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倒真是个显赫的身份。
苏心妍在心中忖着,瞧着沐琼瑶满脸不喜的表情就不由好奇的问:“沐姐姐,你好像并不喜欢那位南宫姑娘,为什么?”沐琼瑶的性子直爽,又心地善良,能让她都不喜欢的女子,莫不成两人之间曾经有过什么过结不成?
沐琼瑶听了就苦笑,道:“你是不知道的,我娘亲啊,经常拿我和她比,总说我这也不如她那也不如她,真是气死我了,到底我是她女儿还是南宫雨才是她女儿嘛?再说了,她是她我是我,我为什么要和她学?看着她那么装模作样的我就不喜欢,要让我跟她学戴着张面具做人,那我宁可找根绳子勒死自己得了,多累啊。”
听了她这番话,苏心妍就不由笑了,没想到沐姐姐看似粗线,其实这看人的眼光倒也瞒准的嘛,居然看得出那个南宫雨装模作样,不错不错。
“沐姐姐,那位南宫小姐她究竟做了什么事情,这么出名?”笑归笑,她还是没忘记一点,知已知彼方百战百胜,南宫雨既然对她有敌意,那自己就先把她了解清楚了有个防备。
沐琼瑶一脸不屑的表情道:“还不是几年前卫国公夫人久病难治,她便打着蘀卫国公夫人也是就是她祖母祈福的名号进了清华庵吃斋祈福,还一住就是三年,后来卫国公夫人还真的好了,于是她孝心的名号就响遍了整个陵京。”
“沐姐姐,这也很合情合理啊,为什么沐姐姐你一脸不耻的表情?你是不是知道点什么别人不知道的内幕?”虽然和沐琼瑶认识的时间并不长,但她相信,以沐琼瑶的为人啊,若不是她了解什么内情,她不会无辜的讨厌一个人。
沐琼瑶就点头,先看了看四周,确定没人了才看着她道:“妍妹妹,我告诉你啊,那清华庵的妙然主持很得太后的欢心,所以卫国公一家早就要把南宫雨送到清华庵讨妙然主持欢心了,什么卫国公夫人病重,根本就是假的,不过是为了显现南宫的孝心罢了。”
听得说得有板有眼,苏心妍倒忍不住好奇了,如果真情真如她所说,那想必卫国公府一定要做得很隐秘不让风声走漏才对,怎的倒让沐姐姐知晓了内情?
“沐姐姐,你是怎么知道的呢?”
沐琼瑶又看了眼四周,这才压低了声音道:“有一次我和娘亲上清华庵上香,无意之中进了清华庵的后山,正撞见卫国公世子夫人也就是南宫雨她娘亲和南宫雨也在后山,这就无意听到了她们的对话,在此之前,我和我娘亲是根本不知道南宫老夫人根本没病是在装病,后来等她们离开了,我和我娘也就悄悄离开了清华庵,回到家里以后,我娘就给我说了,这事得闷在肚子里,谁也不许说,让我把嘴给闭紧了。妍妹妹,我可是没瞒你,你也不能说出去,要让我娘知道我告诉了你,非打死我不可。”
苏心妍忙点头:“沐姐姐只管放心,我绝对不会说出去。”这种事情,事隔这么久了,想必当年给南宫老夫人看病的大夫早就被卫国公杀人灭口了,没凭没证的,说出来也不会有人信,只能闷在肚子里,知道卫国公一家是什么样的人品就行了。
沐琼瑶见她点了头也就放了心,望了眼不远还被众少女众星拱月般围着的南宫雨一眼方道:“妍妹妹,我还告诉你一件事,你以后啊,可千万不要和南宫雨走得太近,她这人,表面上看起来很温柔善良,但那都是装的,那次在后山我和我娘听到她和她娘亲的对话之后,这心里头就对她很是好奇,后来有一次晚上,我乘娘亲她睡着了,我就悄悄溜去了南宫雨住的那间斋房,妍妹妹你也知道,我稍会一些功夫,所以这一路溜到南宫雨住的斋房也没让人发现,到了那里之后,我……”说到这里,她不由情不自禁的打了个哆嗦,想到当日看到的那一幕,她就有些不寒而栗,若非亲眼所见,她当真不敢相信,南宫雨看上去那么温柔端庄的女子,竟然做得出那样残忍的事情出来!
