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人眼下喜欢,应该确实无事,只怕将来会生嫌弃的心思。”
连氏叹:“女儿家嫁人算是再投胎一回,前几年将阿眉许与申琳的时候,哪曾意料到今日?苏锦鸿若明媒正娶了做正头夫人,便是为了自家的名声,将来也不可能太过苛待罢?阿眉又那么聪明,兴许得个一男半女的,后半辈子就安稳了。”
张氏听了,深觉有理,忧虑一扫而空,与连氏皆额手称庆,还道姐姐难得想得明白,两人连番感叹,对比申琳,简直恨不得把苏锦鸿当尊佛供起来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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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霭夜里下了那团血肉,凌妆料理完毕,又留了些药材汤药,安慰了半日,想起阮岳,身心劳乏,独自坐在花园浓荫下发怔。
枝头有蝉不住嘶鸣,凌妆仰头,见一树青桐早已成阴,团扇大的叶片密密匝匝遮天蔽日,撑出一片阴凉,不免想起初来时正是满树桐花,然三春之景到那时正是绚烂至极致,天道盈虚有数、盛极必然转衰,世间有长绿之木却无常红之花,再过得一二月,又将是梧桐叶落,满庭萧索……
凌妆不是那对月兴叹,见花垂泪的性子,可年来的遭遇已超出了她原有的承受范围,此番触动心思,一发不可收拾。
忽记垂髫时读“河中之水向东流,洛阳女儿名莫愁。莫愁十三能织绮,十四采桑南陌头。十五嫁为卢家妇,十六生儿字阿侯……”
当时尚不解其中的安稳幸福,再到及笄时读“如何四纪为天子,不及卢家有莫愁。”时,已渐渐明白女人该追求的是什么。
然而那是大多数人,她呢?人生的轨迹明显已偏离了“幸福的莫愁”路子,该当何去何从?她亦茫然。
正想不出个所以然,耳边传来张氏欢快的声音:“一个人躲在这生僻角落,叫舅母好找!”
张氏虽是长辈,在凌妆面前,素无架子,凌妆闻声不由勉强启唇挤出一丝笑,拿手中纨扇轻拍了拍身旁的青石条凳:“此处阴凉,舅母镇日里忙忙碌碌,不如稍坐。”
“你母亲寻你有话说来,在你房里等着,快随我去。”张氏风风火火拉起凌妆一手往腋下夹了就走。
凌妆瞧她面色,应是好事,不想扫兴,故作轻松道:“莫非韬弟要娶媳妇了?”
张氏回头,黄黑面上露出一口白牙:“倒真被你说中了一半,是好亲事,却不是我家阿韬。”
凌妆想起阮家,不免轻蹙娥眉:“舅母万勿拿东头打趣我,没得恶心。”
张氏东西溜了一遭,颇有点贼头贼脑,却还要附庸风雅:“不提东墙,若是西墙呢?”
凌妆被她的模样引得“噗嗤”而笑,却说:“西墙是谁?那可是苏家。”
“你也觉得苏家好啊?”张氏似乎听出弦外之音,喜上眉梢,“今日有件事儿,你再也猜不着的。”
她说猜不着,凌妆偏生有些猜着了,咬了咬樱唇看她一眼,不则声。
张氏见说到这份上,已憋不住,路上一五一十,将苏锦鸿大清早来说的话学了个仔细,连表情也不忘描述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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