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先到街坊邻居家拜年,李云生也借着这个由头,带了相熟的几家,顺着道就到王绢家里来了。
开了门见是李云生,王文宁也有点慌乱。以前的春节,这样的走动是很正常的,两家的关系也不错,只不过那时李畅还是学生,不愿意跟着父母出来,所以李云生单独来的比较多一些。
今年的春节有点不一样了,由于多了李畅和王绢的关系,王文宁马上就敏感到李云生的来访另外还有点特别的意思。
王文宁很热情,一张嘴滔滔不绝,李云生几次话题想往王绢身上引,都被王文宁巧妙地扳了回来,论起口才,李云生和做了多年生意的王文宁比起来还是差的远了。
这老狐狸!李云生带着李畅出门的时候,心里痛骂了一句。
给左邻右舍拜完年,李云生去单位参加团拜,李畅就径直来到罗军的家里,路上给王绢发了条短信,才知道她今天要到乡下去,那里也有不少亲戚要拜访。今年是王绢上大学的第一个春节,王家出了一个名牌大学生,是一件光宗耀祖的事情,如果不去乡下转转,那些农村亲戚会骂人的。以前王绢不去可以,但现在不去就不行,不去就是看不起人。
罗继文对财神爷的来访异常热情,这半年多的时间,他依靠李畅的手艺挣了不少钱,越发对自己的远见卓识佩服起来。
王大为也先到罗继文家里拜年,然后一起去从他家里拜年,再到李畅家里拜年,然后到王绢家里,然后到一些相好的同学家里拜年。到老师那里拜年,最后到张晓健的歌厅去玩,张晓健说已经召集了十几个人。其余的人,或者有事,或者没在家过年,或者这样那样的原因,没有过来。
县城才巴掌大小,根本不用开车,三人走在街上,每人口袋里揣着几包鞭炮。到某个同学家拜年时,先扔上一串鞭炮,炸得惊天动地后才去推门。春节期间,所有地人家只要有人在,都是开着门的,如果大门紧锁,肯定出去拜年了。鞭炮声此起彼伏。已经弄不清楚是谁家的门口在燃放了。进屋后,李畅几个人说着同样的拜年话,恭喜发财,新年快乐,想好多挣好多。当同学的家长拉着自己的手说今年你要发财,要添双喜时,李畅总觉得王大为在诡笑。三个同学中,只有李畅有了女朋友,所以王大为总嘲笑李畅成熟得早。是不是对他们,对老师和学校,对党和国家隐瞒了自己的岁数,罪大恶极。应该处以刑罚。所以,双喜临门在不同的场合有不同的解释,到了王大为这里,肯定是往淫荡的方向解释。
出了同学家门,王大为语重心长地对李畅说:“李畅同学,记得今年要添双喜哦,给我们五班争光。你把我们班上最漂亮地班花摘走了,总得有点表示吧,好好努力,争取早日做出一个成绩来。才不会辜负老师和同学们的殷切希望。当然,如果你觉得一个不够,有本事做出两个来也行啊。呵呵。什么时候奉子成婚?”
前面的话都还隐讳。最后一句话就图穷匕现,话一说出来,王大为就赶紧躲开了一步。
“王大为啊王大为,你小心一点,你的把柄还在我的手里呢。”李畅说。
“我能有什么把柄?”王大为有点心虚。
“行,你没有把柄。我回北京后,到西部牛仔找找看,也许能找到什么把柄也说不定。”
一句话说中了王大为的心事,没敢再说话,罗军刚想帮腔,李畅嘿嘿一笑道:“葛菲那小姑娘已经被我收买了,我和王绢的话在她那里还是有点份量地。你琢磨着办吧。”
到李畅家里时,徐小燕在家守着,地方的风俗,一般是男人出去走动,女人在家里等着,万一有人上门拜年,家里没人也不好。
徐小燕给他们斟上了李畅从海口带回来的咖啡酒,放了两粒红枣在酒中,王大为见李畅的杯中也有两粒红枣,实在是忍不住调笑,威胁是远期的,快活是现在的,马上对徐小燕笑道:“阿姨,今年李畅要添双喜啊。”
徐小燕没有明白王大为话里的意思,客客气气地说:“你也添双喜,罗军也是,大家都添双喜。”
老人的智慧,千金难买。李畅暗暗给老妈竖起了大拇指。
王大为和罗军都是李畅要好的朋友,徐小燕一定要留下他们吃饭,推脱不掉,吃了几个饺子才走。
每个家里吃两三个饺子,算来算去已经吃了十几个饺子,一会儿就饱了。到了王绢家里,又是饺子,罗军说:“赶紧到老师家里去拜年,再吃几家就走不动路了。”王绢下午要去乡下,也想早点过去拜年,早去早回。到了初二、初三之后再去老师家,就不怎么恭敬了。
唐老师在东门起了房子,考虑王绢下午有事,李畅说我们开车过去。王文宁说:“那我送你们一趟吧。”
“谢谢叔叔,不用了,李畅有车。”罗军说。
王文宁有点惊讶,这个小年轻什么时候也开上车了?赶时髦赶得真快。怎么也没有见王绢回家说起。
先到家里开了车过来,到了楼下打电话,王文宁也要出门,就把罗军等人送到楼下,看见了李畅坐在奥迪a6车里,走到车窗前,敲敲窗,李畅见王文宁过来,赶忙下车:“王叔现在就出去?”
