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的那凌乱不堪的柜子里翻着,不一会儿找出了另一本厚厚的书,同样的泛黄。
“这本克劳塞维茨的《战争论》,你先拿回去,有空的时候看看。”老人表情严肃地给他布置作业。
路重庆一改平时嬉皮笑脸的模样,郑重地点了点头,“知道了,爷爷”乖巧听话得让人刮目相看。
“还有啊,你得文化课程也不能丢,我要是再看到你有不及格的,那这些课程局不能学了。听到了吗?”
“我知道,您没看我这学期的成绩,都上75了,多长时间不挂科了。而且,以后也不会,您等着瞧呗。”
“你自己想好了?考虑清楚了?”
”嗯,都想好了。”
*******************************************************************************从老王爷爷家出来,已经是黄昏时分,冬日的太阳缓缓地在地平线的上空沉落,路重庆站就站在那片破败不堪的巷子外面,他的身后是这个城市中混乱不堪的地方,拥挤衰败的样子,被晾衣架,竹竿,电线网割裂的狭小逼仄的天空,还飘扬着五颜六色的“万国旗”,可是就是那样的的背景,衬着落日的万丈光芒,在路重庆的头发上,深邃的侧脸上都镀了一层绯金红色,几多艳丽,暮霭沉沉,空气里漂浮着雾气蒙蒙,又好似给他增加了几分俊飘然俊逸。
路重庆修长的身影伫立在那灰蓬蓬,淡绯色的底色中间,那个画面像是莫奈的油画,宁静,端庄,艳丽,大气,又带着静静的忧虑。
许多年之后,谌晓玉一想起这个画面,心尖儿都会不由的一颤,她记得那天的傍晚,那样的情景之下,路重庆对她说,“晓玉,我要走了。我们就此告别吧。”
谌晓玉蹙着眉心,“你走就走呗,我也要回家了。”说着她迈动了脚步就要溜。
是得赶紧离开了,要不然这样看下去,不知道自己会流露出什么动静,让这人见了又要讥笑得意。
“我是说,我要离开学校了。”路重庆又说。
晓玉这才愣住了,停下了脚步,抬头看着他,“你——你是说,你要转学了?”
路重庆低头看着她,脸上还是挂着淡淡的微笑,不过笑容却是有点苦涩,“不,不是,转学,我要去部队了。”
“你去部队?可是你高中还没上完呢,你不是现在考试都是75分以后,都完全都能跟得上了吗,既然是这样你为什么还要去部队呢?就算是想起,你也可以上完高中去考军校啊。”谌晓玉急了,口不择言,自己都不知道在说什么。
心里就只有一个念头,路重庆去部队了,要离开她了,他们就要分别了,自己再也见不到他了,这不是正是自己所希望的吗,是好事啊,可是心为什么被攥着似得疼呢?
“晓玉。”路清重庆的脸上还挂着淡淡的笑容,不过眼睛里终于有了几丝欣慰,
这丫头还是有点舍不得我的吧。
“我不是因为跟不上功课去部队的,我是真的想去锻炼锻炼。学校的生活不是很适合我,我在这里找不到价值感和目标,就像你们说得,在这里我没有目标。。。。。。”
“我们说过吗?我们?还有谁?”谌晓玉莫名其妙。
路重庆还是在笑着,嘴角微动,轻轻地说,“邓一楠啊。”
谌晓玉瞪大了眼睛看着他,张口结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