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着手棋局,虽然刚刚杀了顾辞的一片客子,却是一脚踏进陷阱里,进出为难,一边皱眉想着下路一边和顾辞淡淡道:“你皇兄……”顿了许久,落子后才缓缓接着说道:“寅儿资质平庸,你小时候从喜欢和他争高下到懒得再论长短,他如何,是否有治国之怀,你应该是清楚的。”
顾辞只观棋局,并不说话。
皇上也没顿,接着说道:“只是他是朕的嫡长子,自古国储便是立嫡立长,让他历练历练也好。”
听他这样说着,顾辞心里却是缓缓清明起来,“父皇说得是。”
“其实你应当知道,这太子之位,朕是意属你的。”皇上状似无意,轻声说着。大风小说
顾辞表面上精神一震,立刻下了座,单膝跪下道:“儿臣惶恐,蒙父皇错爱是儿臣的荣幸,只是太子之位事关大楚国祚,儿臣没有这等胸怀,尚且比不上皇兄分毫,肩膀上担不得这样的责任。”
“你不必慌,起来回话。”皇上见顾辞这样的反应,似乎很是满意地笑着,挽着他的小臂将他扶起来:“轮到你了。”
顾辞面上惶恐,心中却是有一片寒气缓缓弥散开。嫡长子……笑话,天气皇帝本身就是庶出,不是嫡不是长,硬是杀伐兄弟才将这皇位拿下,说这些未免可笑。只是顾辞并不是笑他这件事,而是在洞察他的心思后,笑他为顾沄这样筹谋,到头来还不知道要是个什么下场……
如今三大势分明,太子党,容王党,瑜王党,这三个人,在天启皇帝眼里都是顾沄的垫脚石。依照皇上之前所言,这样明目张胆的对顾辞暗示,便是在挑拨他和太子之间的争斗,只待两败俱伤,他直接将两人发落了就是,到时候顾沄唯一的牵绊就是瑜王顾枫,他势单力薄,皇上要对付起来更是容易了。
这么狠辣的心思,不愧是当初踩着自己兄弟尸骨爬上皇位的人。
顾辞心中冷笑,他从未因为有这样的父皇而觉得心寒,从小时候他就知道,天启皇帝是怎样一个凉薄的人。心思深沉歹毒,算计手足兄弟,算计亲生儿子,若是没有这么久以前沈千幸在旁边事无巨细的点醒他,顾辞还真看不清这迷雾下的真相。毕竟打从一开始,他就没有想过,天启皇帝会为了一个顾沄,牺牲掉他的三个儿子。
同时顾辞也庆幸身边有沈千幸,若是没有她,他不知道能不能和天启皇帝斗得起来呢。
想起沈千幸,顾辞便下意识地柔笑起来。
“寅儿这太子之位能不能做得稳当,现在也能看出一些端倪了。”皇上悠悠叹了口气,很是忧愁的模样。
“儿臣离开京城半年,未在父皇身边尽心尽力,想必皇兄也是能替父皇解忧的。”顾辞不动声色地说着,缓缓落下一子。
皇上忽地冷冷一笑,口气中带着一丝怒其不争的味道来:“他若真能替朕解忧就好了。先前大雨,关鸿之地大涝,有洪水之势。朕给他磨练的机会,押皇杠前去修建堤坝,谁知道他尽是将事情交予下面贪官去做,千万黄金就修了个薄如蝉翼堤坝来,洪水一到便被冲垮了,还是当地百姓冲入官衙将太子给拖了出来,否则他早淹死在关鸿了,这个不争气的东西!”
皇上说到动怒之处,猛地手中棋子一摔,气喘吁吁起来。关鸿洪水之事,逾今已经有五月,这样长的时间过去了,皇上一说便动怒,可想而知当初该有多生气,想必当场将顾寅杀了的心思都有了。
奈何还要继续做戏啊。顾辞在心中冷嘲,口上道:“父皇息怒,皇兄年轻自然还需多历练历练,儿臣相信皇兄处事只会越来越圆润,只是初入官场,让下头的贪官污吏算计利用了也未可知。”
“哼,左不过一个蠢字。”皇上无奈得摇头。
他越是在自己面前贬低顾寅,顾辞便越不搭他的话茬,转移了话题道:“短短一年内,显示西北大旱,后是关鸿涝灾,我大楚境内旱涝频发,也是当地官员不作为的关系。”
皇上道:“西北之地已经让你先前清洗了一遍,如今快一年了,也未听说什么大事传来,当地炎热,却也是井井有条,想来也是你的封地,急得多去看看。”
“是,儿臣定然多多前去视察民情。”顾辞应声,“对了,北岚那边,父皇可知道那其中王朝内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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