得自己做一遍。这都算了,谁叫自己有把柄在人手?而且是真的邪门,这垃圾怎么突然变得那么能打,嗑了药似的,打起来完全不认人……这也算了!问题是,她话实在太多了。
“小弟啊,你说我午餐是吃日料好呢,还是饺子好?”
“随便。”
“唉,你的智商已经降到连选择题都做不了吗?看来我得先学学怎么跟智障交流才能跟你说话。”
苏澄抬了抬眼皮:“我听得懂你说话!”
“对,我得把我的智商刨去一半才能跟你进行平等的交流,快感谢我的体贴。”
“……”
他有点想死。
幸好这种跟进跟出的状态没有维持太久,姚辞只是想利用他来挡掉麻烦而已,等到同学们已经习惯了她的改变,她就让他不用再送自己上下学了。他自然如蒙大赦,一开始早上姚羽看见他时还会目露怯意,后来看多了他跟姐姐的交流,那点怯意顿时转化成了让他更加窝火的同情。
半个月过去,姚羽渐渐习惯姐姐的改变,除了一开始的女鬼之外,她再没有暴露出任何奇特的能力,他也就慢慢的淡忘掉了。
就在快要完全忘掉的时候,姚辞冷不丁地提醒他:“今晚我带你去渡雷劫。”
“……”他这才想起自己是要挨劈的人:“可是姐姐,我早上看过天气预报,今天全日是晴天……”
“今晚萧敬腾出道九周年演唱会。”
真是有理有据,令人信服。
见弟弟一脸‘你又在糊弄我’的表情,姚辞解释道:“这是一种宿命,就像以前的求雨师,有些人一出门就会有更大概率招来雨云,再辅以卜算,今晚必然有天雷。”
听到这么一本正经的回答,弟弟的心情更加复杂了。
毕竟要挨劈的是自己,在荒谬感褪去后,姚羽心里剩下的就是害怕了,被雷劈一下,谁能面不改容?但即使再怕,这回他亦不打算退缩,姐姐说得对,他一直说要保护她,以前是无能为力,现在机会就在眼前,他没有籍囗去拒绝,也不会逃避。人不会突然变得勇敢,选择面对,决定站稳,再是在风浪中磨砺成长。
晚上七点,大晴天忽然轰地落下暴雨,彷佛和谁定好了一样,如约而至。
雷劫来到,必有渡劫的小伙伴,为了避风头,姐弟俩都挑了轻便的黑衣服,配着华人的黑头发,实在很适合暗夜出行。
坐着计程车到港城最高的太平山顶,下车的时候,她撑开伞,护住他下车,等到车走远,车尾灯在茫茫雾气中馀下一点残光,她转头看了下弟弟,他紧张得脸色发白,脸尖尖的,有点可怜。
“不用怕,有我在呢。”
“嗯,我不怕。”姚羽乖乖应道,跟着笑了笑。
“我喜欢你这个笑容,怎么形容来着?”姚辞想了想:“视死如归?从容就义?为国捐躯?”
“……”
姚羽有点想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