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她甚至有些庆幸，此次幸好是带着春竹进宫，如果是丝竹，她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度过这一场灾难。

    想到春竹那一声卓越的武艺，还有那出神入化的易容术，她知道春竹并不是一个丫环那么简单。她的身份，透着一股说不出来的诡异，但是哪里不对，她又说不出来，所以一切只能让春竹解答。白梅一向是疑人不用用人不疑，既然当初毫不犹豫地将春竹扶正为大丫环，那么她自然不会去怀疑她的忠心。如果春竹对她有二心，那么在宫里的时候便不会舍生忘死地为她解难，甚至不惜动用自己在宫里的势力，将她平安地护送出去。就凭这一点，她便知道，春竹是真心地为她，甚至可以为了她去死。

    “来人，让春竹进来一下。”换好了衣衫，白梅突然朝外面喊道。

    此时的春竹也正好换下了一身凌乱脏兮的衣服。对于宫中发生了一切，她的心头也是一阵地狂震。如果这次没有脱离威胁，她该如何去面对主子？也许，她只能一死谢罪。听到自家姑娘唤她，春竹知道，有些事情该隐瞒地还是隐瞒不了的，她知道该摊牌的时候了，她也本没有打算瞒着姑娘一辈子，只是一开始没有作好打算而已。此次宫中事件，以姑娘的聪慧，自然能联想到一些事情，她也知道就算自己不说，姑娘也能从成王的口中得知。

    “姑娘。”春竹一进来，就跪了下来。

    看着春竹跪在自己的面前，原先再多的疑问，此时她也问不出来。对于一个忠心不二的丫环，不管她是因为什么目的靠近自己的，至少她知道春竹对自己并无害意。

    “说说吧。”白梅接过丝竹端过来的茶水，饮了一口。

    此时，房中只有她、丝竹和春竹三人，其他人都退至房外。不是白梅不愿意相信别人，而是有些事情，能少些人知道最好，至于为什么让丝竹也在场中，因为对于丝竹她是全心信任的，而且有些事情她也不会瞒着丝竹。

    “姑娘，奴婢……”春竹沉默了下，最后还是决定全盘托出，“奴婢是成王的人。”她原本不想那么快让白梅知道，因为她想要悄悄地保护着白梅，做个无名的丫环。但是事已至此，如果她不说，姑娘定然会怀疑，万一造成了成王和姑娘之间的矛盾，那她万死都不能谢罪了。

    “嗯？”白梅挑了挑眉。

    其实春竹不说，她也大致猜到了一些。早在这次事件之前，她就感觉到了春竹的一些怪异，但又说不出来，因为她没有证据。但是此时春竹的出手，让她更加的肯定了。此时听到春竹那肯定的答案，她心里其实反而松了一口气。她自然知道成王一定会在她身边放人的，以成王那严谨的态度。

    “奴婢并不是想瞒着姑娘的，只是奴婢……”春竹也不知道怎么去解释，因为有些事情她也解释不清楚，但又怕引起白梅的误会。如果真的让姑娘误会了，那就真的不好了。

    “是本王让她瞒着的。”门外突然响起的声音，让房中的三人都怔了一怔。春竹首先回过神来，她朝门外的方向拜了下去，“影二给王爷请安。”

    “你下去吧。”成王挥了挥手，春竹便起身退下了。

    此时的白梅还没有从惊呆中回过神来。怔怔地望着突然出现在房中并向她一步一步走来的成王发呆。

    丝竹是个精灵鬼，看到成王的出现，早就随着春竹退出了房中，人家小两二的相会，怎能让她一个外人在旁插足，还体贴地为他们把房门给关上，与春竹二人站在门外守护。

    丝竹是一直知道皇室中有暗卫一说，只是没有想到这个被自己人粗使丫环中找出来的原名叫春丫的小丫头，竟然会是成王派来保护姑娘的暗卫，有谁能想到眼前这个看似憨厚直爽的小姑娘竟然会是大内的高手？

