间那婴儿已经消失在原地。
天穹再无一丝变化。
大阵外的魔主,一声娇叱:“两位各自先回本界,待日后我自当拜访,今日就让我来破这老匹夫的最后一招!”
“魔神遮天诀!”
忽然天地被一片黑色的无边魔网笼罩,那巨网之内一切空间,都被一种大道规则所笼罩,空间内所有光线甚至都被静止下来,但一道金色闪电却正在左躲右闪勉力支撑,看其情况已经是岌岌可危。闪电内清晰可见那刚刚显化,无比可爱的婴儿。
魔主哈哈狂笑:“老匹夫,原来你只有这点本事,我倒要看看你如何送这破劫之子出去,此劫乃你道门死劫!绝无例外!”
宫殿内老者微带薄怒,一捂胸口,哇的一声喷出一道血箭,老者手捏剑指,沾着鲜血在空中开始刻画符文,符文刻在半空之中,俨然如石刻一般,竟将虚空刻画的凹陷下去。
只听老者口中念念有词:“以吾之血,融汝之灵,炎黄之地,魔灭道生!”
那空中血咒,瞬间枯黄,宛如细沙一般,渐渐洒在地上,那左冲右突的闪电,在原地闪了两闪,转眼归于虚无。
老者回头望向无尽星河,洒脱一笑,在看时,原地仅剩一件衣袍。
察觉到道尊神念涣散,天地间的威压消失,魔主正欲狂笑出声,突然天穹之顶上,忽的出现万道金光,金光落下之快已经不能用速度来形容,仿佛一种规则,心念所到之处身形也随之出现,转眼间原地已经空无一物。
魔主楞在原地,没想到这道门尊主竟然粉碎自己修炼了几百万年的身躯,将魂体化万,再世重修。以数百万年的修为将天道平衡打乱,进而将道门在万年之后的死劫产生了变数。
在无人能见的时空尽头,那万道金光之中,有位老者身影渐渐模糊消失。金光之中却渐渐显化出一个婴儿,老者见婴儿后慈祥一笑,心中默道:“孩子,道门能否度过此劫全靠你了,老夫最后送你一程!”
老者模糊的双眼中露出绝然之色,伸手向婴儿一抓,婴儿身上那万道奔雷之光骤然消失,转而进入老者手中,老者运起全身最后法力,化为一个迷蒙光团进入婴儿体内,老者与奔雷同时消失,虚空中传来一声呢喃。
孩子,这是老夫送你的最后礼物。
修仙易。
修道,难!难!难!
道门最后三重天已经开启无欲天绝大阵,有道家最后三重天提供的无穷法力,加之道尊自毁肉身的恐怖念力守护,强行进攻自然讨不到什么好处,魔主只得等待万年之后的道门死劫降临。
虽说魔主根本不信这破劫之子能在万年的时间内超越自己,要知道魔主乃是混沌初开之时一丝混沌魔念修炼而成,历经数百万年,虽然与道尊同一境界,但身体却是这天地一部分,永远无法真正毁灭。但如果自己损耗太大,只怕妖圣与鬼主定然再不听他调遣。他日西方神界趁乱来袭,影响了自己百万年的计划也是不美。
那妇人模样的魔主思虑再三,曼妙的身躯在虚空之中微微度步,突然向前方抓去,空间并未碎裂,而是被一股吸扯之力直接吞噬出一个大洞,只是一个闪动就入了自己的魔界之内。
回到魔尊宫之后,魔主将主魂留下,也分出九千九百余具分身,分身瞬间向无数界面冲去,其中有老有少,既有二八年华少女,也有年过半百的老妪,既有孔武有力的巨汉,也有瘦骨嶙峋的老人,主魂则坐镇魔尊宫之内,静候道门灭门大劫来临。
魔主的搜天诀虽然算不出所有道尊分身的所在,但道尊已经没有肉身,修为想回到巅峰也是千难万难,刚才的破劫之子,肯定是让道尊用一个分身送走,只要吞噬所有的道尊分身,也就等于消灭了破劫之子。
想到此处,魔主双拳一握,运起搜天诀,控制自己的分身,在无数界面之内,分身向感应到有新生修士的地方冲去。
这魔道秘法所化的万千分身,与道尊轮回重修完全不同,魔主修的乃是吞噬之法,分魂进入那些刚刚生下的孩童体内,渐渐的隐伏下来,准备日后一旦这位修士修为有成,便可以吞噬一空,返回魔界增加自己的实力。
但此功法也有一个弊端,分魂在没有回到主体的情况下,就连其自己也察觉不到分魂所在位置,但魔主分魂何等强大,自然掌握的都是无上的修炼秘法,又有几位修士能躲过吞噬?
见事情并没有脱离自己的掌握,魔主不由几声轻笑,只听见一阵咯咯的幼稚孩童笑声传来,魔主不知何时又化作了一个可爱的女童。魔尊宫服侍之人,竟大多是道门女修。宫殿内居然呈现一派圣洁飘渺之气,这些女修们犹如早已习惯,对眼前的变化丝毫见怪不怪,她们那死寂一般的眼神之下,却闪烁着麻木与疯狂之色,看样子已极是痛苦。
在京城近郊一处平静的小院大门前,凌晨时分突然出现一个婴儿,那婴儿粉雕玉琢,颇为灵动可爱。婴儿被一团丝绸包裹,不哭也不闹。屋内一对夫妇,与一个六旬老者都早已入睡。
突然,一个人影在门内探出,向四周望了望,凌晨近郊的街道上早已空无一人,那探头之人,伸手一引,婴儿凭空飘起,飞向那人怀抱。借着月光看去,只见一长相猥琐的干瘦老者,正抱着一位粉雕玉琢的婴儿,场面颇为怪异。
那婴儿见到老者面容,顿时小脸一苦,哇哇大哭起来,那干瘦老者顿时有些手足无措,不多时,小楼内已经亮起灯光,屋内三人已经被哭声吵醒,准备穿衣出来查看。
老者一见,一个闪身行出十几丈,将婴儿放在小楼门前,随即隐身不见。
那一对年轻夫妇刚刚开门一看,见一小婴儿横在门口,均是吓了一跳,女人连忙抱起孩子,心疼不已,六旬老者也披衣起身,婴儿见到老者后,咯咯一笑,老人连忙抱过婴儿,掀开包裹一看顿时喜极,眼中已经出现了泪水。
老人哽咽着感慨道:“老天开眼啊!终于让我抱上孙子了。”
原来这小两口,已经结婚五年,到现在也尚未生育,老人望孙心切,都已经急出满头白发。
这小婴儿稍稍长大之后,也是与同龄孩子完全不同,性格显得有些孤僻与软弱,在同龄孩子多摆弄积木之时,这孩子总是与爷爷站在小楼阳台仰望星空,手还指着星空咿咿呀呀个不停,老人对孙子的喜爱,也是毫不掩饰,见小孙子常常仰望天空,逢人便说,我孙子将来一定是宇航员!
于是,陆宇这名字就在家里被定了下来,这小两口有了陆宇以后,关系也融洽许多,又过了几年,结婚十年的他们仍然没能生育,也渐渐接受了小陆宇,虽对孩子疼爱有加,但毕竟不是亲生骨肉自然有几分说不出的疏离。
一晃十几年年过去了,小陆宇也渐渐长大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