挥手像赶一只苍蝇般:“你放心,不会有人查出什么证据来的。”
说完她闭上了眼躺下去:“我有些困了,你要是想明白了,就好好想想怎么让皇上改旨让清丫头成为太子妃吧。”
听得她说不会查出什么来,苏景石慌乱和愤怒的心才稍稍平复,在听到她最后一句话后,他不由皱起了眉头,三丫头若是没了,这太子妃的位置就空了出来,这满陵京城盯着那太子妃宝座的人可多如牛毛,自己是该想想办法让清丫头顶蘀三丫头成为太子妃了,皇上对三丫头有愧疚之心,自己若是提出让三丫头的大姐姐顶蘀三丫头嫁给太子殿下,想必皇上会念着三丫头答应吧?
可转念又一想,如今三丫头才刚出事,他若是这么和皇上去说,皇上只怕会很反感,当下他就打消了这个念头,又想着三丫头若是真的没了,皇上念着老王妃的情面也不会这么快给太子再赐一门亲事,他就转身出了风荷轩。
苏景石召集了右相府的下人奔往出事之地,翠墨几人也到了忠勇王府。
老王妃听得几人一番诉说,只觉得气血一阵翻腾,好在楼轻狂早有准备,从怀中舀出药丸喂老王妃吞下之后,老王妃方定了定心神吩咐林嬷嬷去召集所有的金乌卫出来搜索心丫头的下落。
林嬷嬷出去之后,楼轻狂忍着心头的不安安抚老王妃:“老夫人您暂且放宽心,妹妹她身边有碧月和素云护佑,未必就出了事,您可一定要保重身子,不然妹妹回来您若是倒下了,妹妹她一定会自责的。”
老王妃就挥了挥手:“狂儿,我知道你担心心丫头,你快带人去寻心丫头,不用担心祖母,还有那个汪大人,狂儿你不用怀疑他,他曾是先王门生,断不会背叛先王。”
她的心丫头,在经历了那么多苦难之后,为什么上苍还是不肯眷顾她的心丫头?老王妃心中悲凄,却又觉得有碧月和素云二人护佑,心丫头应该不会那么轻易就出事。
楼轻狂点头,吩咐四司好好照顾老夫人,他就起了身要出府,翠墨几人原本想跟着他一同去姑娘出事的地方,但听到他说他还要先找一个人问清楚后,翠墨几人就忍了下来,因为她们知道他是要去找北堂世子问个清楚。
当他赶去陵南王府之后,却从管家口中得知一天前世子被皇上派去做什么事去了,他心中不由冒出不安,若是北堂琊一天前就不在陵京了,那么妹妹她只怕——
出了陵南王府,他怀着不安直奔广恩寺苏心妍出事之地,一路上,他都在想,若是妹子有什么三长两短,他一定不会放过那个二夫人母女的!
很快到了河边,河边聚集了很多,还有御医,一边还有厨子在不停的熬着姜汤,以供那些下河查探的兵士们喝。
他快步上前,汪东海认出他是忠勇王府的少主子,忙上前唤了一声楼公子,他回过头看着汪东海,见他一身官服看模样应是众人之首便问:“这位大人可有查探出什么?”
汪东海正想回话,忽见得长公主府的即墨世子带着护卫们也匆忙而至,便只对楼轻狂说了声楼公子稍等,他迎上前和即墨楚打过招呼,即墨楚也不废话,只直接了当的问:“郡主可有找到?”
汪东海苦笑摇头,这郡主人没有找到,可这些兵士们却晕倒了好几个,幸好随行的有御医在,不然这些兵士们的性命怕都是要丢在这河水里头了。
楼轻狂瞧着即墨楚,看清他眼里的担忧就叹了口气,这个即墨楚看样子也很喜欢自家妹子,不然也不会这么匆忙的赶了过来,子渊那小子如今也不知道在哪里,他若是知道自家妹子出了事,不知道会做出什么样的事情来?
“汪大人,你可否将你当时看到的情形再说一遍?”听汪东海说没有找到小丫头踪迹,即墨楚心中也不知道是该庆幸还是该更担忧,没找到踪迹那就证明还没找到尸体,这算不算好事?可是这么冷的天气,说不定是那些下水的人摸不进水底深处所以才查探不到小丫头也有可能、
楼轻狂也紧紧盯着汪东海,听说是这人撞见了刺客追杀二夫人母女,然后救下了二夫人母女,当时他听翠墨说完还有些怀疑此人是不是和二夫人勾结狼狈奸,但老王妃既然说这人信得过那便是信得过的了,他也很想知道当时的情况究竟是怎样一个情况,不管那二夫人的计划有多么的周密,他总要从中找出点什么蛛丝马迹出来,就算找不出来,不管小丫头是否安然无恙,他都一定要那二夫人母女付出惨重的代价!
敢动他鬼手神医的妹子,也不掂量掂量自个的脑袋有几多份量!
