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芬达好配,多可爱。”
顾司炎在心里默默扶额,面上笑得很真诚,“嗯,很可爱。”
公司的设计师如果知道,他们研究了许久,终于测试成功的英明绝世的机器人,被冠以如此名号,与一条狗相提并论,会作何感想,毕竟雪碧在重置系统之前,有一个神武的名字:雷神之翼。
“记不记得这两天有什么事?”
“什么事?”脱口而出。
她能有什么事,现在在她的世界里,除了他,她还能有什么事?
“party。”顾司炎提醒。
安馨一副惊讶的表情,“这么快!”
乔迁新居快两个月了,周敏坚持要庆祝一下,于是在半个月前约定了时间,在馨苑搞个花园派对,安馨觉得仿佛就是前两天才约的,怎么就半个月了呢?
她拿过手机,看了看日期,相信了,满意了。
日子怎么,悄没声息的呢!
“像鬼一样。”
比起她的后知后觉,外界早已经为这个消息炸开了锅,顾司炎离职已经两月有余,也没听说二人有道什么地方度密月,碧海港湾又密不透风,根本打探不到一点消息。
宝石别墅顾安馨苑要办花园派对!
这个消息也不知道是怎么的,不胫而走,大家关心的,是能不能通过这一次派对,传出点豪宅的消息来,前阵子顾氏旗下新创设的科技公司发布雷神之翼智能管家的概念广告,也是引起了高度关注,据说顾安馨苑就是第一个用户,可想而知豪宅的土豪程度。
而且如此说来,顾氏夫妇新婚似乎并没有外出度蜜月,而是宅在家里二人世界,真是稀奇,令人好奇。
媒体关系的第二重点,就是宾客名单,既然有消息出来,那应该不是小规模的家庭派对,应该有上流社会的其他人士参与,这就为媒体提供了机会,采访不到顾司炎,采访一下宾客也可以啊,总会有门路的。
但是直到派对前两天,媒体还是没有收到任何关于宾客名单的消息,没有人自动曝光自己受邀,也没有小道消息说有谁受邀,如果不是蹲守的记者每天都能看到往碧海运送货物的货车,媒体几乎要认为,这是个假消息了。
派对当天,蹲守在碧海外的记者终究是得偿所愿,最然进不去,但是来来往往的豪车,还是让记者拍了个爽。
还真是称得上世纪派对了,顾氏夫妇似乎没有办婚礼,这要是婚礼得隆重成什么样?
新闻里常常看到的政界军界的大牛,商界巨贾们,甚至还有教育界的大师。
梁菲公司的知名艺人反而来的不多,除了梁菲,就只有严格,严格是自己开车来的,但是严格的副驾驶上,怎么坐着一个从没见过的女人,是女伴,还是女友?
与记者一样兴奋的,是周敏,她在楼下迎客,满脸笑意,看见梁菲过来,更是喜不自胜,连忙上去握住梁菲的手,“亲家母你们可是来了,诶哟,你看看,我这派对办得怎么样?”
