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霆……”韩一鸣沉声叹了口气,“她已经死了,你就是再折磨你自己,她也不会活过来,为什么你就不能让她在那个世界过得安心一点呢?”
“我没有奢望她还能活过来,我只是想在梦里能再见一见她。”晋如霆一手拿着酒杯,一手胡乱地抓住对方的手,在商场叱咤风云的他,此刻竟无助的像个孩子一样泪流满面,“连五石散都没有用了,不都说那是神仙药吗?可以让人心想事成,可是没有用,我还是见不到之悦,她在梦里都躲着我,我都快要记不清她的样子了……”
“你真的喝醉了。”韩一鸣夺过他手里的酒杯,将他架了起来,扶他去了卧室休息。
他心里有多苦,不用说,他也明白,面对自己的仇人,还要百般地去讨好,奉承,明明厌恶蒋家那个刁蛮任性的大小姐,却还要宠她若宝,事事顺着她。
骄傲如他,能做到这种地步,实属不易,而这都是那血海深仇在支撑着他,可若有朝一日,他真的整垮了蒋家,大仇得报了,那么失去了一切的他又将靠什么活下去?
不得不说,沈之悦那个女人真的够狠,她用自己的死,折磨深爱着她的男人,让他每一分每一秒都活在愧疚和悔恨中,痛不欲生,她这简直是在诛心,比直接杀了他更残忍。
“小悦……”
床上的男人神智已然模糊,嘴里却依旧喃喃地唤着沈之悦的名字。表情极尽痴迷。
韩一鸣无奈地摇了摇头,不忍再看他颓废痛苦的样子,他伸手替他拽了拽被角,熄了灯,径直出了卧室,独留他一人在这黑漆漆的屋子里,缅怀那个已经逝去的女子。
晋府
听了下人的禀报,蒋兰强忍着的怒火终于爆发,她抬手将一桌子的佳肴打翻在地,冷笑道:“忙公事。这个借口还真是屡试不爽。他这是越来越不把我放在眼里了!”
“小姐莫生气,姑爷或许是真的有事……”
锦绣刚一开口,便被蒋兰狠瞪了一眼,“今天可是除夕。什么事能比一家人吃顿年夜饭更重要?当我不知道吗?他铁定是又跑哪里买醉去了!”
自从那个男人染上五石散之后。对她的态度就大不如从前了。她明白他这是因为被她那个混账二哥算计了,对她们蒋家有气,却又碍于父亲的面子不好发作。就把心里的一腔怨愤都发泄在了她身上,当然,这里面也有他那个死鬼前妻的缘故。
也不知道是怎么了,打她去江府见过纳兰馨月以后,她就总是心神不宁的,兴许是容貌相似吧,她时不时地就会想起沈之悦那个她原本并不在意的女人来。
更令她恼恨的是,晋如霆心里居然是有那个女人的,而且时至今日,他都对沈之悦念念不忘,实在可恶。
见自家小姐正在气头上,锦绣便把到了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她一贯最懂得察言观色,自然知道这个时候还是不触霉头的好,只是这个年怕是过不太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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