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子在街道上轻快飞奔,苏梓峮的心情突然像这车一样轻快,仿佛驾着风在飞。裹在身上的热气也渐渐消散了,一股凉意如晨雾般漫过来沁入心脾,很是惬意。
车子拐了几拐,穿出一条小巷。
青砖碧瓦白墙依次划过身边,眼前突然豁然开朗。
先是被一条亮而逐渐变长的带子刺了眼,随后便发现那是一条小河,两只小船正一前一后的顺着河道向前面那座月牙形的小石桥前进。篙只轻轻在水中一点,小船便笔直的穿过桥洞,水面如同被剪开翻着轻微的水波,很快又合拢了,微微荡漾着。
两岸的行人慢慢的走着,而桥上似乎是他们的集中地,或走或聊,或倚着栏杆看风景,衬着已经有些西斜的日光,一眼看去恍若仙境。
黄包车也开上了桥,速度明显减缓,苏梓峮便可以更清楚的欣赏眼前的一切。
只见金光斜斜的铺在水上,鳞般闪烁,停在岸边的几只小船在水波动荡中不动声色的晃动着,似在假寐。刚有一只小船灵巧的穿过桥洞,另一只又从远处驶来,如一条小鱼,鱼身上坐着两个穿着鹅黄柳绿春衫的女子。艄公则站在鱼头,很有气势的握着篙,头顶的草帽金灿灿的。他似乎很高兴,高声唱着小曲。
可是还没等到苏梓峮听清他唱的是什么,黄包车就以极快的速度溜下桥,颠簸的向着一条小巷奔去。
车子停了下来。
到了?
苏瑞已经算了钱,走下车。
苏梓峮奇怪地看着他。一路风凉。他怎么满头是汗?
“商宅?”秋雁跳下车。东张西望:“商宅在哪?”
眼前只是长长地一人多高地青色院墙。上面扣着同色地瓦。那瓦很特别。有点像琉璃瓦。却又不那么华贵。而且有些地方还残缺不全地。苏梓峮不由想起方浩仁所讲地经常有人夜入商宅。想来就是翻墙所致。一时间。自己竟然也有了翻墙地冲动。却突然奇怪怎么会有这样离经叛道地荒唐之念。简直枉受了诗书教诲。
他沿着墙走了几步。又往两边瞧了瞧。没有看到门。只看到墙下丛生地杂草。其间点缀着黄地白地小花。
秋雁努力跳了几下。不过她所能见地仍旧是沉闷地院墙。
这就是商宅?
“少爷,你看”秋雁兴奋的指着前方。
一只开得热闹的杏花正探出墙外,细嫩的花瓣在风中轻摆如蜜蜂的翅。
“这宅子有人吗?”
秋雁边向杏花跑去,边提出一个疑问,她是怕一会折杏花的时候被主人发现。可是这同样是苏梓峮的疑问,此处这样荒凉,会有人住吗?怕只是个荒宅,而那些个传说不过是人们闲来无事编出来骗人的,也或许他就是被浩仁骗了,那个家伙总是喜欢捉弄人。可是如果一切都是假的,那个紫衣女子又是怎么回事?
回头看看苏瑞,他正绷着脸站在原地。
“少爷,帮帮我。”
秋雁跳着要去折那枝出墙的杏,还不知从哪弄来了踮脚的砖头,不过即便这样她仍旧离那枝杏有一臂远。
人面不知何处去,桃花依旧笑春风。
心中莫名的冒出这一句,苏梓峮开始笑自己的冲动。不过是偶然邂逅,那个紫衣女子不过是如今天擦过身边的任一个路人,更像一个不小心被记住的梦,他却为何要这样认真?难怪浩仁总叫自己书呆。
他准备去帮助秋雁,却见一个人从院墙那边出现。见到他们,先是一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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