察觉到君逸羽的躲闪,娇娘嗔怪着往他身上扫了一眼,银铃般娇笑两声道:“这位便是千落妹妹吧,奴家娇娘,妹妹想必听说过奴家。奴家一入京城就听说了妹妹偌大的名声,苦于无缘相见,今日可算让姐姐见到了。妹妹风华,让姐姐好生羡慕,果真是闻名不如见面呢。”
千落作恍然状,福身一礼道:“原来是娇娘姐姐,千落见过了。姐姐过誉,千落担待不起。”
“妹妹太过谦了,姐姐原只听说妹妹美貌无双,琴艺超绝,今日一见,妹妹一曲清歌竟能如此引人入胜,实是让姐姐佩服呢。”
“娇娘姐姐‘胡旋一舞九州倾’,该是千落钦佩才是。”
两位大美人初次见面的寒暄听得君逸羽背后阴风阵阵,便在此时,她们的话题挪到了自己身上。
“妹妹与恩公竟是旧识吗?”
只见娇娘美目流转处落在了君逸羽身上,千落自然不会问出“你的恩公是谁”的蠢话。只是逸羽怎么成了娇娘的恩公?娇娘五月才进京,他那时不是搬去别庄了吗?难道他中途回来过?他说过回来就找我的,难道他忘了?这般想着,千落平生第一次生出了名作“幽怨”的情绪。看着眼前容貌不下自己,魅惑引人甚至更胜自己的女子将多情的眼波的停驻在君逸羽身上,周妈妈无尽唠叨浇灌了两个月无果的危机意识都似乎在千落心中发了丝青嫩的绿芽。
千落不动声色的点头,“是,不知娇娘姐姐与···”
不等千落疑问出口娇娘已掩口轻笑,“姐姐与妹妹真是有缘,赵公子是奴家的救命恩人咧。”
“哦?”
“千落,她就是端午那天我救起的落水女子。”君逸羽总觉得这两个女人间的气场有点奇怪,实在是不想再看她们你来我往,忍不住插话解释。
千落惊讶,竟然是她!旋即想到君逸羽那天怪异的引人乱想的救人方法,那逸羽对她···这样想着她竟然对娇娘生出了些微的不满情绪。
君逸羽可不知千落的跳跃性思维,只自顾加了句,“我和她是刚刚在这文会上偶然再遇的。”
君逸羽后补的这一句解释全然是暗示千落,娇娘不知道自己的身份,千落自然是领会得。可这话入了旁人耳中全然成了另一种意味,这两人是什么关系?
娇娘听得这话,低眼的瞬间眼神不易察觉的怪异一闪,这小家伙也不是全然不解风情嘛,可他为何对我那样?这千落姑娘虽然漂亮,但自问也不会比过我啊。我有那么可怕吗?!
因着娇娘的插话,陈兴被忽略了太久,此时总算“咳咳”两声,对君逸羽抱拳道:“赵公子?”他是出了名的木鱼人,对美色毫无兴趣,只是酷爱诗词,一心想结识这小小年纪就诗才惊人的少年郎。
“啊,陈学兄!”君逸羽也是一时恍然,抱歉施礼,自报家门的话挤到了嘴边,“在下乃是···”
“小王爷!你怎么来了!”不知何时,人群散开处已低调走入了七位年岁不等的儒秀男子。
君逸羽唇间呼之欲出的“杭城赵羽”被他生生吞进了肚子里,看清七人中间,也是刚刚惊讶出声的眉清目秀的青年男子,君逸羽无声苦笑,他极力避免的事情终究是发生了。
“哈哈,小王爷!我问过君尚书和姐夫,他们说你不会来的,你竟然自己来了!”
君逸羽很无力,竟然是长孙栉!长孙家的旁人倒也罢了,可他是长孙蓉的同胞弟弟,常去翼王府看自家姐姐。他们还一起在长孙蓉处谈诗论文玩闹过的,他如何不认得自己?!
君逸羽干巴巴的挤出一个笑脸,“长孙栉··叔父。”
“唉!小王爷你这是做什么,我们不是说好了吗,你不愿意叫我叔父,直接叫我名字就是了,何必这么苦着个脸?反正我也就大你七岁,我不介意的。”
可我不是为了称呼!眼看我这摆脱他们就要溜之大吉了,你就不能晚两分钟再来吗!你这一口一个“小王爷”的叫破了我的身份,看看现在大家看我的这都什么眼光!心内叫嚣着,君逸羽脸上只挤深了笑纹僵硬点头。
长孙栉看得奇怪,却只招呼来身后刚刚与他同来的六人,“快来,我给你们介绍一下,这就是我常常给你们提到的翼王府的世孙小王爷。”
“见过世孙爷!”
君逸羽摆手,“各位不必多礼。”
“小王爷,这位是我的族兄长孙槟。这位长孙桂,也是我族兄。还有这位,我的族侄长孙泽。还有···”尽管是七人中年岁最小的,可长孙栉身为族长之子,在这个讲究家族宗法的年代,身份自是不同,也很自然的成了七人之首,担负着介绍的责任。
君逸羽耐心听完长孙栉一连六个“长孙”这才拱手道:“长孙七杰的大名如雷贯耳,我是知道的,阿栉你不用多说。”
“小王爷客气了。”
“唉!是我二姐说你深入简出的不关注外界,让我有机会多给你介绍朋友的,你还嫌我说多了?”
“你二姐?我叔母?”君逸羽笑,反问中下意识的拿出腰间的折扇,“那便谢过你和你二姐的美意了。”
长孙栉满意点头,大有“这还差不多”的意思。见得君逸羽把玩在手的折扇,他顺势投眼去看,旋即一声惊呼,“呀!竟然是二姐画的!我上次求了好久她都没给我画,竟然画给了小王爷!他还是不是我姐啊,果然是嫁进了你们王府成了你们君家人!不行,我得找姐姐姐夫讨个说法!”
君逸羽有些好笑,这位长孙小族长是跟着自家姐夫混多了吧,怎么成了这么个性子。也不学学好的,跟着他姐姐学多好啊,如今这样半点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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