    “春竹，你……”丝竹此时不知道用言语形容自己内心的激动。

    春竹却用严肃的语气道：“丝竹姐姐，出了这个门，我只是姑娘的丫环春竹。”后面的话意思再明白不过，让她忘掉她们在房中的谈话，更忘了她的身份。

    丝竹这才想起来，春竹是大内的影卫，身份自然是绝对保密的，之所以能在她在场的情况下挑明，无非就是因为已经对她进行了绝对的调查，知道她对姑娘的忠心天地可鉴，否则她甭想知道春竹的身份，只怕还没有出这个门自己就已经成为一个死人。

    其实春竹没有说的是，既然她已经在姑娘面前公开了自己的身份，那么她也就从暗处变成了明处，早在她奉命成为白梅的贴身侍女起，她的影卫身份也就结束了，她自然也知道成王早已选好了代替她位子的人。作为暗卫们，是没有自己的名字的，永远只能生活在阴影之下，永远不能出现在阳光下，能让成王选中成为白梅贴身保护的女侍卫，原因也是因为她是一个女人，暗卫中仅有的两个女影卫之一，至于另一个女影卫，她也不知道是哪一位，暗卫与暗卫之间，影卫与影卫之间，相互是不联系的，除非是领导他们的头。

    对于白梅，她是打心底里敬佩的，不只是因为那是自己主子的未婚妻，更是因为白梅那少有的冷静还有聪慧。就拿今日在宫中的惊险来说，如果换作一般的少女，早就吓得晕过去，但是她却没有，而是冷静地想着对策。更是因为在那样特殊的情况下，白梅为了保护她，情愿自己独自范险，就这一点就足以让春竹内心狂震不已，绝对的感动。在她的心里，自己只是一个下人，准确地说只是一个工具，何曾有人会把她们这些生活在阴影之下的人当人，但是白梅却是真心地将她当作姐妹一样的看待，这如何不让她震惊不已？若说以前她是因为成王的原因对白梅忠心不二，那么从这一刻起，才是真正让她融入到了白梅的生活之中，让她感觉到自己此时已经是真正的一名丫环。

    “姑娘，春竹从此为你一人而活。”春竹在心里默默地说着。

    而在房中的白梅并不知道春竹此时心里已经转变了许多，此时的她正一脸茫然地望着慢慢向她走来的成王，心跳加快，不知所措起来。直到被人拥进了一个温暖的怀抱中，她才稍微回过神来，喃喃了说了一句：“你怎么来了？”

    迎接她的却是一记亲吻，那双唇之间的碰触，那唇与唇之间的魔鬼带来的酥麻，让两个年轻人的内心中都发出了一声呐喊，美妙极了。特别是白梅，她被成王的这个举动吓坏了，她没有想到他会突然拥抱她，甚至亲吻她。经历过两世，不管是前世还是今生，都有过亲吻经历的她，还是忍不住在心里轻吟了一声。她和成王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亲吻，之前在流云庵的后院，她就曾经被成王堵住过嘴巴，只是那个时候只是蜻蜓点水一般的亲吻，那只是情急之下的权益之事。但如今，却完全不一样，那是真真切切的亲吻，那舌与舌之间的触感，几乎吞噬了她的呼吸。两世为人，才真正感觉到这亲吻的好处，这让她几乎羞涩地想要晕过去。

    成王周身的气压太强，强到让她喘不过气来。等她真正回过神来之后，他已经放开了她的嘴唇，只是那吻又落在了她的脖子上，她惊了一惊，急忙去推他，却听到他道：“别，让我抱抱，抱抱就好。”

    对于一个正值青春、血气方刚的年轻人来说，最痛苦的莫过于抱着心爱的人，想吃又没法吃。身体的反应再直接不过，他知道自己如果不适可而止，那将会发生不该发生的一幕。他的小梅子实在太可口，只可惜还太小，无法承受他的掠夺。此时他痛苦地想到，为什么白梅还不到及笄的年龄。

    白梅不敢乱动，他身体上的变化，已两世为人的她如何不知？此时的男人是最危险的，她无法保证自己如何再拨动他身上的那根弦，他还能不能忍得住，如果真的提前行了那夫妻之实，自己这小小的年纪如何能承受得住，何况这与礼也不合。

