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 林赛冷笑一下:“我连加兰分部的差使都敢接待,又为何不敢接待总部的差使?”
“你……”那二人为之气结,却又发作不得,就站在那里干瞪眼。
这时候汪古正要踏出门口,听得有人叫他,便转过头来:“是不是想通了?”
其实有人会叫住他,这是他预料中的事情,而且根本不用回头,他也知道叫住他的那家伙是谁,而且也知道他将要说些什么,于是他也按照剧情,开始表演了。
余跃紧走几步,到他身前停下,带着一脸热情的笑意:“汪将军,不认识我了吗?官做大了,就不认识在下了吗?”
汪古身边两个亲兵一见是余跃,先是露出一脸的惊讶,继而张口就要喊出来,余跃狠狠地瞪了他们一眼,立时将他们瞪哑了。
汪古斜瞄着余跃,眼神在他身上骨碌了一大圈,才不冷不热地甩出一句:“是你啊,你怎么跑到这里来了?研津混不下去了么?”
余跃不禁投过去一丝赞赏的目光:演得很到位,很传神,就是略显猥琐了。
“我有几句肺腑之言想跟将军私下说一下,不知将军方便不?”余跃挤眉弄眼地说道。
汪古背着双手,很不耐烦地瞪了他一眼,继而又极不情愿地望了一眼两个亲兵:“你们都退下吧。”
两个长官要说悄悄话,这两个亲兵还有什么意见呢,当下行了一个军礼,转身就出去了。
余跃脸上仍旧洋溢着笑容,上前揽住了汪古的肩膀,顺势将一块金条递了过去,低声说道:“回去记得还给我。”
汪古立时眼睛一亮,却按耐住满心的狂喜,从容地接过那金条,塞进怀里,一脸从容地说道:“泼出去的水,哪有收回去的道理,这可是你情我愿的事情,我也没让你给我,是你自己要给我的,我就勉为其难收下了。”
余跃恨不得一手掐死他,却又不得不压住情绪,还要摆出一脸的媚笑:“你这个无赖,回去我扣你八十年军饷。”
“扣吧,扣吧,你扣我一百二十年,我也不眨一下眼皮。”汪古仍是神色淡然。
余跃心中又咒骂了三百六十句恶毒的语言,然而脸上的笑容始终不减:“那你就滚回去吧,带着部队立刻就滚回去。”
汪古却摇了摇头:“我这次出来,恐怕是不敢空手而归的,上面的意思,真的是想将这帮悍匪赶尽杀绝的!”
余跃心中一震,差点吓散了满脸的笑容,短暂的惊骇以后,望向汪古:“谁下的命令?”
“当然是军机处了,至于最高命令嘛,肯定是陛下的意思了。”
原来自始至终解散就是一个幌子,先是公然下令解散,却又打算暗箱*作,秘密将他们一网打尽,这样一来,曼陀分团永永远远消失了,而外界却只道是它真的解散了。
这个年轻英俊的陛下,想得真是周到啊!
余跃稍稍佩服了一下,却在心里犯起难来:如果遣回部队,那是公然违抗圣旨,如果按照圣旨行事,自己的一番计划,就此付之东流水了,而且,将来又如何向茉莉交代?
短暂的思虑之后,他狠狠地在心里敲定了一个令他自己都恐惧的抉择。
“你带人离开吧,不管是谁的命令,你回去告诉他,撤军是我的命令。”余跃望着汪古,从容地说道。
“呵呵,”汪古一笑,“只要这个黑锅有人背,我就不怕什么了。”
余跃用电一般的速度刺了他一眼,笑道:“那么接下来,你就继续按照原计划完成你的表演吧。”
说完之后,满面含笑地垂手立在了一边。
林赛一干人等远远地静静地看着二人的一举一动,见余跃挤眉弄眼,猥琐传神,说话之间口沫横飞滔滔不绝,就好像真的在用私交和钱财打理拦路财神一样。
最开始那狗屁将军摆着一张臭脸,似乎油盐不进的样子,后来在余使者钱财和花言巧语的连番攻击下,也不由得绽放了笑意,那样融洽柔和的笑意,似乎满含了包容和理解,于是众人就感觉到:他可能要给予适当的通融了。
果然,只见余跃退到一边之后,汪古理了理声线,高声说道:“嗯,我看你们这么庞大的组织,想要解散也的确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这样吧,再给你们两天时间自行解散,到时候如果还是今天这样的场面,就休怪我翻脸无情了。”
说完,转身扬长而去。
紧接着,轰隆踢踏的声音再度响起,由近及远,渐渐地消失在遥远的天边。
余跃看着他们远去,想起圣旨的神圣,忧心忡忡,不觉低低地叹了一口气。
但此时此刻,他萧索的身影,却注定了要在曼陀人心目中无限地放大,放大。
他用他独特的技巧和手段,只在分秒之间,就打退了官军几十万之众,那满腔豪情,那无双才智,不得不让人佩服万分,曼陀分团的部众,对他即是钦佩又是感激。(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