“这车不错啊。”
“呵呵,朋友借地。在这边没有车不方便。”
“你这个朋友挺有钱的。”
“还行吧。”
“是谁啊?也许我认识呢。”
“晓楠姐借给我的。”
“晓楠?”王文宁对李畅那种亲昵的称呼没有反应过来。
“张晓楠,张氏企业地当家人。”
“哦。”王文宁拖长了声音,恍然大悟的样子“我知道,你们以前关系不错地。我记得你还救了他们一家子。现在走动还挺频繁吧?”
“嗯,两家的关系都处得很好。”
“好,好。不错,不错。”王文宁说着踱着步走开了。李畅
文宁钻进一辆桑塔纳2000,不知不错’是什么意思。
—
唐老师的家是自建的一幢三层小楼,从主路往南一拐,开进去一百多米,就看见了贴着马赛克的白色小楼,楼前有一个小院子。正好停车。这是好几年前建的房子,那时都流行用马赛克做外墙装饰。现在看来,这种装饰有点老土了。
停好车后,王大为下车就扔了一串鞭炮,唐老师闻声出来,看见来人,喜笑颜开。忙不迭地把几个人推进房中。四个人坐到火炉边,用一层小薄棉被盖住手,这是南方小县城中通常地取暖方法。装空调的家庭不多,用得起地就更少了,如果成天开着,每月地电费就是一笔不小的开支。
今年的春节出奇的冷,一点也不比北京暖和,李畅在北京过了两个月的冬天,习惯了有暖气的房间。对南方老家地气候就有点不适应了。
“你们几个都是在北京吧。”唐老师为大家端来咖啡。几杯放着两粒红枣的酒杯搁在桌子上,唐老师知道这些学生对它不感兴趣,只是示意了一下。还是热腾腾的香浓咖啡更合他们的意。
说来奇怪,在学校的时候。这几个人,特别是三个男生,没少在下面骂唐老师,魔鬼、变态狂,这是他们通常对唐老师的尊称。毕业后,反倒有点怀念了。
“我们三个在北京打工,王绢在北京上学。唐老师,您带的学生中,有点阴盛阳衰。是不是当初偏爱女孩子啊。”王大为说。
“女孩子是比你们听话。但你们是男孩子,男孩子不是要别人来偏爱的。而是要偏爱别人,照顾别人,你们在北京人生地不熟的。三个男孩子要照顾好我们地班花。”
“呵呵,她有专人照顾了。不用我们搭闲,我们要去照顾纯粹是添乱。”罗军说。
“这么快就有男朋友了?”唐老师惊讶地看着王绢,漂亮的女孩子从来就不缺乏男孩追求。尤其是像王绢这样出色的女孩子。
王绢瞪了罗军一眼,干脆大大方方地依偎到李畅的身上。
唐老师嘴巴张开得能塞进一个鸡蛋,她这才仔细地打量起李畅来。半年地功夫,这个男孩子好像有了很大的改变,不再是高三五班那个有点傻乎乎的中学生了。嗯,有了点男人的味道。
唐老师知道罗军的父亲罗继文在北京做生意,买了车、房,可能王大为和李畅都是冲着罗继文去的,有他这层关系,找个工作也容易些。唐老师为李畅暗自可惜,罗军和王大为也罢了,李畅考个好大学还是很有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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