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判断楚天阔的可信度,接着说:“能接下我的筷子的人都不是寻常人物,我得查清楚你是什么来头,要怎么才好对付你。”
楚天阔接着说:“这么说来,你真的唐门子弟?”
瘦青年说:“既然你不是要去青城山,那我是不是唐门的人跟你就没有关系了,你走吧,记得不要进入蜀地。”
楚天阔心里暗想这青年好霸道,居然连蜀地都不允许我走进,倒像个富家恶少,但他没空跟他计较这个,说:“虽然我不去青城山,但是我有些事情还要找唐门了解,既然遇到你,我就顺便问一下,你们唐门暗器上是不是都铸有一个‘唐’字?”
瘦青年说:“这是唐门的秘密,想知道只有一个方法。”
“什么方法?”
“中两枚暗器试试就知道了,当然是如果你还活着的话。”
楚天阔哑然失笑,这瘦小青年不禁霸道,还刁钻,笑着说:“就没有其他方法了?”
瘦青年摇摇头。
楚天阔耸耸肩说:“那好吧,我换个问法,这枚暗器是不是唐门的。”说着掏出了从摩崖顶上蒙面老大身上搜出的钨金梭镖出来。
瘦青年见到这枚钨金暗器大惊失色,尖声道:“你从哪里得到的这枚暗器?”
楚天阔说:“手下亡魂。”
瘦青年脸色一变,怒斥道:“你居然敢杀唐家的人,说什么江湖闲云野鹤,还不是和青城派一丘之貉。”
楚天阔说:“这么说这真的是唐门暗器了?”楚天阔转念一想,难道这个青年是唐门派出来的第二批护送燕家这批暗器的人?如果唐门得知了前面那批黑衣人全军覆没的消息,再派出高手来,那此去应天府恐怕凶多吉少。不过这青年似乎是为了堵截应英雄帖之召前去青城山的武林豪侠而来的,楚天阔一时心乱如麻,各种思绪纷杂而起,不知道如何整理,正想把暗器抛给瘦小青年辨别一下。
瘦青年见楚天阔肩膀一动,立马几十道凌厉暗器就往楚天阔身上射去,楚天阔暗叫不妙,不仅因为错失了和瘦青年和谈的机会,而且瘦青年的暗器实在厉害,来势迅疾而且封住了楚天阔身法的可能变化,令人躲无可躲,实在厉害,只不过,这瘦青年用的却不是钨金暗器,是银针,落水可浮的银针,但比那群黑衣人的钨金暗器要可怕得多。
楚天阔见轻轻的银针在瘦青年手里发出如此巨大的威力,不敢小觑,于是下袍一抖,荡起一片真气,把来袭的暗器凝住,但这时瘦青年第二阵、第三阵银针已经分别射到楚天阔的腿部和脸门,好快的暗器,而且封住了上下两路,实在巧妙得很,楚天阔虽然处于劣势,但不禁为这瘦青年的高超暗器手法赞叹。但见楚天阔实在艺高人胆大,下袍一筹,把瘦青年第一阵银针倒射迎向下路飞来的银针,然后顺势后仰一个铁板桥避过上路来的银针,这才听到银针相撞的细微的叮当声,银针纷纷落地,楚天阔也着实大胆,这时只要有一枚银针没碰掉,自己下盘就难免为银针所伤。
瘦青年似乎没有想到楚天阔武功如此高超,要不就是对自己这三把针太有信心,没想到楚天阔竟然都避过了,再出手就稍微停滞了一下,但就这么一滞,楚天阔手一撑,还是倒腰的模样顺势划地而来,脚踢瘦青年的小腿,瘦青年没来得及发出暗器,往上翻了个跟斗,楚天阔知道他在空中一转身拉开距离又会发出银针,所以手一拍地身体翻滚紧跟而上,双腿连环踢向瘦青年门面。瘦青年嘴角银光一闪,楚天阔心知不妙,忙使一个千斤坠把身体坠下来,一双腿才堪堪躲过瘦青年嘴中射出的银针,唐门暗器果然达到了匪夷所思的境界。