看她的表情似乎为当日看到的一幕深有震憾,愈发激起了苏心妍的好奇心,肯定是桩很了不得的事情,便催道:“沐姐姐,你究竟看到了什么?瞧你面色吓的,都过了这么久了怎么还怕?”
沐琼瑶刚刚说了是几年前的事情,几年前发生的事情她到如今提到还会面陡变,想来那南宫雨定是做了什么了不得的事情才会让沐琼瑶刻骨铭心难以忘怀。
沐琼瑶呼了口气,将嘴附在她耳朵边,一番低语过后,苏心妍也不由变了面色,她满脸不信的看着沐琼瑶:“沐姐姐,你说的当真?确定没看走眼?”
沐琼瑶摇头,满眼都是肯定的神色,她道:“那天晚上是满月之夜,我可以肯定我瞧得很清楚,而且你也知道的,我们习武之人的耳目都比寻常人要清澈灵敏一些,我可以肯定我没看错,绝对就是她南宫雨本人。”
苏心妍不由默然,半晌方道:“沐姐姐,你听好了,此事你还向谁说过?”
沐琼瑶就摇头:“这几年来,这是我第一次和人说,这件事情,除了你再也无人知道。”
“沐姐姐,你娘亲呢?她知道吗?”
沐琼瑶依然摇头:“我那晚本就是瞒着娘亲悄悄溜到南宫雨斋房的,在瞧见南宫所做的事情之后,我就悄悄回了斋房,哪还敢和娘亲说,要让我娘知道我瞒着她跑去别人的斋房,那还不得打死我。”
苏心妍就放了心,郑重的看着她道:“沐奶姐,你听心妍说,这件事情从今以后你绝对不要和任何人说了,便是你最亲最亲的人也不能说,知道吗?你就把那晚你看到的闷在肚子里当没看到过。”
虽然不知道她为什么要这么郑重,沐琼瑶还是点头:“妍妹妹你放心,我会听你的话,这件事我绝不会和任何人提起。”
苏心妍就放心的点头,拉着沐琼瑶的手道:“沐姐姐,祖母她很喜欢你,不如我带你去见见祖母好不好?”
沐琼瑶哪有不同意的,当下就随着她往前走又道:“那好,等见完你祖母,我们就去见我娘亲好不好?之前吃饭的时候,我们不在一个席,我就和娘亲说起你了,娘亲她也很喜欢你,让我多和你走动走动。”
苏心妍笑着点头,能养出沐姐姐这样好性子心地善良的女儿,相信她的娘亲也一定是个很温柔善良的人。
老王妃和一群贵妇人坐在贵女们后面,要去找老王妃就得经过众贵女们,因为从沐琼瑶的嘴里了解了南宫雨其人,苏心妍心里就已经有了决断,一定要尽量避开这个南宫雨,所以在经过众贵女们的身侧时,她心量做到目不斜视,希望那些正聊得热火的贵女们不会注意到她和沐琼瑶的存在。
然而事总与愿违,就在她以为能不引起众的注意成功离开之际,一道清脆的声音响起:“安乐郡主,沐姐姐,你们这是要去哪里啊?何不坐下来大家一起聊聊天呢。”
苏心妍不得不转了头,开声挽留的人正是她最不愿打交道的人——南宫雨。
南宫雨一开声,她身边那些原本就以她马首是瞻的贵女们自然也纷纷开声:“郡主,沐小姐,既然南宫小姐都这样说了,你们就留下来一起聊天嘛。”
“就是就是,难得今天大家都聚在一起。”
