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眼角余光瞥见贾史氏渐渐平息下来的怒喘,贾赦嘴角硬是挤出一抹笑意来,见其张嘴,娓娓安抚道来:“二弟虽有罪其身,但上下活动渡个军功还是很容易的。毕竟,王家当年可是掌外海贡品,与南海沿子一带都有来往。”
贾史氏闻言,缓缓抬手拍拍胸口,而后又冷眼扫向贾赦,怒喝,“你这个家丑外扬……”
“母亲,瑚儿的真正黑手,您需要我在去扬一扬吗?”贾赦缓缓磕下最后一次,“天网恢恢疏而不漏。弟妹那时候还是太年轻了,推人落水又把人迅速救起,想借此让其换上风寒的可能性不过是一半一半。最重要的还是借此机会,不但默许还推波助澜,暗中隐匿在湖中的黑影。”
随着贾赦的话音落下,贾史氏整个人都僵了。
“我对不起瑚儿留了你这元凶逍遥快活。”贾赦眼眸冰冷一片,“母亲,儿子最后叫您一声母亲,我什么都不要了,拜从您肚皮里钻出来的全部东西都还给你!”
说完,贾赦起身,转头便走!
“你这孽障,黑了心肝的孽子,你这是要逼死我啊!”贾母回过神来,急匆匆的嘶哭道,边哭眼眸里露出一丝惶恐。当年她做的神不知鬼不觉,甚至那人都已经死的消声无息,怎么还会有人知晓?
似母子心有感应一般,跨出门的贾赦回眸,露出一抹嘲讽之意,“我的瑚儿多亏了您,他被验尸了,他的小腿处有被拽拉的伤痕。”
贾赦眼眸满是阴鸷,一脸仇恨的盯着贾史氏,而后转了一圈侍候的仆从,“有本事你把他们全部毒哑啊,或者……呵呵,其实尸体也会暴露诡计的。”
说完,不去看贾史氏的脸色,贾赦斩钉截铁的往外走,每走一步,似乎还能听见自家儿子在呛着水的求救声:“来人啊,我游不动了。”
贾赦猛地奔出了荣国府,也不往他处去,直接上了太白居叫了一间包厢,一壶壶的给自己灌酒。
他其实有一瞬挺恨嬴政连环才智的。
此等后院*,绵里藏针的杀人之术在他眼里不过尔尔。
可是他却挺矫情的。
一母同袍的兄弟他能坦然下黑手。
可十月怀胎有生养之恩的母亲,却……
贾赦咬牙,抬手高擒酒坛,直接浇灌了自己一脑袋。
他还记得自己五岁的时候,被父亲牵到产房外边。那一夜,月亮特别的园,照亮了整个大地。贾家的烛火也亮如白昼。
很亮很亮,不灭的夜,不停歇的生命之音,永远的烙印在他幼小的心里。
父亲问:“赦儿怕吗?可是你娘生你的时候,乃是难产,苦苦熬了一天一夜。”
那时候的他自然怕了,看着产婆端出的盆子里,冒着滚滚热气的鲜血,整个人都缩到父亲怀里了。
可是却被他拉出来,一字一顿:“你爹我上战场,流血为你挣来荣耀身份,可也抵不过你母亲,那是为你带来生命!要牢牢记住,惜命,因为你这条命不属于你,还属于生下你的人!尊敬给你带来命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