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想来二老太太也知道吧?她这位娘家侄儿有些死脑筋呀,也许是因为没有做过官,一直在家待着,因此有些书生气。春瑛忍不住再望了海小姐一眼,既然海老太爷夫妻俩坚持让这个孙女跟着上京,应该是相信她能弥补海老爷的缺点吧?
说起来,这位海小姐单名一个淑字,年纪已经十八岁了,兴许是因顾虑到母亲身体的缘故,尚待字闺中。她长得不算很美丽,但清秀端庄,一张鹅蛋脸白里透红,脂粉施得很淡,发型首饰都很简单,明明是大热天,还穿着一身严严实实的绿袄蓝裙,虽然料子比较薄,却一点也不透。
春瑛低头看了看身上的纱衫,再度望向海小姐的目光中,就带了钦佩之色。
卓氏大概是猜到海老爷的性子,也不多说,扯开了话题,夸起了海小姐,又拉着女儿要她多跟海小姐学习,交流交流管家的经验。
春瑛站在二老太太身后,观察到她情绪已经稳定下来了,伸手摸了摸定神茶的杯子,端过来命小丫头去加热水,却忽然瞥见外头有人在来回徘徊,见自己望过去,便不停地招手。她认得那是卓氏身边的管事娘子,回头看看二老太太,给秋雁打了个眼色,便轻步走到屋外,问:“怎么了?”
那管事娘子凑到她耳边小声道:“底下人去搬海家的行李,但海家的管事说,他们老爷不叫搬。”春瑛愣了愣,不由得一头雾水,既然上了京又来报信,应该是要住在府里的吧?不叫搬是为什么?
她正寻思缘故,便听到屋里传来二老太太的声音:“春瑛在外头做什么?”她忙挥手让那管事娘子走了,回到屋中,小心地试探道:“天色不早了,外头的管事娘子们来问,应该把客人安置在什么地方?”
卓氏忙道:“瞧我,差点儿忘了!咱们家空屋子还是有的,东边……”忽然记起东边套院已经给了儿子,但西套院一贯是妾住的,招待二老太太的娘家人稍嫌怠慢了,若是安置在外书房,海老爷和仆役们倒罢了,海淑却不大方便,不由得犯了愁。
二老太太道:“横竖敦哥儿已经搬出去了,让淑儿到我这东厢房来住,她父亲住外书房对面的屋子就好,那里地方大,进出也方便。敦哥儿若想向他表叔请教功课,也是极便宜的。”
卓氏闻言忙去安排,海老爷却慌忙起身道:“姑母与表嫂不必费事了,我已经命人在京里赁好了房舍,拜见过姑母后,就要带着行李家人过去。”
二老太太不悦地道:“你是我内侄,家里又不是没有房子,哪有侄儿来了不招待住下,却把人往外头赶的道理?快别说这话了!”
海老爷却十分坚持:“那房舍离侄儿那朋友的府第极近,来往方便些,侄儿不敢叨唠姑母。”
二太太帮着劝了好一会儿,见他仍旧固执己见,自己也不大想招呼这么大一群人住在家里,便反过头劝婆婆了。二老太太板着脸,半日才松口,答应让侄儿住在外头,只是侄孙女必须留在府里。
海淑跪下道:“淑儿陪父进京,就是为了替父亲打点俗事的,没有丢下父亲,自己在姑祖母家里享福的道理,请姑祖母恕罪。”
二老太太叹了口气,虽然不情愿,却也不想硬留下他们,勉强答应了,又命人去看租的房子,家人回报说是半个院子,只有正屋与东厢房,西厢另有一家租客,她便生气了,坚持让人在那附近租下一个清静的两进小院,还要派几个家人过去帮忙,不许海家父女拒绝,最后又命侄孙女时常来陪她。海老爷无奈地一一应下,最后又吃了一顿饭,才带着女儿出了内城。
过后二老太太便几乎每日都遣人去接侄孙女来说话,卓氏也拜访了吏部侍郎的夫人,略提了提最近来京的亲戚,对方笑着答应说定会照应的,接下来就是看海老爷的运气了。
侯府老太太听说东府来了位娇客,很有兴趣。她因为身体不好,不能出门,整日歪在屋里,甚是烦恼,偶尔闲了,请了族中的老妯娌或晚辈媳妇来说话,没说多久,又嫌人家马屁拍得太响。只有东府的二老太太,还没受过她的白眼。一来两家血缘最近,二来随着二老爷官位与个人声望的上升,二老太太在族中已经隐隐与老太太齐平了。因此在她看来,二老太太是唯一不会巴结她的同辈人,听说是对方娘家的侄孙女儿来了,又是位端庄清秀的千金小姐,想起自家小孙子还未相定人家,便特地派了大丫头过来送帖子,请二老太太携客人前去吃茶。
二老太太不好驳妯娌的面子,便带了海淑和雅君过去,春瑛领着大队丫头婆子侍立在后。到了侯府老太太的院子,她已经穿戴整齐等候客人了,再仔细一瞧,太太安氏与两位小姐都在场,穿着打扮看起来相当正式。
开场白自然是一番寒暄,过后双方开始介绍,自然免不了提到海淑小小年纪就帮着管家和教导弟弟的故事,众人又是一番感叹。老太太两眼亮晶晶的,拉着海淑的手,亲切地问起了她的生日,以及家里的情形,甚至八卦起了海家先辈们的官职了。
春瑛不由得产生了一个念头:她该不会是打算让三少爷娶海家小姐吧?这明显是女大男小啊!
屋中众人都隐约有这样的感觉,而坐在边上的安氏,则早已黑了脸。(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