楚天阔身体一着地,不用感觉就知道对手的银针已经追了上来,于是运起轩辕真气身体急速翻滚,鼓荡起一道气旋,银针遇上气旋纷纷偏往两边,还有几针顺着楚天阔周身的气旋绕了一周射回瘦青年,楚天阔原意是要让针射向对手暗器阵中的破绽处,但他内功还没有到如此随心所欲控制自如的境界,银针回射失去了准头,遇上瘦青年漫天飞雨洒下来银针,就被撞飞。
瘦青年这一把针射向楚天阔的脖颈处,因为运气鼓风,脖颈处是轴,最难鼓气,成了要害,无法震开来势凌厉的银针,楚天阔知道这瘦青年家学肯定十分深厚,对唐门不禁多了几份敬佩,但此时已经没有太多时间让他敬佩了,只见楚天阔凝气在腰,腰间寸劲一收,整个人以腰为圆心摆了个角度,堪堪闪过脖颈上的银针。瘦青年显然没有料到楚天阔真气如此深厚自如,但他此时已经下落到楚天阔上方不足三尺的地方,无法再施展银针,楚天阔面朝上朝他心窝上一抓,他急忙伸手来格,搭上楚天阔的手就待翻身借势把楚天阔摔出去,但他情急之下忘了楚天阔内力何等雄厚,怎么可能让他那么容易摔出,只觉得如同撼老树根似的无丝毫摇动,手臂被震得一阵发麻。
只见楚天阔黏住瘦青年的手腕往下带,顺势翻身站起,扣住瘦青年手腕把他翻了个身,正待把他手腕反扭,瘦青年手中银光一闪,却是指缝间夹着银针往楚天阔手腕上刺,犹如一匹难驯服的烈马。但见楚天阔手指一动,在他手筋上一点,顿时让他双手无力,银针掉地,却是江湖上常见的分筋错骨手,但楚天阔使得极有分寸,只是让对手手臂酥麻无力,不至于废了他一条手。
瘦青年左手一扬又数道银光往楚天阔脸上射,楚天阔知道对付这种暗器高手必须近身游斗,不能拉开距离,所以脚一划圈饶到瘦青年身后,避开银针,顺势把他手腕往后一扭,顶在腰眼上,瘦青年受痛,发出一声痛叫,左手抬到右肩往后射银针,这一招纯粹的救急乱拳,毫无章法,楚天阔头一偏就避开,左手三指上前抓做瘦青年手肘,压在胸前,这样他手、头都无法移动了。
楚天阔正想开口让她好好看一下自己的那枚钨金暗器,却突然感觉左手掌压住的瘦青年的胸口有异样,略微隆起却又十分紧致,不似一般男性那般平坦,想起刚才瘦青年受痛尖叫,叫声尖利如女声,顿时明白这是长布裹胸女扮男装,楚天阔虽然行走江湖多年,却也没做过这种轻浮之事,一时慌了神,连忙惊呼一声放开了手,瘦青年回头反手一巴掌狠狠拍在楚天阔脸上,“无耻之徒,尽使下三流招式。”楚天阔挨了一巴掌,脸上火辣,再看瘦青年,却已留下一道清泪,在黑污的脸上留下一痕白皙。
楚天阔拱手说:“在下无意……”
瘦青年却不听,拧身飞去,越过房顶不见人影,留下一句话,“你杀我唐门人,今日又清波我,我唐婉不会放过你的。”
楚天阔没想到是这样的结果,本想和唐门子弟好好请教一下,却不料出现这样的事,平白无故又结下一个梁子,不过总算弄明白这人真的是唐门弟子,唐门一个女流之辈就有这种武功,实在令人望而生畏,这个名叫唐婉的女子暗器轻功着实超群绝伦,跟她比起来,那伙黑衣人的暗器除了钨金暗器厉害,简直就是弹丸与箭雨的差距,莫非这个唐婉是唐门中的佼佼者?
楚天阔想不出个所以然,索性不再想,倾耳听了一下声息,确定无人潜伏跟踪,这才掉头往码头上燕家的船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