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韩鹏彰和卢醇胜交锋不久,各路刊物便铺天盖地般袭来。上午时还是关于金珲身世及其他三十多个前清遗少的疑问——《金珲复辟,时代的倒流?》、《民国体制前清遗少,新政府换汤不换药?》、《不以来路评英雄——金珲和他的三十九人‘军’》、《总统韩鹏彰推翻前清,又立新帝?》、《三十九位清遗少,是巧合还是‘不拘一格降人才’?》、《关于职官出身与选用之辩》……
到了午后,各大报刊又出增刊——《金珲特大贿选案内幕!》、《5000大洋一张票,议员集体收贿当如何?》、《金珲贿选案——沉默的议员》、《金珲贿选,便宜了谁》、《买来的副总统》、《惊天贿选案,政府之去从?》……
而令韩鹏彰更没想到的是,韩世德的照片却从另外一个角度被放在了第二天的头版头条上。
此时,韩鹏彰的府邸静谧无音。花园的亭台旁,坐在韩鹏彰身旁的,却是咱们很久没有提到的苏怀铮。韩鹏彰看着手里的照片,沉吟许久叹道:“文信,我谢谢你。知道妻儿安好,我也就放心了。如今,我也不问你这些东西是哪里来的,只是现下你我之境遇险恶,想我自身尚不能保,更遑论护你周全。是我姓韩的愧对兄弟,昔日将你拉进这漩涡之中,如今却……现在趁着姓卢的注意力在我这儿,你赶快抽身吧。”
苏怀铮劝说:“韩兄何出此言?嫂夫人和两个侄儿早已按安排寻到出路,现今危局未必不能出现转机。某自辛丑便敬服韩兄为人,如今虽然势颓,某亦当同韩兄共进退,焉何谈独善其身?”说着想起一件事来,拿出一块儿枫叶形状的黑玉,也就是婴儿巴掌大。“这个是小侄儿托我带给韩兄的。”
韩鹏彰用手细细抚弄半晌,长叹一声:“这个臭小子!”转而对着苏怀铮解释:“这是昔年我给他们三兄弟亲手雕刻的佩饰,说好每人一对儿。大的给儿子,小的就给他们媳妇儿。”苏怀铮一笑:“小侄儿是等着韩兄在喝媳妇儿茶时,亲手送给新人?取!?p> 韩鹏彰满眼的怀念,声音有些嘶哑:“这小子定是让他哥哥撺掇的。我这仨臭小子,老三还小有些跳脱、老二呢一肚子坏水儿、唯有老大向来斯文乖静。我一直和夫人笑侃,这哪里是儿子,分明是生了个闺女。”说到这里他珠泪连连,随即便用蒲扇般大的手掌乎撸了把脸,抽抽鼻子继续道:“我家老大最让我省心,自小到大都没让我操过一丁点心思。可……他也最让我担心,这孩子心太软,打起仗来我怕他不能下狠手。庚子年事变,我心里就七上八下的,担心他震不住队伍、守不得津门,哪成想……”韩鹏彰以手覆面,低垂着头,蓦然哽咽无语凝咽。苏怀铮将手放在韩鹏彰肩膀上,使劲儿压了压,劝道:“侄儿果敢硬气,其品格承袭于兄,兄当甚慰,切莫自伤。”
韩鹏彰以掌拍腿,道:“是我的种啊!”复叹气对苏怀铮道:“世人只知道津门一役我痛失长子,却不知我那可怜的儿媳和未出生的孙儿也殁于那役。”这事苏怀铮倒是听闻过一星半点儿。当初韩鹏彰给自己儿子娶了个留学归来的新派媳妇儿一事,在军阀中流传的很广。韩鹏彰的大儿媳妇姓谭名欣,娘家和福州王家素来有生意往来。
说到这里许是有人要问,这福州王家是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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