看着贵女们脸上的热忱,苏心妍不得不拉着沐琼瑶往前走了几步道:“谢谢南宫小姐好意,只是祖母奉人传安乐和沐姐姐过去,安乐正要去见祖母,所以还请南宫小姐见谅,等安乐见完祖母,安乐一定回来和诸位一起畅聊。”
她拿着老王妃做借口,众人也不好再强留,毕竟老王妃是她的外祖母,她们总不能把人家拦住不让她去见亲祖母吧,当下众贵女们就住了嘴,一个个讪讪的看着南宫雨,南宫雨脸上却一派端庄大度,她柔声道:“既然是老王妃有事,那我自然不能强留郡主和沐姑娘了,郡主请。”
苏心妍便冲着众贵女们致了个满是歉意的笑脸:“各位小姐,等安乐禀明了祖母,祖母若是无事,安乐一定回来陪诸位。”
见她这般大方,众贵女们自然也不会不给脸,当下便一个个都回了笑脸。
苏心妍就拉着沐琼瑶向老王妃的方向行去,却能感觉得到,有一道尖锐的视线正紧紧盯着她的背影,不用回头她也能知道盯着她看的人正是南宫雨。
可恨!
她居然当着她的面摆郡主的架子还编出老王妃请她的假话来诓骗自己!
望着已然渐行渐远的身影,南宫雨狠狠的捏紧了手指,苏心妍那套谎言能骗得过这些没脑子的女人,却骗不过她南宫雨,她为什么要撒谎也不愿意和她结交呢?难不成她知道了什么?
难不成苏心妍她已经知道皇后姑姑要凑成自己和北堂琊的亲事,所以才不肯和自己结交吗?
哼,北堂琊他一定只能是她南宫雨的夫君,就算他心中现在喜欢的人是你苏心妍,那又如何,总有一天,自己会让他知道,只有自己才最适合他!
“南宫小姐,我听说啊,你这次下山,带了清心寺的经由静空大师开过光佛珠,是真的吗?”说话的是静安伯家的嫡女,她冒失的走到南宫雨身边问。
南宫雨猛然回头,那静安伯家的小姐被她眼中的阴霾惊得一悸,等她定了心再看过去,南宫雨却一脸笑意的看着她道:“赵小姐说的不错,雨下山时,妙然主持的确是给了雨一串清心寺静空大师开过光的佛珠。”
那赵小姐见她脸上笑意盈盈一片温婉端庄,心道刚刚一定是自己眼花,像南宫雨这般名门出身又自小吃斋念佛的大家小姐,怎么可能有那么凶狠的眼光。
这样想着她便安下心来,继续道:“南宫小姐,那能让我们也开开眼界吗?”
一边另几个贵女也不由满是羡慕的看着南宫雨,纷纷乞求:“南宫小姐,你就拿出来让我们瞧一瞧嘛,一眼,就一眼就好。”
南宫雨心中不喜,就凭你们这些凡夫俗子,也想看静空大师开过光的佛珠,做梦吧你们!
只是她面上却不显露分毫,只柔了声一脸歉意的看着众贵女们:“真是很抱歉,那佛珠前些日子,雨进宫参见太后娘娘时就已经奉妙然主持之命呈给了太后娘娘。”
众贵女们听了不由露出失望的表情,却听南宫雨又道:“静空大师开过光的佛珠,像我等这样的人焉配拥有,也唯有德高望的太后娘娘方配拥有神物,诸位妹妹也不必懊恼,雨手上这串佛珠,虽不及静空大师开过光的那串,却也是世上难寻之物。”
众贵女们丝毫没听出她言语之中的自命不凡之意,只一个个好奇的看着她右手腕的那串绿玉佛珠问:“南宫小姐,你手腕这串佛珠又是哪位大师开过光的?”