梁菲也高兴,这两人结婚,都没办婚礼,说是嫌累,家里也劝不了,她倒是还好,但她知道周敏是爱热闹的人,今天这一场派对,她恐怕是下足了心思的。
“这可真是太幸苦你了,我们家安馨真是不让人省心,这些事情,本来应该她来办的,倒是有劳亲家母你了。”
“诶哟,话可不能这么说,司炎一样一样的,他们不爱热闹,是我强求的,那还不得自己上上心?现在都有策划公司的,我也就想想主意,主要是开心,反正我也闲的慌,你看你哟,可以到处走走看看,我呀,就守着这一老一少了,什么时候,给我一个小少爷小公主来忙一忙,就更好了。”周敏也是个话唠,话头一开启,就停不下来了。
有一点梁菲也是十分赞成的,话说安馨也回来大半年了,这肚子,也该有动静了。
相比他们的兴致勃勃,安馨就兴致缺缺了,她在楼上给顾司炎系领带,不知怎么的,可能因为比平时起得早,她有些精神有些恍惚,怎么也系不好,平日里熟悉的温莎结,怎么也系不好,顾司炎倒是无所谓,她系成什么样他都乐意这么出门。
但是安馨不行,完美的正三角形没有出来,她就反反复复地解开,再系,最后听到佣人在门外叫他们,她才瞥瞥嘴,“还是不太满意,委屈你就这么见客了。”
顾司炎搂着她的腰,无所谓地耸耸肩,“你觉得我好看,就可以了。”
安馨在他脸上印下一吻,他才搂着她的腰下楼。
安馨身着白色礼服套装,左手拿着酒红色绸缎手包,右手搭在顾司炎手腕间,出现在花园。
因为是花园派对,她没有穿裙子,礼服也偏休闲一些,上身是精致剪裁的廓形短款露脐装,下身是白色九分阔腿裤,搭配黑色高跟鞋,显得脚踝盈盈一握,整个人精致大方,优雅知性。
顾司炎穿着颜色最普通的黑色西装,纯白色衬衫,搭配与安馨手包同色的酒红色领带,显得气宇轩昂,两人看着倒是像穿了情侣装。
一出现就成了焦点。
当然两人本就是主角,免不了和宾客寒暄。安馨脸上挂着得体的笑,顾司炎还是那个云淡风轻的样子,见到梁菲脸上的表情才稍微有一些变化。
酒侍端着香槟走过,严格顺手取了两杯,把一杯随手递给身边的女人,也没有看她,眼神一直停在不远处,笑意融融的安馨身上。
她从一出现,就一直在应酬宾客,刚开始她的手搭在顾司炎臂弯里,许是很久没有穿高跟鞋,不久她就有些疲惫,整个人像是挂在顾司炎身上,最后他搂着她的腰,支撑着她,在应酬的间隙,没有人上前攀谈的时候,安馨会不经意的抬头冲顾司炎撇撇嘴,他低头亲亲她的额头,又在她耳边说话,似是在安抚。
“不上去说句话吗?”舒淇在严格身边,提醒他。
严格回头,看看她,忽然牵起她的手,“走吧。”
“就回去了?”
“嗯。走吧。”
宾客众多,没有人注意到两人的离开,严格的眼神黯淡,不知道在想什么,抓着她的手越收越紧,抓得她有些疼。
终究还是,放不下吗?
严格自己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明明已经过了两年多,没有看见她的时候,觉得自己应该能够坦然面对,而看见她在顾司炎怀里,他实在没有办法上前去,开开心心的叫一声妹妹。
轻轻叹了一口气——不论如何,这一眼,足够了。
她开心的,幸福的,害羞的样子,他都想再看一次,还有她终于还是不属于他的样子。
应酬过一阵,一家人坐在花园的桌边,一起说说话。
她有些饿了,顾司炎招来侍者,吩咐厨房做她喜欢的肌肉沙拉,但是沙拉上来的时候,安馨刚拿起叉子,就开始皱眉,随即,大家都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她已经捂着嘴,踩着十公分的高跟鞋跌跌撞撞的往家里跑。
顾司炎最先反应过来,连忙追了上去,周敏和梁菲对视了一眼,“亲家母,不会说什么来什么吧。”
“我倒是希望是,可别是吃坏了肚子。”
几人也跟在顾司炎身后进了家门。
没有吃坏肚子,在一群人的焦急等待下,医生终于摘下口罩,说了一声恭喜。
周敏和梁菲两人都激动得不行,互相抓着手,“亲家母啊,我……我要当奶奶了啊,我太……我现在......”
周敏喜不自胜,已经语无伦次,顾炳霖揽过她,史建东也拉着梁菲坐下来,梁菲眼里,似乎有些湿润,她不好意思地冲史建东笑笑。
安馨懵住了,她的手轻轻抚上尚还平坦的小腹,最近一直嗜睡,急躁冒进爱发脾气,原来,她的肚子,已经有小生命在调皮捣蛋了,好神奇的感觉......