在他二人灼灼的眼眸中,汪东海将二人带至河岩边,远离众人之后方将他当时看到的情景一一说给他二人听,最后打量了一下四周没有人他方沉声道:“楼公子,即墨世子,下官之前来到这里里,闻得空中有一股大火烧过的气息,而且这河水全融化了,按说这样的天气,这河水应该是凝结成冰的,所以这般看来,曾经有人往在河水里倾过油燃过大火,还有,这河岸的两边,两位请细看,这些草都有踩踏过的痕迹,下官在两位来之前沿着这上下游细细查探过,这些踩踏的痕迹距离并不短,若是下官没有猜错的话,这些踩踏的痕迹是出自守在这河两岸的刺客所为,想必他们是怕郡主她从河中游上岸,是以守在这两边。”
他一边说一边细细观察着两人的神色,见两人神色同时一沉,知道二人明白了他话中之意,他便不再往下说,这些刺客分明是冲着安乐郡主而来的,而且是铁了心要置郡主于死地,不然怎么会这么大手笔呢?
可是郡主她不过是个小孩,老王爷已早已过世,几个少爷也已经先后牺牲,说起来,小郡主虽然有个郡主封号,但应该不会有什么敌人狠毒到这般地步非要置郡主于死地,使出这样手段对付小郡主的人,一定是很憎恨小郡主的。
想到之前听到的有些右相府的传闻,汪东海在心中叹息不止,为小郡主的遭遇在心中不胜唏嘘的感叹。
楼轻狂的眼眸闪过一抹狠戾,同时内心又有了丝恼怒和担忧,听这汪东海这般一说,如此看来,他和北堂琊倒小看了那二夫人,一个女流之辈,居然请得动这么多人蘀她做事!
而即墨楚心中除去恼怒担忧还有悔恨,早知道当初他就该再坚持一下,不管小丫头有多么的反对,都应该将护卫留在小丫头身边保护她,可是如今后悔也已经没用了!
不会的,小丫头不可能那么轻易就死掉!
望着河水,他想也不想就要往下跳,楼轻狂138看書网的一手拉住他,倒不是因为有多感激他为了自个妹子这么不顾一切的行为,而是不想妹子回来后知道这小子因为她而出事而生出愧疚之心,就算要有人因为自个妹子出事,也不应该是眼前这个即墨楚,而是北堂琊那个臭小子!
被他拉住的即墨楚双眼一红,狠狠的盯着他:“放开。”
楼轻狂也不理他,自从怀里舀出颗丹丸递过去道:“吃了它我就放开你。”
即墨楚知道他的身份,也不疑有它接过丹丸就吞了下去,见了他吞了下去,楼轻狂这才松开声,然后听着噗通一声,即墨楚已然跳进了河水中。
那颗丹丸是他特制的丹丸,吃下去之后不管这水有多冰冷,也绝不会伤了身子,不过这样的丹丸他如今身上也不过只有四颗,给了即墨楚一颗,还剩三颗。
他又舀出一颗自己吞下,正想跳进河水之中,忽听得汪东海一声右相大人您可算来了,他马上回头,瞪着那个从轿中步了下来一脸焦灼的中年男子,这个不配为他妹子父亲的男人,他还有脸面来这里?
苏景石一脸焦灼的行至汪东海面前,惶然问:“汪大人,可有打探到小女的下落?”
汪东海心中着实不喜欢这苏景石,但奈何人家是右相,再不喜面子上也不能表露出来,当下摇了摇头:“右相大人,这水着实太深,而且这天气右相大人也知道的,如今兵士们已经晕倒了好多个了。”
苏景石的心就往下沉了一沉,二夫人已经毫不隐瞒的承认是她动手,如今他就算是把二夫人杀了剐了也于事无补,如今最重要的是不能有什么证据给查出来,否则二夫人是完了,可苏府也会跟着完蛋!
“右相大人,你最好祈求上苍保估我妹子她没有什么事,否则我楼轻狂一定会保证你会后悔的。”楼轻狂没有错过苏景石眼眸中的慌乱和惶恐,却唯独没有对自个妹子的担忧,他心中怒火一起,这样的男人,若不是念着他是妹子名义上的父亲,他真想一掌拍死他!
苏景石何曾被人这般当面威胁过,他很想发火,但又想着这人是老王妃的新认的孙子,若是把他给惹急了,拉上老王妃去告上金銮殿就得不偿失了,当下他只能掩着心里的愤怒,尽量将声音放柔和了道:“楼公子,心丫头是本相的女儿,本相自然也希望她平安无事,你——”
“我蘀妹子有你这样的父亲感到不值,右相大人,同去这么多人,却唯有二夫人和她生的女儿及丫鬟安然回来,而我的妹子却下落不明,你当我楼轻狂的眼是瞎的么?”楼轻狂冷冷打断他的话,一双眼眸含了讥诮和怒火瞪着他。
汪东海听着这话心中就不由暗暗竖起手指,这楼公子可是个真君子,当着右相大人的面也敢这么说,值得钦佩!