    “王爷怎么来了？“白梅躺在他的怀里，再次问了一句。

    成王深吸了一口气，感觉到身体里的躁动终于被他压制下去之后，这才轻轻地放开她，抚住她脸上俏皮的发丝，道：“我去西花园了。“

    一听西花园，白梅便什么都明白了。那里的一切，有谁比她更知道，因为那是她一手策划的结果。只是在那之前，有谁能想到她几乎绝望要想要死去？幸好有惊无险，自己安全地从皇宫中撤离了出来。既然成王能在她身边按上影卫，自然也能从其他的影卫中知道自己已经从宫中脱险回到家中。

    “你都知道了？”她轻声地问。

    “知道了。”成王抚着她的脸蛋，轻吻了下她的脸颊，他没有再问她当时的情景，因为他不想去揭开她好不容易忘掉的伤疤。有些事情，并不需要他去向当事人了解，暗卫最擅长于调查事情，所以只要花费些时间，他就能把事情的始末都了解清楚了。

    “成王，我觉得事情没有想象中那么简单。”虽然她不愿意再去细想当时的情景，但是她还是决定把自己的想法说出来。

    “我知道，别再去想它了。”成王心疼她，自然不愿意让她再重温。

    但是白梅却原不是他想象中那么脆弱，虽然往事不堪回首，但是有些事情还是需要了解清楚，她道：“殿下你听我说，这件事真的没有想象那么简单，这个局绝对不是只是针对我。”成王却将手指轻轻地捂住她的嘴：“我知道，有人想针对我，但是他们不该设局害你，我不会放过他们。”说这话的时候，成王的脸上闪过一丝狠意。

    白梅怔怔地看着他，他脸上的这份狠劲，是她从来没有见过的。虽然她和他才寥寥不过见面几次，但是他给她的印象一直都是温柔可亲，与前世那个狠王爷完全两样，但如今她才真切地感受到，他还是他，只不过他从来不以那一面面对她，因为她是他未来的妻子。

    “王爷……”白梅喃喃地喊着。

    成王却将她抱在怀里，手掌轻轻地抚摸着她的秀发，轻声叹道：“小梅子知道么？我希望你快点长大。”他渴望成亲，希望快点把她娶进府，但离她及笄还有两年，时间太漫长，他不知道自己能不能等得住。

    白梅的脸一红，她知道他话中的意思，两人的婚约已定，却因为她的年龄，只能再等上两三年才能真正的成亲。作为一个血气方刚的少年，这两三年就如几十年一般的长，他等不及也是情有可原。

    此时白梅已经被成王扶到了床上坐好，她的脑袋就靠在他的肩膀上，传来她柔柔的声音：“两三年眨眼即过，王爷等着便是。”

    “你不知道自己有多可人，本王只怕等不及。”成王倒是毫不掩饰眼中的渴望，惊得她微张着嘴一副呆愣的模样，只看得成王眼中的色彩更深沉了，抱着她又是一阵地亲吻，直吻得她喘不过气来。

    她没有想到这个小王爷竟然如此急迫，还没有成亲，就对她行了这一亲芳泽，这本该是成亲之后该做的事情。她好不容易喘过气来，轻轻地拍了下他的胸口，嗔道：“王爷！”

    成王却低低地笑着，这是他第一次露出笑容，真心愉快的笑声，看得白梅一怔。她与成王相处时间不长，前世更只是远远看过一眼，今世虽然接触得多了，但真正了解得实在不多。这还是她第一次听到他的笑声，因为一笑，他硬朗的面部也舒展开了，显得柔和了许多，竟然发现他的笑容很美，俊郎得让人移不开视线。

    自从前世被人背叛之后，白梅就早早地将自己的心门关闭，不再敞开心胸接纳任何人。哪怕现在她成了成王的未婚妻，她也一样关闭着自己的心，尽管如此，她还是被他的笑容所吸引。这个吸引，与爱无关，单纯只是欣赏与好感。她不知道的是，自己心里有一颗小小的萌芽开始发芽了，心里痒痒的，也不知为何。

