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的话让苏渐有些泄气,他还以为自己神功大成了呢。
公孙清扬插嘴道:“这几天李君独一直都没有来上课,看起来,也许他已经在突破的边缘。”
苏渐心里一惊,他多日来沉醉书海,早就把这个李君独的事情忘到了九霄云外。公孙清扬提到他,显然是在提醒自己要小心防范。
其实对李君独有些畏惧之外,苏渐对李君独的感觉,很复杂。他既觉得这种喜欢到处挑战别人的人可恶,又觉得这种人光明磊落、堂堂正正得态度,让人不得不敬佩尊敬。至少他不像安以凌那样用要挟的手段,也不像安白阳那样为自己的行为找诸多借口,躲躲藏藏。
不过自己在李君独的眼里,大概就是一个躲躲藏藏的人吧。
冯清源的眼中掠过一丝慎重,想了想,说:“无论论天资、论境界、论经验还是论心智,你都不如李君独。这个小子堪称我所见过的,战斗*和战斗意志最为稳固和强大的一人。如果有机遇,他必然能在近千年的修行者中,排上前一百名。”
苏渐听着这些话,乍舌之余更是信心全无。这几天来,无论是修行境界还是修行意志他都大有进步,然而老者对李君独的这番点评,却像一盆凉水一般浇了下来。他原以为自己和李君独虽然有差距,但是没想到差距这么大。看来人和人终究是不能比的。
老者似乎是看出了苏渐心中想法,说:“不过你也不用在意,如果你用功一点,在千万年历史的长河里,排进前六百名,还是不成问题的嘛。”
听到这句话,再看看默默无语垂头丧气的苏渐,公孙清扬很是震惊。
千万年历史里修行者多如天上繁星,其中的至强者,足有千百位。如果一个人能排进千年之中的前六百,那么,在当世岂不是能够数一数二?
公孙清扬不知道为什么老者对苏渐的期望如此之大,但是他知道,老师的看法一定有其中的道理。
这个身上已经没有了星脉,没有了念力,却能使出意师神通手段的小子,难道真的会如老者所言,成为永载史册的厉害角色?
棋圣看着苏渐,似乎在看一局深奥的棋,深邃的眼睛里,情绪瞬息万变。
公孙清扬最了解自己的老师,他知道,老师是想到了一个人。所以老师的眼神,才会那样怀念,遗憾,愤怒,乃至悲伤。
他为什么会想到那个人?
就在这时,老者突然说:“你明天来我这里,我们去一个地方,那里适合你修行。不过时间要比较久,跟家里人打好招呼。”
公孙清扬的双眼陡然圆睁。
一则以喜,一则以忧。
喜,是因为老师他似乎终于走出了那无形的牢笼。
忧,则是因为苏渐是否能从那个地方安然回来?
苏渐犹豫了一下,说:“可是我还要扫书楼??”
冯清源还没说话,公孙清扬连忙自觉地说:“不用不用了。从明天开始,放你的假。”
苏渐无语地闭上了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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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渐告诉尔岚自己要出远门,实际上他自己也不知道自己要去哪里。第二层楼的书,还有好多没有看,自己的念宫也好不容易稳固了一些,很多事情都没有安定下来。
他来到镇南将军府,跟门房老大爷说了这件事情,拜托他转告尔岚。然后离开。
二哥苏辰知道苏渐要和棋圣出个远门,一反常态的对三弟露出了鼓励笑容,叮嘱了两三句,看起来很是为苏渐感到高兴。而大哥苏无殇却波澜不惊,仿佛早就猜到了什么,脸上仍然是以往那种平和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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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有很多人都不知道苏渐去了哪里。
书院开学的那第一个月,偶尔还有人能在坐忘楼的第二层楼里看见他。之后的两个月里,没有人知道他去了哪里。
有人说他因为境界全失而退学;有人说他因为一些原因,而卧病在床;但是,流传最广的一种说法,就是李君独已经到了坐忘境,所以苏渐畏战,躲到了某个地方,不敢见人。
对此,李君独本人倒没有什么感想。他只是每天沉默得出现在书院里,然后,偶尔去一去第三层楼,像一匹孤独的狼一样,独来独往。
和苏渐最铁的,一个叫楚阔的新生则常常因为逃课被教习和教授惩罚。
沈雪朔和尔岚依然每日出现在教舍里,两人的生活没有交集,也没有因为彼此的身份而产生什么摩擦。
术科教授公孙清扬上课,变得准时了很多
然后,术科里,出了好几个物化中境的弟子。
日子过的飞快,不知不觉间,距离白鹿书院的弟子考核,只有几天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