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氏,又道:“阿爹、阿娘,那我同水生出门去了。”
两人一路到了水边,挑选好了位置又替水生穿好了鱼饵放好了鱼竿之后,顾小娣这才在离水生不远不近的地方坐下来。
“其实,刚刚何大夫过来还你衣服的时候同我讲过了,说是你身上穿的那身衣裳的布料、做工都是上乘的,若是拿着布料去布行打听打听,兴许会有点消息。还有那块玉佩,也许能够从中找到可以证明你身份的线索。所以,你也不用太担心了。”顾小娣开口劝慰道。方才午饭前何今明来过一次,顺便也将他对水生所穿衣服布料和来源的揣测告诉了她。
虽说这两日水生住在他们家从未提过半句要寻回记忆和找出自己身份的事情,但顾小娣方才无意中看见水生拿着何今明还回来的唯一有可能证明他自己身份的玉佩摩挲着沉思了好久。
所以顾小娣想水生心里大概不是不担心,只是或许天生的性格使然,让他把什么事情都放在心里,不管发生什么都始终表现得淡然自若的样子。
水生微一愣,对于这样真诚的安慰显得有些不自在,片刻后又觉得很是暖心,不觉微扬了嘴角,道:“我知道,我并没有担心太多。”
看着水生这什么情绪都不显不露的样子,顾小娣有些说不出心上是什么滋味。虽说她不清楚过去水生的身份和经历究竟是怎样的,但有些东西却是已经根深蒂固地深入到他的骨子里了,例如他这什么都搁在心里的性格。
“没有担心太多,那你刚刚还拿着玉佩发呆?”顾小娣笑着毫不犹豫地拆穿了水生的谎言。
“你都看见了?”
“其实就算没看见,我也大概能够想象出来,没有哪个人在遇到像你这样的遭遇之后还能够保持淡定从容不担心的。说实话,你的反应已经超出了所有人的想象,冷静、理智,我想你以前一定是个很了不得的人。不过……大概也很辛苦。”
“为什么你会这么想?”水生疑惑地问。现在他的脑子里几乎是一片空白,完全不知道自己的过去,他不明白连他自己都不知道的过去顾小娣为何会说他的过去肯定很辛苦。
“因为你呢总是把什么都放在心里,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你也什么都不说不表示,装作好像没事人一样。这样的人……生活自然辛苦。”顾小娣说着,不自觉地就想起了自己的前一世。
在嫁入李家之后,她也是不管遇到什么样的委屈跟打击也从来都是打碎了牙齿活着血往自己肚子里咽,所以她深知这样的生活的辛苦之处。
“或许你说得对。”
“既然知道我说得对,那你就应该放松下来。恢复记忆和眼睛的事情急不得,但要找出你的身份和家人这件事情我们还是可以多方努力的。所以如果你有什么想法不妨直接告诉我,我最近也会一直去镇山做生意,你说个地方我帮你去打听。我知道,虽然你现在什么都不记得了,但肯定比我们这样的人聪明,所以自会有自己的方法。”
“谢谢,我既然住到了你们家自然就不会同你客气,不过打听消息的事情……我看还是再等等吧。”水生犹豫道。虽然他如今失忆了,但并没有傻,他自己现在的遭遇究竟是意外还是被人所害尚且不明了,若真是找到了家人,结果害他的人也知道了他没有死的消息,那不是送羊入虎口?所以调查身份一事急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