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点失望。这处池塘虽然大,但是远远没有河东区那片池塘漂亮。只是长着一片芦苇倒还有些看头。夏夜寂静无人,我听到蛙声一片响起在芦苇丛中,听得久了,倒也有几分惬意。
我不经意间侧过头,看到池塘不远处是一座工厂。于是我问路演道:“那座厂子是做什么的?”
“硫酸厂。”路演看了一眼说道:“老早就在那儿了。”
我点了点头,正要将目光转回来的时候,却瞥见一个胖女人往硫酸厂里走去。
本来这也不算什么稀奇事儿。硫酸厂一定有工人宿舍,有人住在里面也不奇怪。但奇怪的是,我好像瞥见这个女人穿门而入了。
没错,硫酸厂的大门是一座铁制的栅栏门,貌似是关闭着的。但是我似乎瞧见那女人并未推门就进去了。大门距离我们不远,那么沉重的大门,如果人去用力推的话,一定会发出声音,但是我却没听到。
想到这里,我忍不住多看了那门几眼。更让我诧异的是,那个胖女人的身影居然消失了。
我揉了揉眼睛再看,确实没有。卧槽,又是幻觉?
就算一个人快步跑,也不可能进门后就没了影子。除非推门就进了门口的值班室。但是值班室里并未亮灯,值班人员似乎不在。
路演见我不住地往硫酸厂的方向看,便问道:“怎么了?”
“你刚才看到一个胖女人进去没有?”我问道。
“什么女人,我没看到。”路演一脸惊讶,不像是作假。
“那,可能我又出幻觉了。”我叹道。
正当我将目光移开的时候,突然地,我听到硫酸厂里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啊——”
由于四下寂静,这一声惨叫尤其清晰,我跟路演各自一愣,互相看了一眼,立即不约而同地往硫酸厂的大门奔了过去。
出事了?我心中忐忑。但是,等我俩跑到门前的时候,我彻底愣住了。
大门紧锁,我们根本进不去。值班室也没人,这更让我疑惑了。刚才看到的胖女人是谁?她怎么进去的?
“报警吧?”路演脸色凝重:“这一声惨叫,不会是有人出事了吧?”
我向里张望半晌,只能看到厂房里有昏暗的灯光,却看不到里面的情景。我正要说话,却见厂房的门一开,一个人从里面边尖叫边跑了出来。
等他跑近了些,我看到那是个年轻男人,穿着工人制服。但是他跑到院子里的时候,似乎情绪崩溃般抱着头叫个不停。
我无奈,只好喊道:“喂喂,出什么事儿了?!要不要我们报警?!”
那男人看到有人,立即像是看到救星一样冲我们跑过来,一下撞到那铁门上。
等他靠近了,我才看清他的样子。这看清之后也吓了一跳。这男人脸色煞白,唇角滴滴答答落下水口来,额前头发都湿透了,似乎是出了一头的冷汗。
“你怎么了,出什么事儿了?”路演追问道。
“有,有人死了!!”男人惊叫道,身体筛糠般哆嗦个不停。
我忙安慰道:“这样,你给我们打开门,我们陪你去看看。如果真的有人被害,我们得报警。”
半晌后,那男的冷静下来,哆嗦着手摸出钥匙给我们开门,然后带着我们往厂房走。
进了大门,我闻到一股刺鼻的气味。那工人却踌躇不前了,指着前方颤声道:“有人,有个女的刚才就跳进硫酸池子了…”
我拿过他手中的手电筒,慢慢往前走过去。见前方是有一处硫酸池,但是却盖着厚重的盖子。
“你看错了吧,这不是盖着盖子么?那女人难道掀开盖子跳了下去?”我不以为然地说道:“跳完了还记得自己盖上?跳硫酸池,那就是自杀的节奏。自杀还这么有节操,我还真没见过。”
说完后,我见那男人半晌都没说话。回头拿手电一照,见他脸上惊恐之色更甚,眼睛大睁,手越发地抖:“不,不对,刚才盖子没盖上…我,我就是进来盖盖子,才看到那女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