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帝龙上上下下地打量了遍,道:“你能量化不就成天谴了么?你想死?”
帝龙叫道:“我不想死!可不我想谁都打不过,老被欺负啊!你成就大帝境后有被谁打得连一招的还手力都没有吗?我最近出门就遇到打不过的,连手都没出就直接被撂翻!”
景姝暗道声:“该!”如果不是帝龙造次蹦到她的棺盖上,她也不能一举将帝龙拽进棺材中镇住。
忽然,一个声音自玉棺外飘进来:“姜怀忧见过仙始帝。”
姜怀忧立在玉棺前,之前呈透明状的玉棺中充满白色的浓雾,她没有动用混沌能量穿透玉棺去探里面的情况,因此不知道帝龙现在怎么样了。她让帝龙轰击仙界界墙自然知道这会惹恼景姝,若帝龙稍有不慎就会有苦果吃,所以一直有注意这边的情况,当景姝现身时她立即动身赶来,却仍是慢了一拍。
景姝冷冷的瞥了眼帝龙,再次浮现在玉棺上,她冷眼睨着姜怀忧,说道:“萧珑轰击仙界是你指使的吧?”待她看清姜怀忧时,不由得微微眯了眯眼。短短几万年时间不见,姜怀忧的实力竟然已经突然破大帝大圆满境!莫非能量化了?这怎么可能?她瞬间以为姜怀忧闯过帝城,但再一想又觉得不可能,姜怀忧若闯过帝城,又何必让萧珑来问她。
姜怀忧欠身行了一礼,道:“无计可施唯有出此下策,冒犯之处还望见谅。”
景姝问道:“你打探帝城意欲何为?”
姜怀忧说道:“帝城埋葬了太多秘密。”
景姝哼道:“你想把这些秘密挖出来?”
姜怀忧摇头,说:“本来我欲拆帝城建逍遥城,萧珑却从荒古界得回一个消息,帝城不可动。”
“既然知道不可动,那还要动?还想把我引出来让我们帮你?”
姜怀忧摇头,说:“从荒古界得回来的消息让我觉得困惑。一座帝城,成百上千的大帝境强者的能量远不足以伐天。照常理说,妖、魔、仙三界撤走,伐天失去三界之力,便是一分胜算也没有,为何还要白白送死?若在诸位大帝死后,任由他们的能量消散于天地间,帝城地底不会形成如今的险境!百万年前,我师傅曾在帝城冲击能量化境界,遭到能量化存在的围攻重创而逃,将已经能量化的心脏遗落在帝城中。”
景姝说道:“不必拐弯抹角,有话直说。”
姜怀忧沉声问道:“当年的伐天之战是否是场阴谋?是否因为有人洞悉这场阴谋或是觉察出不妥才中途退走?十八天骄是否因此而散甚至手足相残。”
景姝哼笑一声,好笑地问道:“你凭什么断定当年的伐天之战是一场阴谋?帝城地底便不能是埋葬当年陨落的大帝境强者的坟冢么?”
姜怀忧说道:“若为坟冢,便当让死者安息。若为坟冢,为何到如今每年都还有天劫降临帝城?是因为当年伐天之战陨落者虽然身死却战意犹在仍在伐天么?只怕未必。恕姜怀忧造次,我再问一句,你认为集仙、魔、妖、荒古诸位加上一座帝城便能够轰破天道限制么?即使有至强的战力可以轰开一隅,宇宙大世界中如此浩大的能量能瞬间将那道轰破的地方填补上,若没有与整座宇宙大世界相抗衡的能量,用什么能量来伐天?天道能量笼罩整片宇宙大世界,宇宙大世界都是它的能量,身在宇宙大世界中、为宇宙大世界中的亿亿万生灵中的一员,受它限制如何与它斗?”
景姝冷眼睨着姜怀忧,冷声反问:“便不能明知不可为而为之搏那一丝出路么?”
姜怀忧道:“以如此惨烈的代价如此豪赌,谁肯?”
景姝说道:“你想进帝城查明当年之事?”