整个诊室里都安静了下来,顾司炎还是没有反应,安馨转过身,抬头看站在她身边的他,他的眼神不知道看着哪里,没有焦距,安馨抬手抓住了他垂在身侧的手。
好热。
他的温度,好热。
顾司炎终于回握她的手,深深的看了她一眼,蹲下来和她平视,忽然一把抱住了她,他的手在她的后颈,越收越紧。他的脑袋在她颈窝里,埋得很深,良久,安馨感觉众人的视线已经避无可避的时候,他才微微放开她,轻轻吻在她额头。
眼神,好温柔。
可是一出诊室门,安馨想也不想就给了这个温柔的男人,一个断手掌。
因为他转过头,对年逾花甲的老医生说:“我们昨天晚上,还行了房事,对胎儿有没有影响?”
安馨:“……”
周敏:“……”
梁菲:“……”
史建东:好小子。
顾炳霖:家教啊家教。
医生:“……额,目前没有发现什么异常,但是......年轻人,还是节制一点好,前三个月后三个月,都是不能行房事的。”
顾司炎认真脸,“好的,那请您找好靠谱的女医生,住在我家里照顾,我需要注意什么,都可以告诉我,这件事就有劳您了。”
老医生尴尬脸,“好好好。”
回到家里两老就开始你一言我一语交代安馨各种注意事项,事关重大,即使两个人的炮轰十分可怕,她还是认认真真的听着,比她更认真的,就是顾司炎,那个转一转商界抖三抖的大脑,塞满了育儿知识,孕妇须知……
等到老人们各回各家,安馨躺在床上,瞪大眼睛看着天花板,这一天,就和做梦一样。手又情不自禁地抚上自己的腹部,短短半天时间,她已经在不经意间做了很多次这个动作,传承孕育,实在是一件非常神奇的事情。
正出神,顾司炎拿了她的浴袍走过来,“换下衣服再洗澡。”
她缓缓坐起来,“干嘛要在这里脱。”
“浴室滑,担心你滑倒。”
哪里有那么娇弱,她的身子还没沉呢就紧张成这样,但是他一脸认真,她看着心头暖洋洋的,拉过他的手,把他拽到身边,往他怀里钻。
“我好担心,我还没有准备,我就要当妈妈了,我觉得好神奇,也觉得好紧张,紧张自己做的不好,我还觉得愧疚,我对宝宝,似乎不太负责任,我很任性,我不知道,如果不是今天早早的就知道了宝宝的存在,我好怕在某一天,我一个不小心......我难以想象,我现在语无伦次,你能知道我的意思吗?”
顾司炎搂着她的手臂微微收紧,另一只手也放下浴袍,搂着她,将她圈在怀里,她的心思,他何尝不明白,就连他,除了激动兴奋,还有些后怕,他不是节制的人,她经期向来不太正常,也是他的疏忽,如果不是今天顺利查出来了,他不知道会不会有什么意外。
想着,顾司炎低头亲吻她的额头。
其实他从未想过这个问题,他以前觉得,有她在他身边,这一生足矣,如今要成为一个父亲,他心头也是万千情绪,复杂难言。
顾司炎捻起她的下巴,吻住她的唇,轻轻的,温柔的点触,随即离开,额头抵着她的,鼻尖碰着鼻尖,缓缓出声,“我都明白,别怕,有我在,好不好?”
在她面前向来善于辞令的他,如今也不知道说什么好,只是告诉她,此生有他在,他一直在。
他的气息徐徐吹拂在脸上,暖暖的,安馨感觉,有风吹拂着露台的窗帘,吹响露台外的风铃,吹在她脸上,冷暖交替着,触感奇妙。
风铃的声音,细细的,叮叮当当,像是在手舞足蹈,为她开心。
夜色深沉,她在他怀里,觉得这夜色,美得不像话。
她想起自己那条狂妄的微博转发语。
是啊,就是她心中所想啊。
良辰美景万种风情,皆是有灵魂的,大山大河,小桥流水,宇宙星辰,白云车马。若要与谁携手共游,要么是你,要么宁愿自己。
其余的人啊,谁也不能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