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跃嬉皮笑脸地道:“不是我不挑时候,是时候不挑人。”
说着话,他已经走到茉莉身前,换做了一脸的柔情,说道:“真的很舍不得你离开。”
那一刻,茉莉真的被她的柔情融化了,就那么柔柔地看着他:“我也……我也不想离开,甚至,我都想放弃报仇了,报了仇又有什么用呢?我的家人和曼陀兄弟已经不能活过来了。”
余跃窒了一下,继而有些恨铁不成钢地说道:“那怎么行?你现在还没明白曼陀的处境吗?你们所面临的问题,不是报不报仇的问题,而是如何生存下去的问题,要想生存,就不得不以报仇为幌子,与研津政府抗争到底。”
“这样的道理,我何尝不知呢?可是我一个弱女子,真的当不起这样的大任。”茉莉有些彷徨地说道。
每一个女人,即使她强悍得可以呼风唤雨,都可以非常顺口地说自己是一个弱女子,这往往就是女人最可怕的地方。
“你才不弱呢,”余跃冷哼了一声,“你即使已经一败涂地了,却还懂得坚持自己的路,这是很多男人都无法做到的,从这一点来看,你就足够强悍了。”
茉莉深黑的眼眸里笼罩了层层雾气,半晌有些迷茫地说道:“这似乎是两码事情吧。”
余跃轻叹了一口气:“其实很多事情,是一以贯之的,只是你自己都没有意识到而已。好了,不说这些了,时间有限,我送你离开吧。”
他下了逐客令,茉莉心中纵有千般不舍,碍于面子,也不得不低低地应承一声,转身就要向外走去。
而余跃,心中也莫名地怅然若失。
这一去,就会有些日子见不着面,那么自己这一腔情愫将何处着落?
他忽地心生了一个大胆的想法。
茉莉最初给他的感觉,是很开放很大度的——即使衣服被扒光了,她都不会介意,最初他以为,那是一种随便,一种人尽可夫的情怀。
后来随着自己与她一步步的拉近距离,他渐渐地发现,她竟然越来越羞涩和拘谨了,起初他感到莫名其妙,直到今天,他终于明白,最初之所以她会无所忌惮,那是因为她心中对自己根本没有一丝感情的存在,没有感情就没有企盼,举止自然可以做得很洒脱,而随着情根深种,她所表现出来的小心翼翼万分矜持,也正好说明她对感情的认真的态度。
其实早该想到了——头发都要丝丝分明的女生,对待感情,对待自己的终身幸福,又怎会不认真仔细呢?
这样的认真仔细,使得她的内心深处,隐藏了一道无形的枷锁。
不如,今天就试着冲破那道枷锁。
“等一下。”余跃猛地喊道。
茉莉体会到他言语中的急切,立时就转过头去。
“啪”的一声,余跃的唇在她的额头上印了一下。
本来是想吻她的唇的,可没想到仓促之下,没有算准高度,便吻错了地方,然而唇间所传来的舒适触感也同样令得他心中一阵酥痒,一阵迷离,他本能地伸出手来,想要将她圈在怀里。
茉莉的脸刷地一下子变成了一张红布,仓皇地后退,脱开他的臂膀,继而像小兔子一般,逃了开去。
余跃有些发窘,站在原地哭笑不得。
之后,余跃安排几个老兵陪同茉莉一同前往研津。
老兵的任务是负责传信——待到茉莉将曼陀余部集结到淄合城下之时,万事俱备,便遣他赶回加兰通知余跃。
这群老兵之中,带头的是余跃的老熟人,不是别人,正是昔日鄙视余跃的老兵乌苏。
此人虽然脾气不好,性格乖张,可办起事来一点也不含糊,余跃跟他同营三年深有感触,便在这种时候想到了他。
之所以选择他,一方面是给他一个立功机会,然后名正言顺地提拔他,让他摆脱老油条的束缚。
还有一个原因,这项任务,对于加兰的军队来说,似乎八竿子都打不着,若是换做其他人,肯定会问长问短,比如为什么要执行这项任务,是不是加兰要对研津开战了。而乌苏是永远不会思考这些问题的,因为他当兵是来混的,我管他妈是什么目的呢,长官叫我干啥我就干啥,我只要把事情办好就行,哪个大爷敢说我什么不是?
然后,余跃便亲自将几人送到两国边界,远远地看着一行人混过了哨卡,才放心地返回军营。
此时的北湘军,刚刚经历了一场大胜仗,除几个将军已经接受朝廷封赏之外,大多数功勋卓著的兵将都还没有论功行赏,少部人在行军过程中就提升了——各军团有权独自进行将军以下军官的任免,但所有任免过程必须详细记录,并报军机处备案。
于是在一番商议之后,又提升了穆林卡、罗春、贺兰缺、杜拉等人的军职。
而小宇,在夏远城一战中力挽狂澜,大显神威,立下盖世奇功,然而毕竟阅历尚浅,带兵经验不足,一番激烈争吵之后,将他定位到军前亲卫旗当了一个小队长。
这里面还在商量呢,消息就已经传到外面去了,贺兰缺一听这个消息,如遭雷击,立时就晕倒了。
而余娜却再也沉不住气了,立时就冲了进去,也不管都有谁在场,指着余跃的鼻子就是一顿咆哮:“你什么意思?小宇跟我一起入伍的,他功勋卓著,我也杀敌无数,可你提升他为队长,却为什么偏偏不提升我?”
众将心中结起了疙瘩:这娘们,居然咆哮...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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