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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中篇炼狱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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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梅子忽然明白“我也要顾眼前啊。”

    梅子忽然觉得,天天担负的太多,已经超出了一个少女的能力。一个青春年少的女孩儿,本该在学校读书的。却被生活所迫,到这种地方,以这种特殊的方式讨生活。个中心酸,不言自明。梅子看着她,联想到了“女儿”格格。她比格格大不了多少。与天天相比,格格算是很幸运的了。没有修饰的天天,面相上要比她的实际年龄要大。这可能与她透支青春有关。她像一个操场,任不同年龄的、各式各样的男人在上面操练,消耗她的体力和精力,剥夺她的激情和青春。这就是命!

    自己的命又如何?命运的小舟又会驶向何方?她不知道。不知道的事,想那么多干吗?梅子就是这样的人。

    (二十六)

    梅子照旧过她的日子,依然干自己的工作。有空了,她照旧到前面帮忙。她依然心无城府的与她周围的人交往。老板还去给她帮忙,帮她择菜洗菜,有时也帮她炒菜。她也依然和老板有说有笑。不过,她总能记起天天的话,小心自己不要妄想,也不给别人有妄想的理由。梅子知道,自己是什么样的一个人。虽然,她已经接受了自己是个女人的事实。但,夸张的部分,她还没有认可。

    胖子和马仔,抽空也好去梅子的厨房泡蘑菇。嬉皮笑脸也是有的,不过没有什么出格的行为。梅子也和他们嘻嘻哈哈。如果,只有胖子一个人去,梅子总有点不自在。心里老想着那天晚上,他说的话。

    休媳间,梅子也喜欢与天天她们聊天儿。聊家人,聊朋友,聊女人自个的事,聊男人和女人之间的事,也聊她们的工作。遇到生理上和心理上的问题,梅子用她的医学知识,帮她们解决。也教她们如何保护自己。她像大姐姐一样,关心着她们,安抚她们,让她们觉得生活是美好的,活着是幸福的。

    “你们是怎么给客人洗澡的?”梅子见过洗头、洗脚,也曾被别人洗过。可,她没见过给客人洗澡。因为,洗澡是关着门的,外面的人看不到。

    “很简单。”天天介绍说,先让客人脱光衣服,一丝不挂地在木桶里先泡上一会儿。然后,让他躺在浴床上,她们戴着搓背专用手套,轻轻地为客人搓背。搓下来的污垢,用水冲掉。再搓,从背部,臀部,大腿,小腿,脚,依次进行。然后,再让客人仰躺在床上,再搓前面,从上到下,直到洗完。

    “不穿一点衣服?”梅子不信“连裤头都不穿?”

    “赤身裸体。”“不难堪吗?”“看习惯了是一样。”“这到也是。”一个大男人,脱的精光,赤条条地站在一位标致小姑娘面前,也是一种邪恶的满足。

    “洗完了,帮他们擦干身子。让他们穿上内衣,躺在另一张床上,再为他们按摩。”天天接着说。

    “有钱真好!”梅子感叹“让人这么侍候着,当皇帝也不过如此。”

    “有钱是爷!”天天郁闷“侍候的合意了,给你小费。不合意,便拿你出气,不管是不是你的问题。用手揪你,打你,用烟头烫你,想到哪儿干到哪儿。”

    “你受过这样的罪了吗?”梅子关心地问。

    “怎么没受过!”天天说“有一天,一个家伙洗完澡,非要干那事,纠缠了半天。可那家伙没用,成不了事。后来,他烦燥、恼火了,就拿我出气,用烟头烫。”

    “真他妈的不是东西!”梅子骂道。

    男人花钱到这儿,就是为了发泄的。把他们不敢在上司、同事、妻子面前发泄的,统统带到这儿发泄。以此来满足,他们做为男人的主宰欲、占有欲。所以,你只要做这种职业,无论你怎么做,都是要受罪的。

    天天平静地说:“其实,我觉得他也挺可怜的!一个男人,在女人面前无能,也是很窝囊的。”

    “没有道理!他无能,为什么拿女人出气?”梅子气愤。

    “人家出钱了,拿我们出出气,也没什么?”天天为男人说话,她还在可怜那个无能的男人。

    “还是可怜可怜你自己吧!”梅子这样想。但,她没有说出口。她知道,自己说服不了,这位有男人主宰思想的小女孩儿的。梅子忽然有种“哀其不幸,怒其不争”的感觉。难道女人天生就该以男人为中心吗?为什么不能平起平坐?