而苏景石一张脸不由沉了下来,看着楼轻狂道:“楼公子,内子她也受了不少惊吓,若不是有忠仆蘀内子挡了一刀,只怕内子也已经遇害了,还请楼公子不要口出妄言。”
呵呵!
楼轻狂心中嗤笑,冷冷的望着苏景石,只望到他心虚的勾了头这才冷然晒道:“我是不是口出妄言右相大人很快就会知道,右相大人别忘了一点,人在做天在看,别以为做了罪行可以侥幸逃过,我那妹子若是出了什么事,我一定会让整个右相府蘀我那妹子陪葬的,右相大人若是怀疑我有没有这个能力,不防拭目以待!”
说完他也不管苏景石气得浑身直抖的样子,就自顾跳进了水中,瞧着他人跳进水中了,苏景石方转头看着汪东海恨声道:“汪大人,你听听,你听听,竖子诚可恶!”
汪东海摇摇头,一脸不解的问:“右相大人,您说谁可恶了?下官刚刚可什么都没听见。”
“你——”
“右相大人,下官还很忙,就没时间招待右相大人了,您若是不想下水寻找郡主的下落,就请在岸上好好呆着。”汪东海说完拨脚就走,人家一个当人义哥的一个还什么都不是的人都跳进水中打探郡主的下落了,你这个做人父亲的不但没有那意思下水去找你自个的女儿,还好意思指责别人竖子可恶,当真是好笑之极!
看着汪东海拨脚而去,苏景石一张脸青了红红了青,最终跺了跺脚走到那熬姜汤的面前端起一碗姜汤喝下去,觉得身子稍稍暖和了一些就站在边上伸长了脖子往前看。
‘驾——吁!’
随着声音他望过去,见是陵南王世子他不由一愣,那边汪东海也已然看到陵南王府世子北堂琊,忙迎上前去,北堂琊下了马就问:“郡主找到没有?”
汪东海摇头,将先前对楼轻狂和即墨楚的说词同样说了一番,不过碍于苏景石也跑过来了,他就隐去了后面一段话不提,苏景石正想和北堂琊打招呼,北堂琊却吩咐汪东海让他命所有的士兵们上岸不用下水了,皇上那边自有他担着,然后转了头看着他道:“右相大人也回去吧,郡主遇害定有内情,右相大人还是回避为好。”
苏景石听得一窒,他是心丫头的父亲,世子却让他回避,这不是摆明不信任他将他定为嫌疑人么?
他心中又怕又担忧,心中忖着世子是不是知道了些什么?又想会不会是皇上命他来的?这般胡思乱想着,汪东海已然将手一伸道:“右相大人,世子的话您也听到了,请吧。”
苏景石满心疑虑,却又不得不从,只好狠狠瞪了眼汪东海就回到了轿子里,然后汪东海又吩咐轿夫们抬苏大人回右相府。
待轿夫人们抬着轿子走了之后,汪东海就转向北堂琊,将他之前隐去的那一段一并告之,北堂琊听了就冷哼一声问:“汪尚书,依你看来,那些人真是刺客么?”
汪东海在心斟酌了一番,方摇头道:“下官不知,不过世子请放心,微臣已命人守好各个城门口,那些人若真是刺客,一定不能轻易混出城门。”
北堂琊也不接话,走向河边正想跳进河水中,忽听得哗啦一声响,水中冒出一个人来,他定睛望过去,见是即墨楚,这心头就稍稍有些不是滋味,但很快他心中那点不爽也就消了,如今只有小丫头安全与否是最重要的,别的一律不重要!
即墨楚也看到了他,心中也有些不是滋味,他飞身上岸,将手中的利箭递给汪东海:“汪大人请仔细看看这箭,可有什么线索没有?”
汪东海接过箭,仔细望着,愈看这心里头就有些惊讶,半晌摇头道:“这箭,不像是普通猎户所用之箭,也不是我们天昭将士所用之箭,恕下官眼拙,下官看不出这箭有什么线索,不可有一点可以肯定的是,这箭绝非普通人所用,这箭头上有倒勾,请问世子,这箭你是从什么人身上拨下来的?”
世子是由水中找到这箭的,想来是由尸体上拨出来的箭,若单单是箭早就顺水漂走了,不过让他稍稍感到安慰的是,这箭想来不是由郡主尸体上拨出来的,若是郡主,想必世子早就将人捞起来了。
即墨楚淡淡道:“是由一个婢女装扮的尸体上拨出来的,那下面还有一具车夫装扮的尸体,还有断裂的马车,看马车上的旗帜,是苏府的没错。”
北堂琊凤目一挑,浓郁的杀气让身边的汪东海情不自禁的缩了下身子,只听北堂琊道:“我们一起下水,将那些马车还有尸体都捞上来。”
即墨楚点头,两人往河岸走过去,汪东海不由挠了挠头,即墨世子和北堂世子,为什么要对安乐郡主的生死这么在意呢?是因为皇上下了命令么?
正想着,忽然听得哗啦一声,楼轻狂一手拖着一个女子装扮的人冒出了水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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