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列第二。一百四十步,到了这个距离,金良才稍微望了一下远处的靶子,随后镇定地张弓搭箭,嗖地一声,箭去如风,射中靶心。
曹性站在那里,犹豫半天,若是放弃不射,丢人,若是射不中,也是丢人,算了,拼运气了,他眯着眼睛,看了半天靶子,勉强找到靶心,这才慢慢端起弓,把箭射了出去,射完后他连看的勇气都没有,直到金良说了一声:“还不错,没脱靶!”曹性才敢回头去看靶子,那箭羽正插在靶子边缘,颤颤悠悠,几欲掉下。
金良不禁叹息,难怪这小子会在看到夏侯惇吞眼珠惊呆然后手足无措被斩,这丫的心理素质也太差了。
金良又退到一百五十步,金良来说已经是一个小极限了,金良深吸一口气,提弓持箭,眯着眼睛,瞄了一下远方的靶子,箭似流星,不偏不倚,射中靶心。
校场围观的众将士顿时欢声雷动。
金良目视曹性:“本善,你来试一下吧。”
曹性连忙摆手:“曹性自知本领低微,不敢再献丑了。”
金良微微一笑道:“你的箭术本来不差,怎奈何历练太少,心志不够坚韧!”
曹性似是有几分领悟。金良见曹性尚未彻悟,便回转身,走到典韦面前耳语几句。
典韦遂跨上青鬃马,提着一对大铁戟,催马来到曹性面前:“本善,上马来,你用箭射我,我来躲避,主公要我再来试试你的箭术。”
曹性不明所以,但还是听从金良的命令,跨上一匹枣红马,张弓搭箭,等待典韦来攻。
典韦退后三百步,然后催动战马,挥动大戟,往曹性这边冲来,典韦呲牙咧嘴,摆出一副凶神恶煞的模样,似是要把曹性吞杀了。
见曹性犹豫着不敢放箭,金良忙喝道:“本善,你只管放箭,恶来躲得过!”
曹性这才把箭射出,因为他心中对典韦有惧意,射出的箭软绵绵慢悠悠的,一根根都被典韦用大戟轻松嗑飞。
说时迟,那时快,典韦眨眼之间已经催马感到,距离曹性数十步远时,典韦遵照金良的吩咐。面容愈加凶恶,眼睛瞪得似铜铃,嘴巴张得似血盆。大喝一声:“曹性,纳命来!”声音如虎啸,响彻整个校场。
曹性被典韦那一声大喊吓住,呆如木鸡,等到典韦把大戟放在他的脖子上,他才恍然警醒。
金良也不解释,又让典韦再次退回三百步远。原样重来,金良跨上赤兔马。提着霸王弓,迎面直对典韦的冲杀。
典韦催动青鬃马,挥动大铁戟,依旧摆出凶神恶煞模样。往金良这里冲来。金良不慌不忙,从箭囊里抽出几把箭,嗖地一声射出一支箭,又是嗖地一声射出第二只箭。
曹性在一旁看得分明,金良拉开弓放开箭的过程浪费的时间几乎可以忽略不济,每个箭之间的间隔很短,前面的箭刚射出,后面的箭头已经接近前面那支箭的尾翼,几乎成了连珠状。而且射向典韦身上的不同方向。
典韦挥动大铁戟,左嗑右挡,只挡过两支羽箭。第三只已经到了,典韦只得缩头躲过,等他刚刚缩头躲过第三支箭,第四支箭又射了过来,典韦无奈,只得顺着自己刚才缩头的劲头往一侧猛地转身。好险没从马上摔下来,才险而又险地把那第四只箭躲过。
金良射出这些箭自然留有余手。刚才即便典韦不狼狈躲开,最后那支箭也只是射在典韦的甲胄叶片间,绝对不会将典韦射落马下。典韦端正坐姿,催动战马,继续往前冲,几番这般狼狈,典韦到最后想大喝一声也喝不出,只能嘶哑地啊了一声。
金良看也不看典韦从数十步冲来的那个凶神恶煞样,依然手持弓箭,冷静地飞速地射出一支支箭羽,这次他用的是玄铁箭,那玄铁箭不偏不倚每一支都射在典韦手持的大铁戟上,每次射中,大铁戟都会铛地一声巨响,典韦的胳膊亦是砰地一振,铛铛裆几声响过,典韦的虎口竟然又开始流血,大戟握不住,当啷一声落地,典韦滚鞍落马,找人给他包扎去了。
到了这时,金良才回顾曹性:“本善,你看明白了吗?”
