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厢长约丈半,宽可并排坐五六人。九公子踞坐在车门边儿,韩嬷嬷便挡住王馥坐在车尾。车厢里一时只有断断续续的呜咽声。
马车向前疾驰,颠簸中,山峦树木从两旁一掠而过。
良久……良久……呜咽声低了下来。九公子一手揽了谢姜,另只手臂轻轻松了开来。手臂一松,便露出了谢姜的小脸儿。九公子垂了眸子一眼扫过,瞬间便抽搐了几下嘴角。不怪云淡风轻的九公子忍不住要笑,实在是谢姜此时的情形……有些诡异。
刚刚还哭的要死要活,谁知道呜咽声一止,谢姜竟然闭上眼睛,打起了鼾。或许是刚才哭的太狠,鼻子有些发堵,打两下鼾便用小嘴儿吸两口气,间或再哽咽一下。
低头看看胸前濡湿发亮的眼泪鼻涕,九公子嘴角儿忍不住又抽搐了两下,抬眸看了韩嬷嬷,低声吩咐:“将绒被绒枕拿过来。”
朱漆马车再是宽大,也不能站起来。韩嬷嬷便抱了叠绒被膝行过去,在毯子上摆好铺盖,伸了手道:“给老奴罢。”
恍如没有听见韩嬷嬷说话,更没有看见她伸出来的手。九公子轻轻将谢姜放在绒抌上,低声道:“往后几天,便要昼夜赶路。嬷嬷仔细守好两位娘子。若是……。”
话说了半截儿,九公子眸光一扫谢姜熟睡的小脸儿,悠悠住了口。
天色早已大亮,马车从田庄里出来,穿过杂树林,仍回到三岔路上。到了这里,铁棘停也不停,驾马便拐上了西去的大路。往西……直通新郚郡。
一溜三辆马车,沿着西去的大路,逶迤向前驶去。
这一觉,谢姜睡到天黑才醒。盯开眼的时候,车厢里己燃了灯烛。晕黄的光线里,王馥探身瞅了谢姜,低声道:“瞪着车顶迷糊半天了,还没有睡够么?”
“什么时辰了?”谢姜懒懒翻过身,瞄了眼窗外。窗扇紧闭,毡帘儿又拉的严严实实,别说可以看见天色早晚,就连风也透不进来一丝儿。谢姜便扭脸儿看王馥。
王馥瘪瘪小嘴儿,见谢姜的肩膀露在外头,便扯了绒被给她盖住,低声道:“你从大早上睡到现在,外头天早就黑了。
睡了那么长时辰,怪不得头晕脑胀,肚子又饿的咕咕叫。谢姜摸摸瘪瘪的肚子,转着眼珠儿看了一圈儿,细声问:“嬷嬷呢?车里怎么就咱们俩个?”
“嬷嬷说这两天你饮食减了,说你不惯吃干粮,欢喜吃蔬菜果子。停车歇晌的时候,九叔便让人送来点野菜。”嘴里说着话,王馥探身拿过谢姜的外裳:“起身么?要是起,我去碳炉上烘烘,烘热了,你好穿。”
听了半天,除了听出来九公子送野菜,还是不知道韩嬷嬷去了哪里。再者,平常被人服侍惯的主儿,这会儿一脸认真的要给她烘衣裳,看那架势,好像还准备亲自下手……小姑娘一反常态,谢姜躺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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