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告诉他以后缴费可以不用跑营业厅,只要大型的商场都可以代缴。
徐项俭拎着被褥准备回家,路过商场时看见电器大促销,七年前算得上奢侈品的电磁炉只售149元还送锅子,徐项俭瞬间心动了,原本他打算继续用家里的煤气灶的,但想想比上70块只能用2个月的罐装煤气,电磁灶不仅方便还安全多了,咬咬牙还是买下了。
回到家里,把买来的东西都放好,看着手里仅剩的100块,徐项俭叹了口气,找工作这件事迫在眉睫。
徐项俭收拾好客厅,又推开了父母卧室的门,看着熟悉的摆设,鼻头又是一酸。父母床上的褥子也已破旧不堪,徐项俭抖开褥子,想把床垫掀起来,却看见一个褐色的牛皮纸袋掉了出来。袋子上写着“亲爱的儿子,徐项俭亲启”。
这是母亲的字。
徐项俭颤抖着把纸袋捡了起来,纸袋的封口因为过了太多年已经自然开裂了,里面是一封信、一张存折、一串钥匙和两本房产证。
徐项俭拆开信封,看着熟悉的字,眼泪止不住地流了出来,母亲在信上说,她一直不相信徐项俭会做出违法的事情,可是前有他举动过激地出柜,没多久又传出闹出了人命,原本还对他十分担心的父亲起初还去监狱看望过他,却看见他在监狱颓废堕落的样子,失望与愤怒的情绪交杂,恨不得要跟他断绝父子关系,也不许母亲去看望他。本来母亲打算慢慢劝慰等父亲消气之后再一起去看望徐项俭,可就在徐项俭坐牢第二年,他父亲被查出患了肠癌,经过治疗控制之后父亲决定跟母亲完成年轻时候的承诺,一起去环游世界。母亲担心徐项俭出狱后没有生活来源所以留下了10万块存款,房产证一本是徐项俭家的,一本是原来徐项俭买在市第一中学附近那所小房子的。母亲在信中絮絮叨叨说了很多,也隐晦的表示了要是没有父亲的默许,这些东西根本留不下来。看完信的徐项俭已经泣不成声,母亲已经原谅了他,而父亲在等他的一个解释。
最后,母亲让徐项俭不要找他们。
紧紧地捏着母亲的留下的信,徐项俭面朝天地躺在床垫上,又慢慢蜷起了身子,将脸埋在了膝盖里。
为了他的爱情,值得么。
脑袋乱哄哄地躺了不知道多久,久到天色都暗了下来。
日子总是要过的,徐项俭收拾好心情,打起精神继续收拾好父母的房间。
他拿着存折去了趟银行,取了5000块做家用,又去了趟第一市场。毕竟是准备长住了,而且手上也不是那么拮据,东西总是要多备些的。订了好些便宜实用的小家电后,他又去了趟菜市场,买了些菜买了份报纸准备带回家看看有什么适合的工作。虽然母亲留下了10万但是总不能坐吃山空,更何况这也不是徐项俭的性格。
徐项俭翻开报纸上的招聘专版,大多是招些保安、保姆一类的工作。徐项俭当年是兽医专业高材生,如果不是因为那场意外,或许他已经在某家知名兽医院或者某个大型农场工作了吧,也不知道老家这边有没有什么适合他专业的工作,徐项俭叼着铅笔找了半天也不见合适的。
第二天徐项俭早早收拾好自己去了隔壁的招工一条街,看了好几个来回依旧是保姆、劳工一类的居多。太阳有些大,随意擦了擦脸上的汗,徐项俭还是不想放弃,仔细地在招聘墙上过滤着信息。只听见一旁一个学生装扮的青年泄气地喊了声:“这么看简直眼都要花了,还不如回去在网上找。”
与这个时代有些脱节的徐项俭好奇地向身边的青年打听,“请问,去网上找工作,很好找么?”青年抬眼看了看徐项俭,觉得这人面色白净斯文,也看着他找了许久,索性告诉他:“这里的工作多是找那些来打工做粗活的外地人的,现在很多好工作网上都有招聘的,不然去招聘会也行。网上一般就是xx网。xx网比较靠谱啦,大哥你什么时代的人啊这个都不知道啊?”
徐项俭被追问得不知如何应答,匆匆说了句谢就离开了。
徐项俭就近找了一家网吧,根据青年讲的找了好几个看上去比较合适又不算太高要求的工作,顺手抄下了招聘的电话准备回去一个个咨询。出了网吧大门,看着满大街的人几乎人人手机不离手,7年前的奢侈品到现在已不再是稀罕物了。徐项俭摸了摸下巴思考着是不是自己也该买个。
带着新买的手机和电话卡回到家,按着抄下的招聘的电话一个个打过去,得到的回复都是等一周内的电话通知。趁着等待答复的时间,徐项俭去派出所落了户办了临时身份证。
等了近一周,终于有一家郊外的农场表示出愿意聘请他的意向,通知他尽快去面试。
徐项俭把所有衣服摊在床上,却都是7年前的款式,没有适合正式场合的衣服。摸摸了口袋,心里叹了口气,又要花钱了。
面试很成功,农场的环境也很好,并不是想象中脏兮兮的感觉,徐项俭暗暗地给自己加油,在父母回家之前一定要干出一个样子。
农场的日子很规律,每天按时上班、下班,徐项俭每天的主要工作是检查动物们的健康。因为他工作认真,技术又好,虽然话不多但是待人很和善,农场的很多人都很喜欢他。
生活好像又恢复了他入狱前一样的平静,他最大的期盼就是父母能早日归来,却没想到等到的不是父母,而是一个他曾经为之付出一切却被对方弃之不顾的,他曾经深爱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