降香赶过去,晏莞就整个身子都摊在了丫鬟身上,小脸一副忍痛的模样,连眼眶都湿了,楚楚可怜的望着父亲,求道:“爹,您能让我先回屋,您再接着说吗?”
二老爷那一腔还没发的火气就这么硬生生憋了回去,到底是心疼担忧,叹了口气亲自搀住女儿。
再开口时,语气柔了几分:“好端端的怎么脚又疼了,大夫不是说养几日就无碍的吗?”说着扶她回了东次间。
晏莞在炕上坐下,摸着脚腕无辜回道:“我也不知道,许是路走太多就又牵疼了。”
二老爷“啧”了声,指着立在旁边的流砂吩咐:“去把陆医女请来。”
晏莞出声制止:“不是很严重,我歇歇就好,医女来了顶多也就说些不要下地之类的话。”
“你啊!”二老爷郁闷的在屋中来回踱步,“都是被你娘给宠坏了,你要有煦哥儿一半的乖巧,为父还有何愁?”
晏莞看着父亲絮絮叨叨的模样,狡黠的眼眸里尽是窃笑得意。
适时,阿文的声音在屋外响起:“老爷,马车已经在西角门备好。”
二老爷回了句“知道了”,回头又看向女儿,那娇弱的样子落在眼中,还真是不忍再说她,只好摇着头出去。
晏莞一脸如释重负的后仰了身子,还在炕上打了个滚,“总算把爹爹唬住了,我真怕他又拿戒尺打我。”说着心有余悸的搓了搓掌心。
待纪氏回来,听说了这事,只叹了句“老爷还是太严肃了些”,就跑去东次间安慰起闺女。
腊月十五,四太太带着女儿晏蓁进院子来请纪氏,妯娌俩约好了崔尚书的夫人一道去法源寺进香。
晏蓁府中行五,因着她同行,四太太就问晏莞去不去。
晏莞正嫌府中无趣,自然不会放过外出的机会,点头就应了,“去,我和五妹妹做个伴,好替她解闷。”
这话说得那样通情达理,晏蓁显然没见过有这样性子的人,连带着笑容都略尴尬,最后只好附和了句:“我原也是这样想的,有姐姐作陪,就不会无聊了。”
纪氏自然不会阻拦,一行人出了府。
去尚书府接崔夫人后,便直往法源寺。
法源寺坐落在城外翠华山,路上有些时辰,但信佛之人最不缺的就是诚心,何况寺院大师功德无量,是以香火颇旺。
众人在殿中拜佛上了香,便由寺人引至后院的禅房用斋,等着聆听午后虚空方丈授佛讲经。
此处禅院靠近后山,修葺的亦比前院更加讲究,多是用来招待前来问佛的世家女眷,环境清幽雅致。
晏莞不喜素食,因此吃的有些郁闷。
膳毕,四太太邀妯娌去前殿。晏蓁在屋里与堂姐坐了会,说是要去求签,问堂姐是否一道。
晏莞并不十分信这个,她对山林景致感兴趣,正寻思着甩了堂妹溜出去玩,得此良机面色倦倦的摇头,以微感不适回绝了。
披上大红水波纹的大氅,由降香系了结,晏莞便出禅院往后门而去。
后山空旷,栽植了大片青竹。
绵竹亭亭,绿润高枝,疏阳下竹叶簌簌,梢云结丛。
脚踩上去,踏声破静。
不远处有一汪池潭,琼水凝冰。晏莞脚踩在池边的岩石上,低身捡了碎石子往冰面上掷。
如玉的冰琼发出碎裂,冰纹多样,她觉得有趣,便重复起来。
凑得近了,能留意到冰下尚有游鱼,她想起往年在遵义府凿冰捕鱼的事,颇为怀念。
侍婢们都是深知主子秉性的,并不敢劝,只在旁提醒着小心。
“流砂,帮我找块大点的石子来。”
后者应了,正要去寻,突然听见旁边的枯丛里传出“咯咯”的异样声。
“姑娘?”
晏莞“嘘”了声,跳下来往声源处走,拿着细竹拨开,只见枯丛内是只一尺有余的白貂,此刻正咀嚼着大块生肉。
突然被惊扰,白貂两只红色的眼珠里布满敌意。
晏莞却格外兴奋,没想到此地竟然能看到红眼雪貂,眼眸都亮了。
她小心翼翼的抬脚过去,弯身才想抱它,就闻身后传来一声清冷的“别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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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主是本土女,有缺点不完美,但绝对不是熊孩子,因为非重生非穿越,所以有时候比较孩子气,会随着年龄慢慢成熟。书评区比较冷清,也不知道有木有亲在看,第一次尝试这种类型的女主心里很没谱,求大家支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