南宫左手纤长的手指轻轻抚过右手腕的绿玉佛珠,那细长白晰的手指衬着莹莹绿光,灼花了众贵女的眼,难怪那妙然主持谁都不喜欢,偏偏就挑中了这南宫雨,她好似天生就是那佛坛上的圣女一般皎洁。
众贵女心中半是妒忌半是羡慕,却也深知南宫雨的身份不单单是卫国公府嫡女这般简单,人家还有个一手可遮半天边的皇后姑姑,保不齐将来就会入宫,就算不入宫,也定会嫁入哪个王府为世子妃,这样的人远不是她们能招惹和得罪的。
“这串绿玉佛珠,是经由广恩寺的一叶大师开过光的。”南宫雨笑意盈盈语气淡淡,恍若真是一个静心菇素的人,若是你细细观看,就能看清她眼底深处那一抹几不可查的高傲,那种高傲,是凌驾众人之上视众生皆如蝼蚁的高傲。
贵女们自然不会去观看她的表情,一个个只将目光紧紧盯在了南宫雨右手腕的那串绿玉佛珠上,静空大师开过光的佛珠她们无缘得见,能看到一叶大师开过光的佛珠也算是眼福!
天昭有三个得道高僧备受天昭子民推崇,最出名的那个是法显大师,不过三个大师中也以法显大师的踪迹最难查寻,传言他于十多年前开始云游四海,如今也不知道在哪座古山亦是哪个破庙之中云游;其二便是清心寺的静空大师,清心寺为皇家寺庙,静空大师也为皇室供奉,能在清心寺摆上长生牌的,自然都是皇室宗亲;其三则是南宫雨口中的广恩寺的一叶大师,广恩寺在陵京西山之北,因清心寺为皇家宗寺,是以广恩寺的香火倒比清心寺要红火一些。
陵京的达官贵贾,不能去清心寺捐献灯油钱,便转而求其次到广恩寺捐献灯油钱,因为广恩寺的主持一叶大师虽不及法显大师和静空大师,却也是声名显赫的大师。
看着众贵女盯着她手腕绿玉佛玉的或羡慕、或妒忌、或贪婪的各色表情,南宫雨满意的垂了眸。
——老子是装模作样的南宫雨的分割线——
苏心妍拉着沐琼瑶的手欢快的走到老王妃面前:“祖母,这是沐姐姐。”
老王妃之前就对武宁侯府这位姑娘甚有好感,见着苏心妍的模样便知道这位沐姑娘很得心丫头的喜欢,便从手腕上褪下一个玉镯子亲自套上沐琼瑶的手,边笑着转了头看着一个五官和沐琼瑶有七分相信的贵妇道:“婉瑛,这孩子和你年轻时宛如一个模子出来的。”
沐琼瑶也不推辞,落落大方的接受了老王妃的见面礼后端端正正的敛礼道:“瑶儿多谢老夫人赏赐。”然后冲着她娘亲露出一个讨好的笑容道:“娘,您看老夫人都给女儿见面礼了,您怎的还不给妍妹妹见面礼。”
武宁侯夫人就嗔了她一眼,望着老王妃道:“老夫人,您瞧瞧这丫头,没规没矩的,真正让我操心。”
老王妃却很是喜欢,慈爱的看着满脸笑意的沐琼瑶道:“婉瑛,这孩子心地仁厚,你养得好,将来定是个有福气的。”说完老王妃看着苏心妍:“心丫头,这是武宁侯府罗夫人,你沐姐姐的娘亲。”
苏心妍爱屋及乌,一眼就觉得武宁侯夫人和沐琼瑶的性子相差得并不多,当下老王妃话音一落,她马上行至武宁侯夫人面前敛礼道:“心妍见过夫人。”
她在外人面前都以安乐自称,但在沐琼瑶的亲娘面前,她自然不会以安乐处称。
武宁侯夫人也是个通透的,听得苏心妍的自称便明这郡主是念在她和自个女儿的情谊上,所以才会这般,当下武宁侯夫人觉得自个女儿这么多年总算做对了一件事,那就是结交了一个真心的好朋友。
武宁侯夫人褪下左手腕上品的老坑翡翠玉镯子给苏心妍套上,还没说话,那边沐琼瑶就伸长着脖子瞄清了她娘亲给她妍妹妹的见面礼是她讨了多时娘亲也不给她的老坑翡翠玉镯子,当下便嚷道:“娘,您真偏心,这镯子,女儿问您讨了两年多您也不舍得给女儿,妍妹妹才见了您一面,您就给了妍妹妹。”
武宁侯夫人就觉头疼,冲着女儿无奈的摇头:“你这丫头,连你妍妹妹的醋也要吃吗?”
