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佳跟着进去,关上车门,把梁州拦在车门外。
“把湿衣服全脱了,小心别着凉。”他说。
不到片刻,车门又一下子打开,曹佳跳下车,“我去买点东西。”
梁州拦住她,“我去吧,你陪着她。”
曹佳表情有些尴尬,迟疑张口,“梁总,还是我去吧。”
梁州神色从容镇定,没有一丝一毫的别扭,“我知道是什么,她还要换衣服,你陪着别走开。”
叶言言在车里听到这段对话,整个人感觉都不好了,拼命朝曹佳使眼色,可惜曹佳心有余力不足,到底最后没能驳过梁州,返回车上。
叶言言把头深深埋进羽绒服里,脸上发烫,哀嚎了一声。此刻的心情,复杂的难以言喻。既担心他根本没懂她们的意思,又想到这么尴尬的时刻被他撞上,她连头都开始发胀发疼了。
梁州很快回转,看到车里缩成一团,躲着不愿露面的叶言言,他不禁莞尔,把一个塑料袋递给曹佳。
叶言言在车里换好衣服,马上和曹佳到片场的厕所解决生理问题。
曹佳翻出塑料袋里的两包姨妈巾,忍不住笑,“日用夜用都有,想不到梁总做这个事还挺周全的。”
叶言言不接这个话头,她找不到可以评说的话,再者,腹部的疼痛在加剧,她头又晕又胀,等把自己收拾停当,才喘匀了气。走出厕所的时候,脸色又黯了一层。
曹佳不敢再和她开玩笑。
回到车里,叶言言在座椅上蜷起身体,不知不觉就睡着了。半睡半醒之间,模糊听到身边有声音,男的女的,又轻又低,似乎很远。没一会儿有个软乎乎,散发着温暖的东西被人塞到了她的肚子上。她的身体正发冷,碰到这个热源,顿时抱紧了不撒手。
有人在她耳边叹了口气,听着有些耳熟。她嘟了嘟嘴,有些嫌烦。忽然身体一轻,接着又是一阵颠簸,她迷迷糊糊的做着赶路的梦,然后身体又陷入一个绵软温暖的所在,她梦里就看见了大片大片的云,舒服地让人想叹气。
直到有人托起她的脖子,温柔地说:“起来吃点药,再喝点水再睡。乖。”
叶言言身体像灌了铅一样的沉,过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慢慢张开眼,腮上泛着病态的红潮,眼睛湿漉漉的,对着眼前看了好一会儿,眼神才对上焦。
梁州连人带被子半搂着,曹佳端了水和药上来。
“什么药?”她吞下药丸后才想起要问一句。
“退烧的。你刚泡了冷水,有点发烧。”梁州坐在床沿上,又拿起一个杯子,“来,喝点。”
叶言言没什么力气反对,低下头喝,甜味里带着辣气,她抿抿舌头,红糖姜茶。
梁州催促,“再多喝点。”
“我妈煮的?”她以前在家的时候,每次痛经都是妈妈煮的,现在脑子有点糊涂,条件反射地问。
曹佳不做声。
梁州叹口气,有些无奈地说,“我煮的。”
叶言言浑身酸疼,腹部隐隐坠胀,听他说这句没有半点反应,喝完滚烫的茶,眼睛一闭,马上又睡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