匪头闻言倒起了几分好奇,料想在自己地盘他也不敢出什么幺蛾子,晚一时半刻再施刑罚也是一样,便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殷昕深呼气几下,抬起袖口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继续说道:
“大王若是杀了我等几人最多只能泄恨罢了,并不能弥补多少损失;而若是充做奴仆,然我等几人从小娇养惯了,肩不能挑手不能提,怕也不能为大王赚取多少好处。”
虽不能肯定,但他猜想,匪徒既然泯灭良知在此处劫道,自然是利益为上的。
只听匪反问道:“谁说一点好处没有?”他指了指宋元衣,“这小娘子不是很快就成为我的人了吗?”
殷昕俯身说道:“大王明鉴,宋娘子身为宋家子女,自是心高气傲,怕是宁死不屈的。”
匪头看向宋元衣,果然见她满眼决绝,心里便有些不爽快起来,“那你倒是说说,如何做我才能得到更多的好处?”他忽然顿了一下,问道,“慢着,你说这小娘子姓什么?不是你们殷家之人?”
殷昕点头,“并不是,宋娘子乃是新安另一大家宋家之女。”
匪头闻言倒是不得不重新考量一下了,能在这片水域横行多年,绝不可能是有勇无谋之辈。先前若说开罪的只有一个殷家,那他一咬牙也就得罪了,但若是六大家族里面同时开罪了两个,就算他再吃了多少雄心豹子胆,也得好好斟酌一番。
“怕了吧?还不赶紧放了我,回去我会叫我阿父留你一条性命……啊!”
“阿妹!”
“阿萝!”
殷萝方才听了两人对话,见匪头一脸犹豫,心里的惧怕便去了几分,殷昕和宋元衣阻止不及,一串猖狂得意的话语已从她嘴里冒出来。只听“啪”的一声,匪头扬手一鞭落在她身上。
“再说先毙了你。”
衣袖被划破,手臂上立刻渗出血迹来,殷萝吃痛,眼泪又重新冒出来,“呼哧呼哧”的急喘着气,正要开口,宋元衣忙跪行几步把她拦住。
“阿萝,先听听二郎君怎么说好吗?”
殷萝虽心有不甘,奈何实在是怕了匪头凶残的模样,嘴被宋元衣捂住,只得不情不愿的点了点头。
“继续。”匪头示意殷昕,“说下去。”
殷昕收回落在殷萝身上的担忧的视线,回头继续道:“殷家和宋家财力不菲,大王不如把我等几人当成人质,送信回殷家要取赎金。”
匪头心里一动,这确实是一条一本万利的路,虽然之前他也做过绑票一事,后来觉得行事麻烦,且又后患无穷便也放弃了,不过这几人背后的殷家宋家势力太过雄厚,这笔赎金确实诱人。
“你确定此计能行?我可能听说你们这些大家子女众多,少一两个可能家主都不知道,如何愿意用钱来赎?”
“大王此言不假。”殷昕道,“只是大王有所不知,我和阿妹乃是殷家嫡出子女,而宋娘子乃是宋家唯一嫡出的女儿,所处地位只是不同。”
“此话当真?”
殷昕点头,“大王可去询问船上奴仆。”
匪头这才信了,不过还是有些怀疑道:“照你所说,事成之后殷宋两家就会放过我不成?”
殷昕道:“事成之后大王虽不能继续安居此处,但是既然有着丰厚的赎金,大王如此英勇,何处不能安寨?再有我等几人劝阻家君,必不会继续追寻大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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