沐琼瑶就赶紧摇头,咧着嘴笑道:“娘,好在您是给了妍妹妹,女儿不但不吃醋还很高兴。”说着就冲苏心妍扬了扬了眉:“妍妹妹,我是跟我娘撒娇呢,你别往心里去,娘把这镯子给了你才显得娘对我的看重,我可高兴着呢。”
苏心妍也就笑着摇头,然后看着武宁侯夫人脆生生的道:“心妍谢谢夫人。”
武宁侯夫人就笑着摇头,这时长公主一行人也逛回了园子,那边陵南王妃逛了一圈觉着有些累刚想坐下,就见自个的儿子和个陌生的比女子生得还要美的男相伴而来,陵南王妃赶紧就晃了晃眼,心里头升起了一丝不好的预感,心中忖着自个儿子该不是不喜欢女人喜欢男人吧?
陵京上流勋贵家的子弟好男风的也不是没有,这在陵京也不算什么丢人的事,但陵南王妃再开明,也不能接受她唯一的儿子喜欢男人不喜欢女人这个事实,当下陵南王妃就眼巴巴的盯着北堂琊和他身边那个美得不像真人的男子打量,愈看愈觉得那男子生得太美了一些,又想儿子打小看着自己和他父王相敬如冰的局面,这心中有了芥蒂以至扭曲了他的感情观也属正常,这般一想,陵南王妃就觉着有些坐不住了,好在她看到儿子和那个男子是向着她的方面走过来,这心里头就舒了口气,想着即便有什么要问的,也得等到回了府再问,可不能在这里就问自个儿子是不是不喜欢女人喜欢男人。
北堂琊身边美得不似真人的当然只有楼轻狂,二人行至陵南王妃面前之后,北堂琊看着楼轻狂道:“轻狂兄,这是子渊的母妃。”
楼轻狂忙端端正正的敛礼,甚是恭敬的道:“轻狂见过王妃。”
陵南王妃心中一惊,琊儿带着这男子给自己见礼,这可是从未有过的事情,又想到之前问他喜欢的姑娘究竟是谁,琊儿回她说她的身份特殊,如今想来,原来是‘他’而不是她啊!如果琊儿喜欢的是男子,那么他的身份自然是特殊的!越想越觉得自个儿子只怕喜欢的不是女子而是眼前这个长得比女子还美的男人,陵南王妃就有些沮丧了,愣愣的看着楼轻狂半天没回话。
王妃不说话,楼轻儿只好继续勾着个腰,这心里头就纳闷了,就算自己长得再美吧,王妃也为至于看愣了眼吧?
要是让他知道王妃心中的想法,只怕会呕得吐血。
北堂琊也不明白他母妃这是怎么了,当下忙咳了一声道:“母妃,这位是忠勇王府老王妃的孙子,楼轻狂。”
陵南王妃这才回过神来,忙摆了摆手应了声:“好孩子。”
楼轻狂这才起了身,北堂琊就道:“母妃,孩儿过去给老王妃行个礼,去去就来,”
陵南王妃听了这心里头愈发的肯定了,琊儿这么个心高气傲的,从来不喜欢这些个应酬,平时也没听说和忠勇王府有什么关连,怎么今天还特意要去给老王妃见礼呢,莫不是这两个孩子真对上眼了,所以连带的,琊儿带着老王妃的孙子来给自己见礼,然后老王妃的孙子又带着琊儿去给老王妃见礼,这算是给双方家长见礼了?
