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怀疑,”刘光回答,“所以,我需要你的帮助。”
简桦看看刘光茫然的脸,又回头看了看病床上的病人,无声地叹了一口气。
第二天早晨,暴风堡垒的士兵们惊奇的发现,站在他们面前的,是一位陌生的年轻人。
看样子不比他们大多少,穿着一身军装,但是上面既没有暴风谷的军徽,也没有代表级别的肩章。
“你是谁啊?”有淘气的战士叫道。
“我叫简桦,从今天起,我暂时负责对你们的训练。”
“刘长官呢?”暴风堡垒的凝聚力是刘光的威信,他前一天的缺席已经让这新兵们惴惴不安,今天这个陌生人的出现,更加激起了新兵们的不满。
“他有其他的工作,”简桦简单地说,“你们暂时听我的指挥。”
“你是谁啊?”新兵们纷纷起哄。
“你算老几?”站在最前面的一个新兵嗤笑的声音最大。
简桦回过头看了一眼,走到他面前,说:“你!出列!”
那个新兵蛮不在乎踏前了一步,完全没有紧张,还笑嘻嘻地对同伴们做着鬼脸。
“你叫什么名字?”简桦问。
“报告长官,”他的军姿没有任何问题,立正时脚步踏得很响,“我叫田芮奇。”
“你刚才说我算老几,你是想说什么?”简桦站在他身边,慢悠悠地问。
可是这个叫田芮奇的新兵初生牛犊不怕虎,挺了挺胸,理直气壮地说:“我是想问,长官您能教我们一些什么?”
“你会什么?”
“报告长官,”田芮奇好像很骄傲地说,“我负重跑三十公里不成问题,射击五百米外十发一百环,空手格斗能打败一只熊,能在四十秒内组装好肩抗式火炮筒。”
“很不错。”简桦说。
田芮奇脸上露出了得意的笑容:“这些都是刘长官教我们的。”
“你以为这就是打仗吗?”简桦冷笑着说,“你的敌人,会容许你负重跑了三十公里,然后再五百米外傻傻站着任由你朝他们设计,他们会在三百公里外就能对着你们进行轰炸,然后潜伏在你的三十公里外,等你负重跑到了,用手雷炸断你的手脚,最后杀掉你。”
田芮奇虽然被他说的脸色轻微一变,但还是不服气地说:“我的基本功扎实,在战场上绝不会像你说的那么没用。”
简桦冷冷地又笑了一声,说:“归队。”自己转身回到了队伍的前方。
田芮奇脸色红一阵白一阵,没有听从简桦的命令,说:“长官,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你能教我什么?”
简桦回头打量了他一眼,说:“我会教你们如何在战场上活下去。”
“活下去……”田芮奇咂摸了一番,忽然加大了声音,“长官你是要教我们当逃兵?”
他眼中出现了不屑的神情。连带后面的士兵们都是一阵轻微的骚动。
“在战场上,”简桦加大了声音,镇服了这阵骚动,“越是懦夫,越是死得快!”
“我要教你们的,是如何在战场上发现危险,如何最快速度的消灭目标,如何躲过敌人的陷阱。”
士兵们都安静了下来,认真地看着简桦。
“以及……”简桦说,他回头,从旁边的地上抓起一个包扎好的炸药包,扔到了田芮奇的手上。
田芮奇看来是这些士兵们的小头头,他还是满脸不服地看着简桦。
忽然,“砰”一声响,田芮奇手上的炸药包炸开了,里面没有太多火药,只是带有腥气的液体混着其他一些东西,扑了田芮奇的一身。
“啊!”新兵们惊叫了一声,纷纷退后,在人群中空出了一个圈。
田芮奇站得最近,被血糊了一脸,摆摆头才看清面前的东西,也吓得后退了几步,差点跌坐在地上。
里面是一些酷似人体断肢残臂的东西,可是仔细看,才知道只是一些模型。
“我要教你们的,是如何在受到挫折以后,或者是看到战友战死、重伤以后,还能站起来,继续打败敌人。”
“解散。”简桦看了看时间,说。
“胡闹!”看到这一切,一个军官气得跺了跺脚。
刘光和其他几个军官一起,站在高处看简桦练兵。
“不能让他这么胡来。”那个军官对刘光说,“给士兵们造成怎样的影响?影响士气!”
“从今天起,”刘光说,“士兵的训练交给简桦,你们都配合他。”
“这……”军官们面面相觑。
又过了几天,从北方城寄来了一个密码箱。
刘光和简桦打开了它。
最上面的,是一台拳头大小了微型电脑,按下开关,出现在他们面前的,是黄远的立体投影。
“听说安绿岩上尉从王城监狱里越狱成功了。我们也很关心他的病情,安绿岩上尉一直是北方城的同情者,所以,我们为他送来了神经毒素的抑制剂。原本是为邵续霖配置的,只是简桦先生好像很抗拒北方城。想必,刘光上校没有这么狭隘吧?”
黄远笑了笑:“祝安绿岩上尉早日康复。”
密码箱的底层,冰冻着不同颜色的四支药剂。
“这是一个人的药量。”医生检验以后,告诉了刘光。
刘光侧过头,看了看简桦,问:“既然有药剂了,你能不能复制一套?”
医生低下头,想了很久,苦笑着说:“这药剂中有我不知道的成分……对不起,我做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