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做人类真的快乐吗

现了一些可疑的症状。

    “你老盯着本大爷干嘛？”正在看《芭娜娜小魔仙》的恶魔大人狐疑且气愤地看向身边的安朵斯，“你是不是爱上老子了？我告诉你，老子是直男。而且老子已经有女朋友了。”

    安朵斯缓缓移开目光，冷哼道：“苏蜜知道自己被女朋友了吗？”

    恶魔大人抿了抿唇，邪魅一笑：“她对阿撒兹勒大爷爱的要死要活，只是她自己不知道而已。我也没有向她点明，因为我要维护这份纯洁的爱。我们是自然而然在一起的，不需要告白。”

    这三句话真是满满的都是槽点。安朵斯有一瞬间想，其实阿撒兹勒变成人类也是件好事，魔界的平均智商大概会大幅上涨。

    安朵斯望着电视里聒噪的小魔仙，缓缓说道：“我们不能再这样胡闹下去了。如果这是小说的话，我们这种没什么营养的废柴恶魔日常进行下去，一直写到一百万字，苏蜜都当不上再世所罗门王。”

    恶魔大人的眼神也忽然犀利了起来，勾唇冷笑，沉声说道：“你的比喻很恰当。其实我每天晚上翻苏蜜的手机，偷拍她的睡姿时，我也想过这个问题。樊凡最近回炉重造，一时半会顾不上找我们的茬。第三人已经按捺不住，格莱杨拉波尔就是他手下的恶魔。”

    “你说得对。”安朵斯声音低沉，“所以，现在，我们要主动出击。”

    恶魔大人的眼神更加犀利了。

    那才是恶魔该有的眼神，仿佛可以看穿世事，又带着轻蔑与高傲，等着被诱惑的人类自投罗网。

    他忽地站起身来。

    “苏蜜快回来了，我还没有淘米，她肯定又要训老子。喂，安朵斯，你浇花了吗？快去帮我浇花！洗衣服里的衣服也没有搭，水费也没去交，蟑螂药也没洒……”恶魔大人飞速关掉电视，又搬来电风扇，拿毛巾沾了凉水，拧成半干，罩在电视的后盖上，妄图尽快给电视散热，营造没有看电视的假象。

    安朵斯沉默半晌，拿起包，趁着阿撒兹勒不注意，离开了苏蜜的家。他看着夕阳西下，万家灯火，缓缓坐到街边的长椅上，心中升起了一个又一个疑问。

    做人类真的快乐吗？为什么孙老栓失去了永远不死的身体，圣洁的光辉与羽翼之后，反倒那样快乐呢？而阿撒兹勒，也越来越像个真正的人类小市民一样，他有了七情六欲，可以尝出酸甜苦辣，他有着真真切切的、会跳动的心脏。

    安朵斯和瓦沙克虽然在平常时，扮演的很像一个真正的人类。他们做了很多好事，很多连真正的人类也不会去做的好事。但他们的胸膛里空荡荡的，并不会因为做过好事而快乐或满足。

    他缓缓拿出了那颗蓝色小药丸，将它举在空中，对着稀薄的曦光，不知道在看什么，但看了很久很久。

    “小朵？”

    身后有人喊他的名字。

    安朵斯收起药丸，故作冷淡地回过头来。苏蜜踩着一双恨天高十厘米高跟鞋，健步如飞地走了过来，一拍他的肩膀，道：“喂，干嘛在这儿四十五度角仰望天空啊？是不是流鼻血了？让我看看……”

    “今天阿撒兹勒看了一天电视，还假装没开过电视。”安朵斯微笑着告了状。

    他站起身，和女主人吵吵闹闹地往家的方向走去，夕阳将二人的身影拖得很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