    “小梅子，我要去北方三年，等我回来娶你。”正发呆间，听到了成王的声音，白梅回过神来，却被他的话吓着了。

    如果她没有猜错，他这一去可能就此不再回来。前世他也是这个时候去的北方，但是并不是三年，而是漫长的五年。当时薇姐儿被御赐成为成王妃，中间成王匆匆回来过一次，成亲后没呆上两天又因为军事紧急而去了，从此之后就再没回来，直到五年后传来他被流箭所伤，毒发身亡。

    成王这一生，为国操心，却最后却没有一个好的结局。当时她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还为这个少年将军王感到可惜，如今一眨眼，这位将军王竟然成了自己的未婚夫。那她就绝对不允许这样的事情再发生。

    “能不去么？”白梅轻声地问道。

    “怎么？舍不得？”成王以为她不舍他。

    “能不去么？”白梅重复着问道。

    成王原先还是带着玩笑的口吻，如今看她如此认真的表情，他也收起了玩笑的心态，问道：“怎么了？”

    白梅突然反手将他抱住，将头轻轻地枕在他的怀中：“王爷，如果我不愿意你去，你能不去么？”

    成王沉默了。此次去北方，是因为那边的战事吃紧，圣上因为诸多的考虑，决定起用他为统帅，好好地给夏国一个教训。他自己也有建功立业的想法，从军中回来已经三年，他一直都想要重返军中，但如今怀中的这个小女人却不让他去，他矛盾了。

    “梅儿听我说，此次北方战局为重，能真正担当此任的，只有那些老将，身为父皇的儿子，本王理应出战。还有三年你才及笄，好好地等我回来，等我回来娶你。”

    他话音才刚落，白梅却摇头呐喊：“不，我不愿意让你去，我不让你去。”说着，眼泪再也忍不住流了下来。

    她害怕，怕他这一去不复返，怕前世的事情重新上演，怕他最后回来的只是一具冰凉的尸体。一想到这个结果，她就忍不住发抖，此时此刻她才知道，原来他已经在她心里悄悄埋下了身影。她告诉自己，她不能失去他。

    成王的心震撼了，他再也说不出那句“我要去”，在她的面前，再多的拒绝他出不了口。

    “不去好不好？”白梅哭得伤心，连门外守着的春竹和丝竹也吓着了，推门进来，看到的却是白梅抱着成王在那里哭成了泪人一般。

    两人怔怔地站在原地，不知所措。

    成王心乱如麻，却是再也狠不下心说出伤心的话，只得说道：“听你的，本王不去了。”

    白梅这才止住泪，那双带着泪光的眼睛望着他：“真的？不骗我？”

    “我……”成王叹了一声，“本王绝不骗你。”心里却道，小梅子，不是本王要骗你，而是圣旨一旦下了，本王也无能为力。好在如今圣上旨意未下，虽然有所遗憾，但是为了他的小梅子，暂时先缓缓吧。

    他不知道的是，此时在圣上的养心殿，却有人正在告着状，而告状的人便是晋容公主。

    此时圣上正在批改奏章，看到晋容红肿着眼睛过来，心里大吃一惊。圣上这一生，太多的儿子，却只有两个女儿，分别就是平阳和晋容两位公主，他都放在心尖里疼的。此时看到女儿哭成了泪人，如何不心疼，急忙放下批改的奏折，就过去哄她。

    “父皇，三皇兄太过分了，他不分青红皂白，就将人关进了天牢。”一想到当时朝如生被拉下去时的撕心裂肺般的喊声，她的心里就揪着疼。那是她第一个男人，带给她舒愉的第一个男人，如何能让人像个死狗一样地拖下去？而自己竟然救不了，这置她的脸面于何地？

    “老三果真如此？”圣上问道。

    “自然！”晋容直着脖子道，“三皇兄可凶了，不管我怎么哀求，他都持意要将人带走，一点也不给我面子。”

    圣上听着，眉头皱在了一起。

    晋容自然也看到了圣上那微皱的眉头，接着又道：“父皇您不知道，三皇兄有多人过分。儿臣好不容易看到一个对眼的人，他竟然不支持，反而要棒打鸳鸯。”此时晋容是下了狠心要告成王的状，为了自己也为了自己的亲哥哥。