    “不说了,”梅子无奈“我要去做饭了。”

    (二十七)

    梅子曾经是男人。那时候,她从不欺负女人,包括妻子和手下那一班护士。现在,梅子是女人,她更不想看到女人被欺负。世上的事往往就是这样,你越是不想看见的东西,却时时处处都能见到。这让梅子很郁闷。

    吃完中午饭,梅子没事,便到前面帮忙。刚为几个洗脚的客人上完开水出来,大厅里又来了几个客人。梅子便迎上去招呼,请他们先坐下喝茶。其中,一个男人接过梅子递上的茶,对另一个人说“你说的就是她?”“你看是不是正点?”“有意思,一会儿让她侍候侍候咱。”

    梅子不知道,他们几个在说她。倒完水便要出去,因为她突然想到,厨房还有点儿事没做。她刚要走,便被那几个叫住。“小姐,请你先为这个先生洗个澡吧,我们这几个等别的小姐。”

    “对不起,先生,”梅子回身说“我是个做饭的,不会洗。”

    “不会洗?”那个说话的男人帘变脸“不会洗你到这儿干吗?我们几个可是冲着你来的!”

    “对不起,先生!”梅子再次道歉。

    “不会洗?”又一个男人说“你会自己洗澡吗?就跟给自己洗一样,不就结了?”

    正闹腾着,天天从一个房间出来了。见此情景,便说:“对不起,先生!这位是老板的妹妹。最近没事儿,在这儿帮忙的。她真的不会干这个。”

    “什么玩意儿?”第一个说话的男人又说,声音也提高了八度。“老板的妹妹,就不服务了吗?你们这儿的生意还做不做?”

    “你这人怎么不讲理呀!”梅子气恼,但声音很低。她知道不能过分开罪这些人。

    “不讲理?”一直没说话的男人,突然站起来,一把抓住梅子的肩膀,嘴里的酒气让梅子作呕。“小姐,我们有不讲理吗?让你为这位先生洗个澡,这很过分吗?这里不就是洗澡的地方吗?叫你为他洗澡,又不是让你陪他上床!有这么难吗?”

    梅子摆脱醉酒男人的纠缠,不在说话,转身离去。走出老远,仍听得到,那几个男人难听的叫骂。这让梅子很伤心。

    今天到这儿的这几个男人,是听他们的“同志”说,这里有个很靓的“小姐”怎么怎么的漂亮。虽然,他没有上手,但还是津津乐道。男人都是好色的,尤其是常出入这些场合的男人。嗅到一点儿味,便会蜂拥而上。尽管也不会得手,但对一个美女说点下流话,讲点儿黄色段子,也是一种刺激。如果在乘机揩点儿油、吃点儿豆腐什么的,那就更爽了。或许正是因为,梅子不做那个工作,才使得她更具诱惑力,令一群具有变态心理的男人趋之若鹜。他们想比一比,看谁最先上手,看谁最早尝鲜。这几个男人,就是来碰运气,试着尝鲜的。

    梅子正在难过,老板来到了厨房。见梅子独自流泪,便笑着说“我得给你发奖金!你在前面帮忙,给我吸引这么多客人来。难怪最近生意这么好。”

    梅子知道老板是在安慰她。她走后不知前面怎么样,是不是给老板添乱了?“那几个人呢?”梅子问老板。

    “没事了,天天把他们哄进去了。”老板说“也巧了,刚离开一会儿,他们就来了。”

    “老板,”胖子也来到厨房“要不要修理他们?不是几个好鸟!”

    “不要。”梅子说“是我们的不是。我要是为他们做了,不就没事了吗。再说,开门做生意,哪有打客人的道理?”