曹性点点头:“末将看明白了。”
金良这才教训道:“以后要苦练射速,不仅要射得准,更要射得快,要射得对方只有招架之力,没有还手之时;还要磨练你的心志,要记得,作为一个优秀的射手,不管眼前发生了什么,手里的箭都要毫不犹豫地射出,即便敌人的兵刃已经加身,手里的箭也要射出,这是射手的骄傲,本善切记!”曹性凛然受教。
金良这才欣慰地想到,以后曹性遇到夏侯惇,应该不会死得那么窝囊了吧,至少也能跟那个家伙拼个同归于尽吧。不过,是一个爱才护短的主子,曹性虽然不才,也比那个没有半点可能投奔自己的夏侯惇强,自己是不会拿曹性的命去跟夏侯惇换的。
想到这里,金良又对曹性说道:“你射箭只有术,没有意。”
见曹性还有些懵懂,吕布便抬头看了看碧蓝的天空飞过的一只大雁,瞄也不瞄,抬手就是一箭,扑棱一声,大雁掉在地上。
有士卒赶紧飞马去捡,不一会儿,校场里欢呼雷动:“主公一箭射下两只大雁!主公一箭射下两只大雁!”
原来天上有两只大雁在比翼齐飞,一公和一母,挨得很近,金良一眼看去,天上似乎只有一只,便一箭射出,没想到竟然一箭双雁。曹性带着极端崇拜的眼神看着金良:“主公,您是怎么做到的呢?”
金良暗叫好运,却哈哈大笑道:“箭意,这便是箭意!意在箭先!目标是什么,一点儿都不重要,关键是你射出的箭!等你明白了这个道理,你也能做到这一点儿!”
曹性依然懵懂,金良便指点道:“黄汉升是神射,太史子义亦是神射,你以后不但要跟我学箭,亦要跟他们学箭,等你见到箭术高手多了,你自然能明白自己箭术缺了什么,到时你的箭术自然会更高明起来的。此事急不来的。”.
把曹性的箭术给校正了一番,金良便准备带着丁原、吕布的残兵去跟黄忠换防,却被曹性所阻:“主公,这些都是我并州军精锐士卒,主公安忍将他们送入董卓之手?主公又怎去面对并州父老?主公素恨吕布,以此恨意株连到吕布的下属,则大可不必,主公安知他们对主公没有忠心?”
金良哎呀一声,拍了一下曹性的肩膀:“非本善,吾误矣。”????曹性说得很对,自己现在手头这么多支军队里,对自己忠诚度最高的莫过于并州军了,其他那些部队里面的士兵大部分都是并州之外的州郡人,最多的是洛阳籍士卒,他们在洛阳对金良有忠诚度,跟随金良离洛阳到了荆州还能保存多少忠诚度呢,尤其是他们的家小都还留在董卓的势力范围内。再说,在丁原、吕布手下待过,跟他们效忠不效忠金良并没有直接关系,至少在大多数士卒眼里,金良比他们之前的主将要好上很多,像那个吴崇,丁原就很信任他委任他做亲卫,不照样忠心耿耿地跟随了金良。看来,金良之前的想法便是有失偏颇。
金良想到这里,便想马上改变刚才的命令,却被曹性所阻:“主公不可朝令夕改,否则主公的威信必定大受影响。为今之计,便是先带着这些人去洛阳西门,到时候只换防少数一些人。”
金良点头称是:“本善言之有理,我现在就全数带走。”(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