    圣上并不知道西花园发生的一切，白梅进宫的事情他知道，但是此时西花园的事情却还没有人来回报他。如今一听自己心爱的女儿，被老三欺负了，圣上自然也怒了，让人去将成王叫来。结果自然是没有叫到，当时成王已去了震国公府。

    晋容抓着机会把成王往死里告，虽然她知道自己不一定能告倒他，但是只要能救出自己喜欢的人，添油加醋、颠倒黑白谁又不会呢？所以她去了养心殿的直接结果就是，让圣上对成王有了看法，她也是如愿以偿地将自己的爱郎给救出了天牢。看到朝如生从牢里出来的模样，这个天之骄女的晋容公主，竟心疼地抱着他一阵哭。

    晋容什么时候都是硬着心肠的，但是就是这个夺了她第一次的男人，竟然让她的内心中有了一丝动容，有了母性一样关怀的光芒。抱着他的时候，又不禁让她想起了和他在一起的那些时光，让这位脸皮一向极厚的公主，第一次有了害羞的表情。

    她在心里决定，一定不能放开眼前这个男人。

    “公主，我就知道你会来救我的，不会不管我。”此时的朝如生竟然像个女人一样地躲在公主的怀里哭。

    朝如生本来是一心想要得到白梅的，但如今换了公主，也是不错，所以他决定了一定要紧抓着晋容公主这棵大树不放。

    朝如生是个极有表演天份的人，他知道自己这次进宫是着了别人的道，也在成王那里落下了不好的印象，如果不死死地抱住眼前的公主，最后怎么死都不知道。所以在公主面前，他用他那俊郎的外表还有温柔的心，慢慢地融化着晋容。朝如生在这一点上是很有天赋的，要不然在前世的时候白梅也不会被他骗到手，最后含恨而死。

    显然，晋容公主那颗高傲的心，此时被他的泪水一烫，竟然化为了一淌柔水。

    “你放心，我会为你报仇的。”晋容拍拍他的背，豪气地说着。

    成王自然不知道自己已经成了别人的眼中钉，他此时一个心思都在白梅的身上。好不容易把她安慰好了，时间也到了该回宫的时候。依依不舍地别了白梅之后，成王心事重重。一想到白梅那泪人一般的模样，他知道自己无法去拒绝她。这个小女人，如今在他心里的地位，已经超乎他原来设定的妻子之位。但是，建功立业，转战沙场，将进犯的敌人赶出自己的国土，却是他这一生最为追求的生活。爱人和事业之间，他两难了。

    不过回宫之前，他还是去见了影二——也就是如今的春竹，了解了当时在宫中的事情。此事他自然不可能从白梅那里了解，他也不想让白梅有太多的心理负担，但是此事他不调查清楚，就不是成王了。所以一从白梅的闺房出来，他就悄悄见了春竹，让她把当时的事情一清二楚地说了出来。其实，宫中的事情，就算不从影二口中得知，他也能让人查个明明白白。今日之事，太过巧合，也太过诡异，但这些事情在暗卫眼里，都不是事情，只需要给他们事情，哪怕是哪个大臣跟哪个老婆睡觉的事情，他们都能想办法搞来。

    “说。”此时的成王已没了耐心，他的身子隐在阴暗处，脸上的表情无法看到，旁边的树影投在他的脸上，显得深沉。

    黑暗中，春竹能感觉到成王的怒火，所以也不敢拐弯抹角，而是直接道：

    “今早，有一个叫翠灵的宫女到了震国公府，说是受平阳公主之命，过来请姑娘入宫一叙。当时姑娘虽然也有所怀疑。但是一想到她说的她是琬姑姑下面的人，疑心也就减少了些。但是姑娘还是比较谨慎的，在入宫前还是让丝竹姐姐去了武安侯府，当得知确实是公主的意思，姑娘才敢带着奴婢进宫的。哪知道，我们竟然还是着了那个翠灵的道……”

    春竹缓缓地讲起了当时的情景，成王静静地听着，听到后来，他拳头紧捏，几乎要砸将出去，那怒火几乎要将周围燃烧起来，连身在前面的春竹都感觉到了那种压抑地气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