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连两日,晏二老爷都宿在了外书房。
晏莞敏感,察觉到爹娘之间的不对劲,白日里就往母亲身前凑。
她知道这回闯了大祸,爹爹那日虽没有教训自己,却比往常更加严肃,就敛性乖巧许多,再不生事胡闹了。
纪氏虽好强,但并非放不下身段的人,倒是往外院走了几遭,丈夫态度都不冷不淡,只说这事让她莫再插手。
这话听了就坐不住,莞莞从小到大做什么都是她陪着的。终身大事,难道当亲娘的还没有权利决定?
她至今都不觉着做错,只当丈夫生气是因为没有事先知会他。
何况,某些方面到底是传统的。奕世子欺负了莞莞,对方家中做主求娶,加上他本人姿态良好,最佳的方法当然就是将女儿许给他,否则将来若选了其他姑爷,女儿这辈子在夫家都得低上一头。
她盼着赵奕早日来登门拜访,谁晓得五六日过去,竟还不见安郡王府来人。
纪氏心慌了,丈夫又冷着自己,私下同身边人担忧:“难道安郡王府真是在戏弄我?那天王妃娘娘答应得好好的,那孩子瞧着对莞莞求娶心切,如何能耽搁到现在?”
纪嬷嬷心中打鼓,暗道王府毕竟权大势大,真要不认,姐儿怕只能吃这暗亏。
但面上却不敢表露分毫,宽慰道:“太太过虑了,如果王府不是真心,大可不必说那些信誓旦旦的话。”
“那你说他们家磨蹭什么呢?”纪氏急躇,“老爷本来对奕世子印象就不好,他若机灵些次日就来府中,就是侯到老爷傍晚回府亦是诚心可鉴。指不定还能讨个好,现如今怕就是来了都于事无补。”
后者见其忧心忡忡的模样,只能再说宽心的话,“王妃娘娘应当不是出尔反尔之人,太太莫急,且再等等。”
“只能这样了,总不能让我再跑去王府催他们娘俩。”
晏莞立在窗柩下听着屋里的对话。知晓原来都是赵静之不来府中害得爹娘冷战。脸色就耷着更加不悦。
她心事重重的走下廊阶,乍见晏蓁进院,烦腻的往自己屋里钻。将进门时就被后者喊住。
晏蓁笑吟吟的招呼道:“三姐,好几日不见,你怎么总躲在屋子里?”
晏莞真是恨极了对方这幅死不要脸贴上来的作风,听下人们说她从沈家寿宴回来后外出拜访了好几家世族。今日不忙了倒是又来缠着自个。
因心中烦郁,接话时没好声气。“昨儿给老太太请安时不是才见过吗,哪有好几日。”
“见是见了,但没说上话。”
晏蓁话落往主屋的帘子处看,“二伯母在屋里吗。我去给她请个安。”
“算了,你别打搅我母亲,进屋吧。”晏莞不想晏蓁添事。
闻者似乎是习惯了她这种语调。亦不见怪,跟着踏进东次间。等接过婢子递来的清茶。瞥向对方手中的牛乳,忍不住开口:“三姐如今还在喝这个?”
晏莞并没有给对方来一杯的意思,颔首淡淡的应道:“是啊。”
“姐姐还是要学着用茶的,以后出门别人家以茶待你,你总不能不用吧?其实茶道很容易品,平日多喝些尝尝味道,学着辨别各茶的色香味,以后就分得清了。”
说完,晏蓁操心的又问:“姐姐好像还不会饮酒?”
“会的,以往团圆席的时候我都会吃几杯梅子酒。”
“这可不行的。”
晏蓁知道对方那体质娇气,前世刚上身的时候就发现不顶用,是自己硬生生躲在屋里避着人练出来的,遂好言建议道:“论理说姐姐年岁还比我长些,总是要试着吃酒喝茶,不能老用这些。”
“我不喜欢。”
晏莞见不得比自己还小的堂妹来说教她,推脱道:“我爹说酒不是好物事,少用为妙。”然后盯着眼前人,不解的反问:“你特地来和我说这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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