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也不熟,正好借了这个机会,跟他们好好亲近亲近。有了东府做靠山,就算母亲逼我拿银子,也不敢做得太过了。”
李叙妻子忙道:“既如此,我索性跟你一起回去!东府里,无论是你的叔祖母还是你婶娘,你都不好跟她们直接说话,我们女人却没这个忌讳。”
夫妻俩便就此收拾起来,还没忘送春瑛一份谢礼。春瑛却有些沮丧:为什么两口子都要走呢?留一个也好呀……这下胡飞的庄子怎么办?!
过了七八天,李敬已经采买到足够的货物,运上了船,行李也都备好了,如今只等人齐,就能开拔回京。
可是,路有贵还没回来。
春瑛有些着急了,江南再好,也是陌生地方,指不定有什么宵小之辈盯上了父亲,万一有个好歹可怎么办?
幸好,路有贵在第十天赶了回来,还带着一百多匹各色绸缎,外加两百匹松江布,其他的诸如嘉兴产的素绸、花绸、绫地花绸、轻光王店绸、濮绸,湖州产的直纱、花纱、夹织纱、包头纱,还有苏州本地产的花罗、素罗、刀罗、河西罗、秋罗等等,甚至还有四匹妆花缎,林林总总,装了有五六车。
春瑛看得眼都直了,悄悄拉过父亲:“怎么这样多?难不成你把银子都花光了?”可就算花光了,也未必能把这么多料子买下来吧?
路有贵没说什么,只是道:“只是恰好遇上了。”
直到回到自己的房间,他才对春瑛道:“我在周边逛了一圈,果然见到几家牙行,专做这丝绸布料的生意,跟我在京中做的差不多,只是他们本钱大些,要的料子也多。我原在松江贩了一批上好的标布,船才离了松江不久,中午在一个小镇上吃饭,吃完就有人来找我谈买布的事了。我见他出的价不低,二话不说就全部卖给了他,立刻回松江,又贩了一批。后来买了绸缎,也是这么做,结果这几天里,我就赚下几十两银子了。因是在江南转的手,价钱不如京里高,我便索性多买了一些,运回京去,卖给各大绸缎铺,光是木家小子的店,就能收去一半!这回来江南,果然是来对了!”
春瑛听得高兴,忙道:“照这么说,江南果然比京里容易讨生活!”
路有贵点点头,眉间也有几分得意,但又带了几分不甘心:“可惜了……你可记得伍笛这个人?”
春瑛点点头:“江南的布商,长得黑黑的,是不是?他家好像就是在松江一带。”
“没错。我偶尔遇上了他,才知道他父亲病了几年,熬不住,已于上月末去了,临终前吩咐他回宣城继承祖业。因此他这几日正寻人接手他的铺子和货物。他卖得急,价钱也压得低,总共二三万匹布,都是飞花、尤敦一等的,算起来居然只要八分银子一匹!”
春瑛吃了一惊,心中一算,叫道:“那爹还等什么?!为何不快买下来?!哪怕是几百匹也好!若仍旧是这个价钱,我们每匹都能净赚七八分银子呢!哪里找这么好的买卖?!几乎算是半价了!”
路有贵无奈地叹了口气:“本来,哪怕是量少些价高些,也是极划算的,偏偏这些布如今在别处仓房里放着,要等运过来,少说也要三四天功夫。我想着这里说不定急着要走了,自己的本钱又不多,方才忍痛弃了。”
春瑛咬咬唇:“爹手头的银子,够买下多少?”
“不过是几百匹,因是布,不比绸缎值钱。”
“他的布匹成色如何?记得他以前运货到京里卖,有些布已经泡过水,他也照卖不误的。”
“这倒不会,我看过一些,都是上好的,哪怕坏了一点,这个价钱也不错了,真要买时,自然要一一验过。”路有贵抬眼望女儿,“怎么了?”
“爹。”春瑛凑近了父亲,“不如……咱们就买下来吧?!既是好布,在苏州转手出去也行的。咱们用不着一次买下,分批买,挑好的买,一批一批地来。若是那伍笛使诈,咱们也不会亏太多。”
路有贵皱眉:“只怕他等不得,再说,大少爷方才已经发了话,明日就得走了。”
春瑛深吸一口气,冲父亲笑了笑:“我留下来。”
路有贵怔住了,春瑛上前一步:“我留下来,这些生意我都做过,布料我也熟,伍笛我也见过,爹留墨涵给我做帮手,又有荷嫂照应着,我在这里不会有问题的。等把布收进来,我马上就去联系买家,哪怕是少赚一些,也会尽早转手出去。等父亲回京,把货都脱手了,再回来时,我这里也已经赚得不少了。”
“你一个女孩儿家……”
“我虽是女孩儿家,但我能做的。”春瑛望着父亲,“这些难不倒我。您是知道的。”
路有贵沉默了。他是知道,只是……
“再说……”春瑛咬咬牙,“我在这里,还可以帮着照应小飞哥的庄子,离港口近了,他的消息也容易打听。爹,若我这么远跑过来,只是为了把小飞哥的哥哥赶走,也未免太不划算了。您既然知道牙行的发展前景好,想必也有这个意思吧?索性……咱们就此走出第一步吧!”(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