姜怀忧说道:“是龙祖封印帝城,将当年陨落的大帝境强者封在帝城中的吧?帝城的法阵是龙祖的手笔绝色凶器。当年力主伐天的是龙祖、我师傅混沌大帝、凤皇诸位。”
景姝斜眼睨着姜怀忧,示意姜怀忧继续说。
姜怀忧说道:“我想知道龙祖到底在帝城中留下些什么!”
景姝问:“有必要吗?”
姜怀忧说道:“龙祖是除萧珑之外唯一能找到有痕迹留下的帝龙。”姜怀忧已经明白景姝不愿和她说帝城之事。她暗叹口气,说道:“若我推测是真,当年陨落的大帝境强者尺皆枉死,那么多的强者,那么重的冤魂怨气集于一地,诞生出许多充满唳气的能量化存在,仙始帝认为帝城能封住他们多久?若无每年的天劫耗损他们的能量,只怕帝城的封印早破了吧?一旦帝城的封印破除,集冤魂唳气于一身的能量化存在冲到宇宙大世界中,得有多少苍生蒙难?得有多少星系毁于一旦?若我推测错误,便当我今日没有说过这番话,让萧珑以大帝战舰轰击仙界为我之过,姜怀忧在此向仙始帝赔罪。”
景姝何偿不明白姜怀忧向她赔罪是为了让她放萧珑出来。她眸光沉凝地注视着姜怀忧,良久,轻轻一叹,说:“百万年前没有荒古界,凤皇、龙祖、混沌、太苍、厉皞同属仙界,那时的仙界没有仙帝,为各族共掌。”说到这里,景姝又陷入了沉思,冰冷的容颜为孤寂和哀恸所笼罩。百万年前的那场惨烈撕杀再次浮现在眼前,她满心沉痛地叹息一声,说道:“伐天之战出现分歧,引发仙界内部j□j。凤皇他们为主伐天一派,我们兄弟及将近大半的部族认为伐天不妥,不愿为战。仙界有界核,谁掌控界核,谁就能决定仙界是否伐天。于是,仙界两派发生为争夺仙界界核的战争,死伤无数,许多传承亿年的古族全部覆灭。天龙族、凤族、麒麟族、风族、寒武族、太古兽族,数千个族群在争斗中灭绝。后来,黑泽率魔界相助才使战局有了变化,凤皇率部败走撤出仙界。为防仙界界核落入凤皇他们手中,我带着半颗界核远走,留下半颗界核在我哥身上。帝城伐天之战,我、仙界、魔界、妖界都没有参与,在帝城伐天之战时,我正飘荡在宇宙虚空中,你想向我打听帝城的情况是问错人了。”她不愿意相信帝城伐天之战是一场阴谋,可这么多年来她一直在想,若伐天是为与天争命杀出条生路,为什么要以宇宙苍生为代价,以牺牲宇宙苍生为代价换来成神,值吗?即使成功,能活下来几人?若失败,万古苍生不复。若以宇宙苍生为代价换来伐天成神,她宁肯现在就死去。她也想知道龙祖到底在帝城动了什么手脚,可她又一直害怕知道。百万年前的决裂,她已经心死,真想放逐虚空自我封印永远沉眠或如角玄一般自我毁灭,可她却必须活下来守护仙界界核守护仙界,甚至在有人动用魔界界核能量伐天时出手阻止。
姜怀忧静静地看着满身悲伤哀凉的景姝,暗暗地在心里叹了口气。
景姝把玄冰玉棺打开,将帝龙放了出来,她再次躺进玄冰玉棺中飘入宇宙虚空深处。
姜怀忧目送景姝离去,沉沉地叹了口气。
帝龙立在姜怀忧身边委屈地扁嘴,她小小声嘀咕句:“姜怀忧,打她!”
姜怀忧扭头无语地看了眼帝龙。她怎么发现她现在成帝龙的打手了,帝龙遇到打不过的回头就要找她出手。杀魔界中天王是这样,遇到水元亦是想她出手收拾水元替她找回脸面,如今遇到景姝也是如此。她们理亏在先,她怎么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