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比她预要想早很多,原以为他会被缠住到明日才能脱身,看来他心情非常迫切,同她一样。
狄龙来到,径自上车坐到副驾驶位子上,一身草露香混合着酒气,但不会令人厌恶作呕。看得出,他喝了很多酒,但无半分醉意,反而清醒得很,比没喝酒时还要清醒。芸芸众生中,有些人很奇怪,他们千杯不醉,喝了酒比没喝酒时更清醒、厉害,就好像古龙笔下香帅的挚友胡铁花,他酒不离口,却从不误事。前世的那个他,就是那样的人,他极少喝酒,喝多少也不会醉,而她也极少喝酒,也可以说完全不喝,因为她沾酒就醉。不知为何没遗传到他那样强悍的基因,那样的话,她连唯一的照门都不存在。
“开车。”狄龙说道,依旧如她一般没情绪波动,但知他是在压抑内心的紧张。
长孙凝不多言,照做。他们彼此心存疑惑,此番交谈无法避免,长孙凝不知结果会不会是她想要的,但清楚此刻他们需要一个不会被任何人打扰的环境。汽车行驶出十几里,远离牧区,草原一片开阔,停车。
“车开的不错,比马骑的要好。”狄龙侧脸说道。
“那是因为我常开车,不常骑马。”长孙凝靠着座椅后背同样看着狄龙,右手抱着小金,左手有一下没一下的摸着它的绒毛,此时它没睡,而是跟主人看着同一方向。“狄场主,咱们明人不说暗话,我叫长孙凝,相信格斯已经跟你说了我的来意。”
“这还不算暗话?”狄龙反问,眼神里闪过一丝戏谑,完全是心情好的那种,好像很喜欢跟长孙凝说话。
“依狄场主的意思,什么才是明话?”以前各种难缠的对手遇多了,长孙凝也休得一门耍太极的好本事。狄龙在试探她,她又何尝不是?
“你戴的那块牌子。”狄龙严肃说道,总得有人先扯起话题,他年长,就由他来提好了。
果然,长孙凝确定心中一个疑问,狄龙对她的兴趣,完全源自于那个‘玉牌’,但她不想轻易吐露,“怎么了吗?”
长孙凝给予这样的回应,显然狄龙没料到,微怔了一下,“很特别。”
“自然。”话里带着一股骄傲,前世父亲给的,今生爱人送的,对她而言无论是什么都是世上珍贵的,而且是独一无二,不可取代的。
“能说说来历吗?”虽是问话,但狄龙笃定长孙凝会说,就是不知会不会乖乖老实说。几句交谈下来,觉得长孙凝年纪虽小,但生活阅历很深,是只不好对付的狡猾无比的小狐狸。
“狄场主感兴趣?”长孙凝没有正面回答,狄龙不语默认,又是一句话,“不知狄场主怎么会对一块其貌不扬的‘玉牌’如此上心?哦不对,确切点说它并不是玉,而是一种不知名的物质,或者还是说狄场主也恰好有一块?”此时,长孙凝已经把‘玉牌’拿出来,在手中把玩。
忽然,狄龙长叹一声,好似非常沉重,听得长孙凝一阵揪心,她如此吊胃口是不是太坏了?“算是吧。”很久很久以前,他确实有块这样的牌子,而且是世上唯一的一块,据传说它是光明之神遗落在人间的预言石。当然,那只是个没有依据的传说,但他曾潜心钻研过,构成它的物质非常特别,不是目前发现的任何一种,却对人体极有好处。之所以敢肯定,是因为他亲身实验过。
“听这话,是如今已不在狄场主身上了吗?”长孙凝决定再坏一下,一下下,越追问她觉得越蹊跷,是他丢了被华子昂捡到吗?不敢妄下结论,若是这样结果她并不满意。
狄龙盯着长孙凝看很久,然后笑了,只是笑容有些苦涩。知道长孙凝在诱导他,引他确定心中疑问,小狐狸果然是小狐狸。感觉,她也很宝贝那块牌子,也深藏些它的秘密,每问一句话都好像在寻找什么蛛丝马迹。
“确实已经不在我身上了,所以我才好奇你这块是哪儿来的,若是不愿意说就算了,反正过去了那么久,还执着什么劲儿呢?”
狄龙似乎是在跟长孙凝说话,但更像在自言自语,那一瞬间觉得他四十多岁的年纪却有古稀老人般的沧桑,让人心疼。听完他的话,长孙凝的心猛然‘咯噔’一下。
“要我说它的来历也不难,但我想问狄场主一个小问题。”
“什么问题?”狄龙说得那般萧索,却终是不死心。
长孙凝勾唇微笑,“我很好奇,明明是做牛羊生意的牧场,为何起名叫‘念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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