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月底,恰逢李珏休沐,一家三口去了焦府,焦文俊夫妻见女儿女婿一家过来了,很是欢喜,焦文俊抱了抱小外孙道:“小宝贝,象外公没?”
李云杰扑上去用力亲了一下外公的脸颊,意思说他想外公了,焦文俊也在他脸上用力回亲了一下,小家伙乐得咯咯直笑。
周小樱笑道:“小宝贝不想外婆啦?”
李云杰扭过小身子,伸出双手要外婆抱他,周小樱笑呵呵地伸手过来接他,焦文俊同女儿说了几句,就带着女婿李珏去书房下棋去了。
周小樱去前厅料理家务去了,焦宛清则拿着个拨浪鼓,在炕上逗小儿子玩,喜鹊悄悄进来禀告道:“小姐,姑爷跟着老爷去大理院了。”
焦宛清忙问道:“出啥事了?”
喜鹊低声禀道:“听说京城最大的茶楼避风塘出了人命案子,死了好几人,听说里头还有朝廷官员。”
京城人心里清楚,这个避风塘名为茶楼,实际也做皮肉生意,因有宗室王府做后台,官府衙门也无人去查它的底细。
焦宛清不由地皱起眉头,她记得当今圣上的登基后,就废除了前朝留下的户籍制度,免除明朝遗留下来的“军户”、“匠户”等世为贱民阶级,使之恢复成为良民,他们的子孙后代还能参加科举。
他下令全国废除乐籍制度,取消教坊,国家不再正式供养妓女,还颁布了一条禁令,就是不许官员,官员,立马撤职查办。
雍正帝认为,官员应信奉孔孟圣人之道,不能做那些有伤风化的事,尤其需要给百姓做出表率,不能玷污圣人教诲。雍正帝后宫的人数大为减少,还制定行房规矩,皇帝带头自我约束,虽说有限度,比起老百姓,还是色福齐天,但跟前朝比,已经算存天理灭人欲了。
民间对这个皇帝说法不一,但焦宛清认为这个皇帝做得不错,为老百姓办了不少实事,摊丁入亩,废除旧户籍等,这些对小老百姓都是实实在在的好处。至少她认识的杜锦绣、王大妞她们,不会再为那个乐籍烦恼了,他们的孩子也能顺利读书科举。
官员不能出去,只好跟自家的妻妾用功,各自带头,为大清朝人口激增,作了不少贡献。家花不如野花香,既然不能出去,那就改送调教好的青楼女子,瘦马产业应运而生,扬州瘦马一时畅销大江南北。
因牵涉到朝中官员,顺天府衙门才会想到请父亲过去,一道勘察案情,焦宛清猜想出事官员的品级还不低,一般的小官,还不需要父亲亲自出马。
李珏自幼崇拜狄仁杰、包拯等名臣,尤其喜欢刑狱律法,见自家女婿喜欢断案,焦文俊也乐意带他,李珏不可能一辈子窝在翰林院,迟早要外放出去做一方父母官。
一直到掌灯时分,翁婿两人才从衙门回来,周小樱命厨房赶紧端上羊肉鱼肉锅子,温了一壶绍兴酒,翁婿两人边吃边谈。
焦文俊了解自家女儿的底细,她拜苗医蓝小翠为师,学得一手好手艺,因她是女儿身,除交好的林家和秦家外,很少有人知道她精通医术毒药。
两人和顺天府的人一同勘探了现场,仵作验过尸体,说是中毒而死,但桌上的菜肴和酒水都验过,银针没有变色,同来的太医也看过,不存在食物相生相克之事。
三个死者都为太仆寺属官,他们太仆寺一帮同僚相约,休沐时到避风塘吃中饭,一行十七个人分两桌坐,才吃了个把时辰,就出事了。
焦宛清问道:“爹爹,酒壶里可有机关?宛儿记得有一种酒壶叫鸳鸯壶,可以分装两种酒。”
焦文俊摇头道:“酒壶没问题,不是宛儿说得那种鸳鸯壶,若是酒水有问题,那十七个人就全部中毒了,现在是一桌死了两个,另一桌死了一个。”
李珏补充道:“太医和仵作验过盆碗筷子汤匙,银针都未变黑,店小二说他们临时换过包厢,碗筷都是临时摆上去的,太仆寺官员说他们也没有事先排过位置顺序,随到随坐的。”
焦宛清不由沉吟道:“这么说来,可以排除人为下毒的因素。”
焦文俊道:“正是!太仆寺是个清水衙门,人事也不复杂,同僚之间关系不错,极少有人结怨。”
李珏道:“孩儿也觉得很纳闷,谁会同几个不入流的属官过不去,关外马场那边又无大事。”
焦文俊道:“即便马场有事,跟这些低级别属官也没多大关联,要头痛也是太仆寺卿。”
李珏道:“也没查到他们在外头与人结怨过。”
死者是小官吏,又是清水衙门,平常也没同人结怨,焦宛清觉得问题很可能还是出在食物上,她让李珏把他们中餐菜单报给她听。
李珏报了一大串菜名:“红焖羊蹄、酱牛肉、冰糖肘子、罗汉大虾、麻婆豆腐、锅塌桂鱼、葱烧海参、金针鸡丝、芋头烧肉、辣白菜、凉拌萝卜条。”
焦宛清问道:“这些吃食还在否?”
焦文俊答道:“茶楼已被衙门封了,现场保存完好,还好天冷,食材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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