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已是三更半夜,月色朦胧,轻纱般的薄雾笼罩着夜色迷离的河边。这里是西凉城东面三里外的九里河处,虽说是河,但其实河面很窄,河床很浅,是行不了大船的。所以西凉城的人外出远行基本都是走陆路。然而这条河顺流而下约九里外,就是万里江了,沿江可经过数十个州县。
此时,那九里河的河边,立着几间歪歪扭扭的黑瓦房。由于河边蚊蝇众多,所以即便是在这闷热的天气里,每间瓦房的门窗都关得很严实。深夜很静,除了偶尔听到几声蛙叫外,就剩下从那门窗的缝隙中透出光亮的屋内,隐隐约约的说话声……
油乎乎的桌面上点着一小节蜡烛,橘黄色的火光不时跳动着,昏惨惨地照亮了这屋内的一桌两凳,还有四个人影。其中两人正坐在屋内仅有的那两张凳子上,烛光清楚地映照出他们的脸。坐在门边的那个赫然就是那个尖嘴猴腮男,另一个却是个面方嘴阔,体格粗壮的男人。他脸上还有一道可怕的刀疤,从眉间斜下至左脸,显得异常狰狞。
而剩下的那两个人却像货物一样被扔在屋子的角落里,也不知是死是活。他们从被带到这间屋子后,就一直没见动晃过。而且其中一个身量略小的,有一只手,正以一种奇怪地姿势摆着,看着就像是被人扭断了一般!
“嘿,老刀,这小子的手不是你给掰断了吧,怎么这么不知轻重,这可卖不了好价钱啊。”猴腮男往嘴里送了几粒花生米,又喝了口小酒道。
“那小子不听话,自找的!卖什么,这种货色直接带过去当小乞丐。”刀疤男不耐烦地端起小酒杯一仰而尽,却远远不尽兴。真想直接拿起酒坛子来喝,可是他知道今晚不行,等这批货安全送出去后,一定得去窑子里喝个尽兴。一边喝着刀子般的烈酒,一边摸着女人丰润的身体,那缎子一般的肌肤,光想想,就觉得浑身都热起来。
“随你,不过他这是晕过去了还是咋的?要死了的话就赶紧扔了,省得占地方。”猴腮男说着就往那角落了看了两眼道。
“一路上哼哼唧唧的,老子烦,给他捂点药,清净点。”
“别不是弄傻了吧。”
“管他的,傻了也能讨钱,只要那丫头不傻就行,卖到窑子里还能值两钱。不过先前收的那些也已经够本了,现在就是顺道而已,不然老子才懒得费这事!”
“也是,真没想到,这次居然碰上这种好事,顶咱们干好几趟的活了。”
“小心着点,这事你确定没留尾巴。”
“放心吧,这种事,那边比咱还怕被发现。总之等船到了以后,上了水路,就什么都安全了。”
“船什么时候到?”
“还得大半个时辰吧,没办法,这次人数有点多,弄了三条小船才勉强装下,只能晚点。不过那一路都联系好了,只要进了万里江,马上就换大船。”
“还是小心点,你去那边看着,船快到的时候通知我。”刀疤男想了想,觉得还是妥善点好。
“靠,又要老子去喂蚊子。”猴腮男顿时有些不满地嘟哝了一句,只是一看刀疤男那眼刀子射过来,他马上又说道:“知道了知道了,我喝完这杯就去守着,真是,都到这儿了,还能出什么事!”
“小心使得万年船。”刀疤男放下杯子,不打算再喝,今晚必须节制点。只是当他放下杯子的时候,眼角的余光却看到角落那边有了动静。一转头,就看到那丫头正悄悄伸出手摸到她弟弟的手腕上。
“哟,那小丫头这就醒了,是那药下得轻吧,果然怜香惜玉啊。”猴腮男也发现白文萝醒了,就嘿嘿笑了两声。
“你还不快去。”刀疤男朝他瞪了一眼,脸上的那道疤似又变得狰狞了几分。
“行了,这就走,我知道你憋不住了,这个虽没几两肉,总也比干喝酒强!”猴腮男说着就站了起来,又往白文萝身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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