    “梅子姑娘比你有见识,”老板说胖子“你就知道打!都打跑了,还做生意吗?”

    “便宜他们,老子心气不顺!”胖子是说给梅子听的。

    “走吧,别打搅梅子的工作。”

    老板和胖子到前面去了。梅子也要准备晚上的饭。这事儿虽然过去了,但梅子心里还是不痛快。也因为这件事,梅子至少有一个星期没有到前面帮忙。

    (二十八)

    梅子很快做好了晚饭。天天是第一个来就餐的。她刚打发一个客人走,又没有新的来客。所以,她紧赶着过来吃晚饭。

    “谢谢你!”梅子感谢天天。“要不是你,我真的不知道怎么办。”

    “谢什么,没事儿。”天天说“我们见多了。比今天更难缠的主都见过。干我们这行的,受气是正常的。”

    正说着,天天的电话响了。她放下碗,到外面去接。过了几分钟,天天进来,说不吃了。梅子说“你的饭还没吃完,时间还长,一会儿要饿肚子的。”

    “我吃饱了,你收拾吧。”天天到前面干活去了。

    梅子在这里从不说上班,也不说工作,她只说干活。因为她们,尤其是做洗浴小姐的工作只配叫干活。所谓上班,那是说有上班,就有下班。而她们,只要有客人,二十“八”小时的干,无所谓上下班。工作?根本不是。有工作,就有休息,她们没有休息。除非客人休息了,她们才能躺下来喘口气。她们像老板喂养的一群宠物,任由客人驱使,只要他们付了钱就成。

    收工回到宿舍,天天还没有睡。这是梅子以往很少见的。以前,等梅子收拾完厨房上来,天天差不多已经进入梦乡了。而今天,她还坐在那里发呆。

    “我哥哥,又找我要钱了。”天天忽然说。

    “你不是才给了他一千吗?”天天的事梅子知道一些。

    “用完了。”天天有气无力。

    “这么快?”梅子说“天天上饭馆吗?”

    “那到不是,”天天说“他谈了个女朋友,我给的钱是他俩儿用。”

    “可那也不会这么快呀?”梅子不理解。

    “他女朋友过生日,上饭馆庆祝了一下,又送了点礼物。钱没了。”

    “他还是你哥吗?有这样的哥吗?他怎么就不知道心疼你这个妹妹。”

    “别怪他!”天天解释说“家里不知道我是做这个的。我只说自己是一个大公司的高管。不然,挣这么多钱,怎么说啊!”“你一个初中生,怎么可能做一个大公司的高管?”梅子盯着天天“这样的话,他们也信?”

    “我不知道,”天天说“反正,他们没说什么。”

    是啊,说什么呢?梅子忽然明白,什么理由不重要,理由合不合理也不重要,重要的是得有个理由。而且,这个理由能够证明这些收入的合理性。就像老板开“休闲洗浴屋”一样。

    “不过,你怎么也要让他知道,你挣钱也不容易啊。”梅子心软。

    “知道有什么用?还不是要?”

    “你不给他!”梅子气愤。

    “我不给,爹妈会把吃葯的钱给他。”

    “他真是个白痴,白读的大学!”

    “他是个男人,怎不能在女人面前丢面子吧。”

    “为了他的面子,你要付出什么?”

    天天不在理会梅子,她在计算着手里的钱。寄给哥哥,没有父母的葯钱。给了父母,哥哥又没有饭钱。怎么办?她为难。梅子知道这个小丫头年龄小,素质又低,根本没法理解梅子的心情。她想的很简单,就是帮这个家。因为,那是她的父母,哥哥和妹妹。

    梅子知道她在犯愁。于是,拿出所有的积蓄一千元钱给她“给他们寄去。”“谢谢,下个星期我还你。”“不用还,算我心痛你。”“那怎么行呢?你也不容易,要是能过,谁愿意到这儿!”“真的不用,我是一个人吃饱,全家不饿。睡吧,明天还要干活。”

    天天感激涕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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