王妃心里郁卒,这心里头急得跟火烧似的,偏偏又不能当着这么多人的面问自个儿子是不是喜欢老王妃的孙子,当下只好忧郁着点了头,用一种无比担忧的眼光看着北堂琊道:“琊儿,等回了府,母妃有话要问你。”
北堂琊觉得自个母妃有点怪,但究竟是哪里不对他又说不上来,便点了点头,和楼轻狂转了身往老王妃的方向走过去,陵南王妃瞧着儿子和老王妃孙子的背影心里头就愈发的不淡定了,起了身踱到长公主身边问:“长公主,那老王妃什么时候有了孙子怎的我却不知?”
长公主忙道:“这事我也是才刚知晓,听老王妃,这孙子她刚收了没几天,等明天老王妃就回上折禀明皇上,听说是百里氏旁支的一脉。”
陵南王妃听了就不再多说,只是心里头却在想着,琊儿和那孩子认识有多久了呢?看样子好像认识了很久啊,自己还能劝服琊儿放弃这个孩子吗?
长公主可不知道陵南王妃心中那些弯弯拐拐的心思,只道:“明珠,我看老王妃那个孙子是个有出息的,这将来啊,只怕皇上他会让那孩子袭了王位。”
陵南王妃听了也没往心里去,她如今心心念牵的都是一会回了陵南王府,要怎么样才能劝服琊儿放弃这段不正常的感情。
“子渊,你有没有觉着,你母妃有些怪怪的。”楼轻狂看着北堂琊忍不住道。
北堂琊想了想就摇头道:“我昨天问母妃要了外祖母送给母妃的碧玉镯,母妃追问我送了何人,我当时和母妃说等将来时机成熟一定告诉母妃,母妃不不曾问下去,不过今天,母妃她又问起此事,还问我那姑娘是不是也来赴宴了,我不想欺骗母妃便说是来了,我想母妃她可能在想究竟是哪一位姑娘,所以这才有些怪怪的。”
听他这番解释,楼轻狂也觉得合理,当下瞪了他一眼道:“你打算什么时候和你母妃说?我可告诉你,我可不许任何人瞧不起我妹子,哪怕那人是你母妃父王也不成。”
北堂琊回瞪他一眼,自己和他认识多久了,他认识小丫头才多久,这么快就蘀那小丫头威胁自己了,真是好样的!不过他心里头,不但不恼怒,反而多了一份放心,他很了解楼轻狂,一旦他这样把小丫头放在心坎上了,说明他是真的把小丫头当成了他亲妹般疼爱,有这么一个好哥哥,小丫头往后的路也会好走许多,这是好事。
“你放心,我不会让她受一丝委屈。”淡淡的回了他,北堂琊便不再看他,只顾着向前行,小丫头就在前面几步远了,他都能清晰的看到小丫头脸上的笑意,不同于平时的假笑,那种笑,是发自内心的舒畅的笑意。
能让小丫头这么开心的,除了老王妃,还有武宁侯夫人和她女儿,北堂琊不由点头,小丫头的眼力眼很好,结交的朋友很不错。
“轻狂,我瞧着小丫头身边那个小姑娘很不错,小丫头似乎也很喜欢,你不如考虑考虑,把人娶进门,这样小丫头就不会担心嫂子会不会给她脸色了。”北堂琊突然一本正经的看着楼轻狂道。
楼轻狂不由嘴角一抽,你丫的,为了你心爱的女人就把兄弟给卖了,有你这样的兄弟吗?只因为那个女了是你心爱女人的朋友,就让兄弟娶回去做老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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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轻狂:苍天无眼——误结匪友
北堂琊:丫的给你找个如花似玉的老婆你还吼毛
狐狸:不好好保护女主,我就拍飞你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