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密会室内,炎狼一个劲的抓头,而九湖看了一眼炎狼才淡淡道:“什么变成那样了?他本就是那样。”
“怎么可能?!之前他对我们很客气的的!”
“客气和真诚可不是同义词。反而与疏离更进一步。”九湖看着炎狼道:“你觉得文肖和白芷他们比起来,谁更让你觉得可靠?”
“哎,这当然是白芷他们,过命的交情呗,虽然他们态度都挺凶和恶劣的。”炎狼想都没想的开口。
“哦,文肖也出手帮过你不是?他同我们在一起了一千年,你为何还觉得白芷他们好?”九湖继续问。炎狼有些傻了。
最后还是荒流叹气开口:“是态度和定位啊。”
“文肖从一开始就没把他和咱们看成是同伴,而白芷他们虽然态度不好,却把咱们当同伴。”
炎狼听得不舒服,“那文肖不把咱们当同伴,他能把咱们当什么啊?”
小鸾听到这里阴阳怪气的接了一句:“当下人呗。”
“他凭什么?!”
“就凭他如果这次抓住了鬼王仙参,再交给长老会,他就是长老会的五大继承人之一,地位上就能够与四皇相称。而咱们,就算是都是一族的皇族,到底是叛出家门的,论身份给他当个下人,都要看他的心情了。”九湖眯起双眼,慢慢的一字一句的开口。
“他回来之前定然已经听到了鬼王仙参的消息,所以此次才会这么笃定和焦急,他一定会用尽方法抓住仁笙的,只是我还有些想不清楚,就凭他自己,即便他是分神期的修为,又能怎么样?他怎么会这么的迫不及待甚至,成竹于胸?”
影鹰听到这里脸色一沉,“你想说什么?”
九湖闻言笑眯眯:“我可什么也没说,不过,倒是要做些什么才行我的美女房客。免得,日后主子心情不好拿我们出气。”
鬼王仙参出的第四个月,月中。
金逍坐在大殿金顶之上,看着那一个个飞速接近的修者,面色阴沉。
虽然他已经把文肖给禁闭了起来,可消息还是传了出去。如此多的大约上万的修者前来,就算金逍再怎么厉害,也不会认为凭他自己就能把这么多的人给灭掉,于是这几天他的情绪越来越不好——他几乎可以想到,仁笙在知道这个消息之后会怎样做。
只要一想到仁笙会为了他而主动出现在这么危险的情况下,金逍的心里就又暖又涩。他甚至没有半点的怀疑,怀疑仁笙是否愿意回来。金逍从内心相信,就像自己为了那个萝卜可以不要命一样,那个总是装纯良贪吃喜欢吐槽别人的萝卜,也会为了自己不顾一切。
想到这里,金逍又叹了口气,脸上的表情却是微笑。
他这三个月想了很多,大都是纠结于仁笙为什么会是三至宝,他又为什么会爱这个人到连父亲的安危都能放在第二的地步。想的越多越深他就越矛盾和纠结。因为不管他怎么想,他总觉得对不起父亲,又或者对不起仁笙。
这也是他放走仁笙的原因之一。虽然他心中已经确定要保护仁笙再同他一起寻找三至宝,但是理智依然提醒着他,父亲的时间不多,而三至宝就在眼前。他害怕自己会忽然做出什么让自己后悔的事情,于是只能让那萝卜离得远一些,好让他再多想想冷静一些。毕竟,那么多年的执念,不是说放下就能放下的。
只是此时金逍看着大殿外的那一圈圈的修者的时候,那横亘在他心中三个多月的矛盾和犹豫就像是被投于温泉中的坚冰一样,一点点的消散无踪,金逍忽然就觉得其实一切都不是什么大问题了。他喜欢仁笙,舍不得让他受伤更舍不得让他被长老会折磨,那他就不舍好了,把仁笙放在身边,好好的看着护着宠着腻着就好了;他想要救父亲,那就去想尽一切的方法去救就好了,长老会的条件他去找,但与此同时,他也可以去做些别的。
曾经的他被小时候长老会的强大和那无休止的追杀给困住了,以至于长老会说什么,他几乎没有反抗的想法,尽管他很清楚,长老会给的承诺不一定会兑现,但他却不敢也没想过去做些什么。但是此时,金逍看着那从云朵天边艰难的爬上来的两轮烈日,长老会给他从小种下的心灵的枷锁,就那么悄无声息的,碎裂了。
忽然,金逍的嘴角微扬,在对面的那成群结队的修者的眼中,这个被晨曦照耀着的、俊美高贵的如神祗一样的男子,忽然就露出了一丝极为温柔的甚至可以说是迷人的笑意,晃得人眼花。而对于金逍来说,当他感应到那熟悉的气息的瞬间,他还想到,他不但已经成长到可以挣脱长老会的压制的地步,而且,从这一刻开始,他都不再是孤独一人。
从此以后,无论他生、他死、他悲、他喜,都会有那么一个人,在身边不离不弃,生死与共。
慢慢地,在那围攻的数万修仙者面前,金逍迎着晨曦从大殿金顶上站起,缓缓的拔出长剑,纵声长啸:
“你要战,那便战!生死不论,有胆上前!!”
在这一刻,众人眼中的金逍,不再是阴沉冰冷如同寒冰中的厉鬼,而是烈阳炽热毫无畏惧的战将!那与晨曦一样刺目耀眼的身影,深深的印在了所有人的心中。
“王……终于解脱桎梏了。”九湖抬头看着那震慑人心的画面,忽然露出一个极为虔诚又深沉的笑容:“我们和那群混账的恩怨,也可以了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