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天阔跟随乌蒙到淮阴城外云外楼喝酒论剑,乌蒙对刀剑的一番见解极大地启发了楚天阔,使他对武学又多了一层理解。两人坐而论道,并没有具体招式,但却对天下武学都概而述之,所讲的都是极为简单但又非常玄妙的意境,两人虽然年纪相差一大截,但武功修为相近,不过楚天阔经验则大大不如于乌蒙,所以还是乌蒙说的比较多,就这么相见恨晚地畅谈了一个多时辰,酒也喝了两大坛,楚天阔原以为自己的酒量不足以抵挡这么多酒,但第一阵晕眩过去之后,身体就习惯了,再也无需运气化酒,皆因他在天馈谷中所使用的火云果已经融入血液,对酒、毒都有化解作用,故楚天阔能陪着乌蒙畅饮。
谈刀论剑之后,乌蒙说:“刀刃叫天,刀背叫地,刀锷叫君,刀把叫亲,因为刀是张扬的形状,所以刀鞘叫师,取接受师父管束之意,合起来就是天地君亲师。刀剑都是利器,人有利器必生杀心,所以需要刀鞘来管束,刀鞘貌似无用,但实际最是重要,如果你懂得了用刀鞘,那你就达到无刀胜有刀的最高境界了,你可明白?”
楚天阔明白乌蒙是用刀来讲道,刀鞘剑鞘同理。他从来没有想过刀鞘的含义,经乌蒙一点拨,竟对这个象征师道的刀鞘起了崇敬之心。
乌蒙不介意楚天阔是否懂,接着说:“刀鞘是一把刀的开始,也是一把刀的终结,如果师父无法管教好,是不会授刀的,所以说刀鞘是一把刀的开始,真正的刀客,如果觉得所遇非人,就宁愿刀法失传也不愿意所传非人,师父对沙黎苍就是如此,看到沙黎苍杀心太重,无法约束,怕传他刀法后杀戮太重,所以才没有传他真传,逼得沙黎苍生了杀心,做下这大逆不道之事。”
楚天阔明白了乌蒙这番话的意思,乌蒙即是在说自己师门的恩怨,也是在说武林绝学的传承和刀法的至高境界,楚天阔作揖说:“听闻前辈一席话,晚辈受益匪浅,多谢前辈。”
言至此,酒已酣饭已足,道也将尽,楚天阔问:“前辈下来就回终南山?”
乌蒙点点头:“我要带沙黎苍这个逆徒去见师父,再陪伴师父一段时间。”
“你是说祭奠秋朔野他老人家?”
“不,”乌蒙压低声音说:“真的是见,其实师父还健在。”
楚天阔大惊,没想到秋朔野还活着,说:“那那那他老人家得多大寿龄啊?”
“一百又二十了,武林中人由于修道炼气,一般体质优于常人,寿命本就长,如果多加修养,活过百岁也不成问题,师父当年被沙黎苍暗算,中了毒,见沙黎苍要抢走秘笈,还是提气给他一击,把沙黎苍打飞了出去,沙黎苍虽然身受重伤,但也撕去了三招‘泣神刀法’,而师父因为强用内力,以致于毒气蔓延入经脉,以致于双脚残废,再不能行走。不过不能行走后师父反而专心练气悟刀,不断刀法登峰造极,元气也得以增长,故才得以如此长寿,所以有时候祸福相依,虽然沙黎苍背叛师门,暗算师父以致于师父残废,但师父也得以长寿百年,刀法精进,所以师父嘱咐如果沙黎苍肯悔改回终南山闭门思过,不再涉足中原,就饶他一命,可惜他还是不选这条路,所以我不得不替师父收回他的刀法。”
楚天阔没想到中间还有这么多曲折,大感唏嘘,说:“秋老前辈胸襟宽广,网开一面,在下好生佩服。”
“多年来江湖传闻师父早已不在人世,我也不去辩解,我不想有人去打扰师父清修,也正是如此师父才得以活到如此高寿,我也怕沙黎苍会再次去偷袭,因此我也很少回终南山。”说道这里,乌蒙叹了一口气,“但人命终有尽时,再强的真气也抵御不了衰老,这两年从陪着师父的老仆传来的信看,师父已经快油尽灯枯了,所以我才需要解决掉这个师门叛徒,以了师父这个心愿。”
楚天阔点点头表示理解,乌蒙像突然想起什么似的说:“如果你有空,不妨跟我去趟终南山,我想师父他老人家一定十分乐意见到陆惊麟的传人。”楚天阔也很兴奋,秋朔野是当今武林的耆宿,而且可能是唯一和陆惊麟打过交道的人,楚天阔也很想去向秋朔野问道,只是他还有其他事,要去寻访燕家父女和孙慕莲,以及去唐门追查义父之死,这是当前要做的事情,恐怕暂时无法前往终南山去,楚天阔把这个意思向乌蒙一说,乌蒙也表示理解,他说:“那等你办完了事再上山来吧,有缘的话会遇上的。”说完,就用手指蘸了一点酒,在桌子上画了一个终南山的路线图,以及秋朔野隐居之地,画完之后让楚天阔牢记,楚天阔使劲盯着,仿佛要把图画刻入头脑,过一会他才说记好了,乌蒙就顺手把图画用手抹掉,乌蒙江湖经验极为丰富,做事十分细心。
诸事交代完毕,两人结账出了酒楼,乌蒙就和楚天阔拱手道别,说:“江湖险恶,你现在肩负中原重任,为混元教所忌惮,他们一定会千方百计要置你于死地,你自己凡事小心,我们有缘在终南山再见。”
“谢前辈提点,晚辈定当加倍小心,有机会再上终南山拜访你和秋老前辈,前辈一路保重。”
乌蒙作了个揖后,转身就北上而去,乌蒙在市集上不方便用轻功,但只见他随意一跨一倾一拧,就穿过了人群而去,瞬间走得看不见人影,可见是用了陆地飞行的身法,只是步法更为悠闲潇洒,仿似闲庭信步,实则一日千里,楚天阔暗暗叹服,江湖果然是天外有天人外有人。
送走了乌蒙,楚天阔就独自往淮阴城走去,由于大战已过,又酒足饭饱,楚天阔就不忙着赶回城里,于是信步而走,一路看看湖光山色,春水绿叶,倒也十分惬意。来时快步疾走跑了两盏茶,楚天阔足足用了大半个时辰才走到淮阴城门口,刚要入城,就见北边疾步奔来一个人,定睛一看,却是一个白胡子老头,楚天阔认得来人,大吃一惊,这个老者正是曾经到蜀中寻访莫北望的卢肈功,漕帮的北方水路特使,只见卢肈功灰头土脸,满眼血红,状若癫狂,嘴角还有血痕,脚步有些虚浮,似乎有内伤,手中的铁算盘竟被打歪了一角,拿在手里像块破铜烂铁。
卢肈功没有看到楚天阔,只顾着跌跌撞撞跑往城门去,楚天阔疾步上前,拦住卢肈功,卢肈功听得有风声扑来,也不辨敌友,一记铁算盘就砸来,口中大喊:“老子和你们拼了。”
楚天阔没料到卢肈功问都不问打,又不好硬取,只得一个避让,一边说:“卢伯伯,是我啊,楚天阔。”但卢肈功不闻不问,只顾拿算盘砸来,招式凌乱,竟像是心智大乱之象。楚天阔不知道卢肈功出了什么事,连连退步避开,街上行人看到卢肈功的疯样早就远远躲开了。
楚天阔退了几步躲开卢肈功的进攻后,判断卢肈功是受了什么刺激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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