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随性而动。
乐正珺带着浅浅的笑容,旁人却无法看透她到底在想些什么。
她只是那么自顾自地生活在自己的小世界里,顾浅叶不明白,这到底是个怎样的女子呢。
换做普通女子,过十六岁的生辰,巴不得大办一场,顺便好好给自己挑个如意郎君。
而乐正珺,不愿意嫁人不说,生辰都不想过,这让顾浅叶更是不明所以。
这天,她从父亲和母亲那儿得到了礼物,父亲送了她一把当朝名臣亲手所制的红铜色洒金芭蕉琴,那是他早在半年之前就托人预定的。而母亲则是亲手缝了一件银狐皮袍子,一针一线都是母亲的手艺,乐正珺闻着上面熟悉的味道,心里暖暖的。
“娘也真是的,银狐这般贵重的皮子给我用……哎……”
“夫人疼小姐,这是谁都知道的事儿。小姐过十六岁生辰,这大好年华,夫人自然会想要小姐每天都打扮得漂亮些。更何况,夫人知道小姐怕冷,送这银狐袍子,也是送暖心呢!”
“是啊……娘知道我喜欢什么,需要什么……爹也是,知道我很喜欢芭蕉式琴,还知道我喜欢红铜色……”
她的指尖,轻轻抚过了琴面,忽的,她抬头仰望了天际,仿佛是魂魄一瞬离开了肉身一般。
顾浅叶看着她的神色,更是迷茫了。为什么,乐正珺不是欢笑,而是惆怅?
而对于乐正珺而言,如今,父母健在的日子,实在是太过于弥足珍贵了。
那一丝笑容再次浮上脸庞时,顾浅叶看到的那笑容,叫做欣慰。
“生辰日,便是母难日,我又怎能只顾着自己享乐,而忘了母亲呢。”
她取出了自己绣了大半年的一块绸缎,“紫苏,用这块料子,我要给娘做身衣服。娘的尺寸你可知道?”
紫苏拿着布料与乐正珺亲手画的样稿去了裁缝铺,而顾浅叶实在忍不住,问道:“小姐,浅叶实在不懂,为什么今天你要独自在院子里度过呢?哪怕不请客人,和一家人一起聚一聚也好!”
“浅叶,我是一个人独自来到这世上的。”
乐正珺依旧仰着头,看着那天边的云彩,看得似乎出了神一般,“人生在世,来是独自,去也是独自。哪怕是双生子,出了母体,也是独立之身。说白了,人生来便是孤独的。若是无法享受这份孤独,那么自然也无法体会,聚集在一群人之中的意义到底何在。”
“小姐,浅叶不明白……”
“不碍事,到了合适的时候,你自然也会明白的。”
明明自己比乐正珺都大了两岁,可这乐正珺的一言一行,让顾浅叶无时不刻都觉得,她更像是大夫人那般年纪的人。
她时常露出的那股子淡漠,和待人犯错后的宽容,以及她应对那些意欲害她之人的隐忍,隐忍背后的步步为谋——顾浅叶无法想象,这具单薄的身体里,到底蕴含了怎样的能量。
翌日,宫中举办盛宴,再次召集了一众朝臣家眷入宫。
表面上说是过中元节,而实则是兴兆雍打算为几位皇子以及重臣家眷好好筹谋一番婚配之事。
毕竟,上流人群的联姻,也会关系到各个氏族的势力结合,更会影响整个朝廷的权利格局——
眼瞅着要被逼婚的节奏?不会的啦!~看某女怎么机智应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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